屋外,烈日炎炎,范丹心口火辣辣地疼,范宣那一下全然没有留手,不是与薛乐天玩闹的力道,他想抬手揉一揉,在薛乐天面前又做不出来,冷着脸道:你说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
薛乐天喝斥了范宣让他躲在屋里不要出来,此时单独面对范丹依旧一脸倨傲冷淡,他大了,想亲近人。
范丹快气得背过去,你就这么由着他?他房里不是有两个贴身婢女?
我不由着他,你有本事你去与他说,薛乐天一指身后的门,你去说,说明白了我马上走。
范丹是见识过范宣对薛乐天的那股疯劲的,一时语塞,憋了半天道:难道你还劝不动他?
薛乐天瞥了他一眼,唇角讥讽的一弯,是,他什么都听我的。
范丹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几乎无话可说,低头沉吟了半晌,这样,总不是个事
薛乐天沉默不言,单薄的面目生来就有一股忧郁,微微笑了下,谁让我欠他的呢。
范丹心中一震,抬眼四处望了望,负手侧过脸道:你今年也十六了吧。
薛乐天嗯了一声。
不打算入仕了吗?
自然要去。
那他呢?
这个不劳你费心。
两年科考,范丹的心性再不像从前那般横冲直撞目中无人,心思沉淀了许多,对人的看法,对从前自己的所言所行都有了不同的认识,他偏过脸望向碧绿荷塘,低声道:你很有才气
薛乐天疑惑地望向他,却见范丹面色从容,似是终于放下了心中偏见,不该困在这里。
薛乐天十分惊讶,他未曾想到范丹竟是第一个承认他才华并且认为他该离开范府的范家人。
薛乐天扭过脸,冷淡道:你是怕我这破落户教坏了他吧。
起初的震怒过去之后,范丹冷静下来,面色微红,用力斜了薛乐天一眼,不是我说你,你纵有大才,这样不饶人的性子以后在官场上也未必能一帆风顺。
薛乐天吃软不吃硬,听了范丹这一番劝慰的话,面上虽是依旧冷淡,语气却缓和了不少,同样的,这个事也不劳你费心。
哥哥范宣在里头坐不住了,推门探头出来拉薛乐天的袖子,警惕地望向范丹,你们讲完了吗?
讲完了,没事了。薛乐天隐晦地瞥了范丹一眼,目光中暗含压迫。
范丹深吸了一口气,是,没事了,目光移向范宣,拧眉道:三郎,你不能成日缠着薛郎君,你们都已经大了,知道吗?
范宣有样学样地对范丹仰起头,你管得着吗?
范丹被他一噎,薛乐天却是笑了,拉了范宣的手,低喝道:你就学这些学的顶快,以后不许说了。
范宣拉上薛乐天的手,心满意足地仰起头笑了。
范丹见二人亲密无间,心中情绪复杂,实难言喻,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还在想薛乐天与范宣之间到底算个怎么回事。
冷静下来一想,范宣这样痴傻的性子,薛乐天能图他什么,当年范东来给了他一笔金子,足够薛乐天一辈子吃穿不愁了,说到底还是范宣绊住了他,薛乐天那样的才华,进京科考就算不是状元也该是个榜眼,再说他的相貌又是那样好
范丹皱眉对婢女道:拿酒来。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范丹无意中的窥破倒是给自己多了一桩烦心事,原本是在家中好好休养了再入京,如今心思全乱了,成日往瀚海阁跑,被范宣打骂了好多回依旧是要来,成日苦口婆心地劝范宣不要胡来。
范宣其实连什么是胡来也不大懂,被范丹说的烦了,顶嘴道:我就要胡来,你管得着吗?
他学会了词,便会反复的说,最近就是无穷无尽的你管得着吗?,将范丹回回气得半死。
不过范丹倒也没有将这事外传,入秋之后,他便要回京了,回京之前赠了一枚玉佩给薛乐天。
你日后若要入京,拿着这块玉佩来找我吧。范丹将玉佩往前一递。
薛乐天淡淡道:我不会来找你的。
范丹双眼狠瞪了他一眼,将白玉莲花样式的玉佩硬塞在了他的手里,怒气冲冲地离去了。
范宣与薛乐天的关系随着范宣的不断长大,边缘界限也在不断地越拓越宽。
正如薛乐天所说的,范宣大了,想亲近人了,他不同世事头脑单纯,可该长的都长了,哪怕是猫儿狗儿到了年纪也是会发情的。
何况范宣又是个痴傻的,根本对这件事一无克制二无羞耻心,有一天半夜,薛乐天醒了,迷迷糊糊地觉得耳边范宣喘气又热又急,人也对着他拱来拱去,一副快急哭的模样。
帐幔低垂,漆黑的软榻内传出一声轻吟,别摸那儿
范宣咬着薛乐天的耳垂,从背后抱住了人,一手捏着薛乐天的心口玩,面上说不出的陶醉,耳朵里已然听不到薛乐天的喝斥了,鼻尖发出舒服的嗯嗯声,嵌在薛乐天修长的腿间不住磨蹭。
薛乐天被他捏得又胀又疼,忍无可忍地转过脸,勾了范宣的脖子,两片薄唇堵上了范宣的嘴。
范宣受不了薛乐天缠绵的吻,鼻腔里重重地嗯了一声,紧抱着薛乐天,浑身颤抖地去了,按住薛乐天的肩膀,舌头拼命地与他纠缠,缠吻了许久才放开了,趴在薛乐天肩上恋恋不舍地沙哑道:哥哥,我好喜欢你
薛乐天红了脸,平复了呼吸,轻拍了拍他的手,起来,去洗洗。
嗯。范宣依恋地蹭了蹭薛乐天的脸,起身飞快地跑去端水了。
薛乐天坐在软榻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傻子爱他。
就算是傻子,也是世上唯一爱他的傻子。
范宣端了水进来,见薛乐天侧坐着,剪影成了墙上的一幅画,又是看痴了,呆呆地凝望着他。
薛乐天转过脸,拿了架子上的帕子拧了,先擦了擦耳后,对发呆的范宣道:把你那处自己去洗了。
哦范宣乖乖地脱了裤子,也拿了帕子拧了给自己擦洗,他边擦边看薛乐天,不知不觉又是面红耳赤,拉了拉薛乐天的衣袖,哥哥
薛乐天垂眼过去,拧眉道:你怎么没完呢,自己摸。
范宣不大会自己摸,也不知道是故意装出来的,还是真的不会,每次都把自己弄得快疼哭了,又泪水涟涟地求薛乐天帮他。
从下定决心要带范宣离开时,薛乐天就打算照顾范宣一辈子了,范宣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因为范宣待他也是一样,他要什么,范宣就会给什么,他相信就算他现在叫范宣去死,范宣也会毫不犹豫去死。
傻子,薛乐天一手扶了范宣的腰,一手摸上范宣,范宣趴在了他肩上喘气,听薛乐天低声道,只有你,只有你可以。
范宣听不太明白,只是心中欢喜,轻轻咬上薛乐天的肩头,福至心灵地说出了一句他自己也不理解的话我也只有你。
薛乐天微微一怔,扶住他腰的手紧了紧,低头深吸了一口范宣身上的味道。
折腾了大半夜,范宣终于心满意足地要睡了,他环抱着薛乐天闭上了眼睛,无忧无虑地坠入了美梦。
gu903();安静的黑夜中,系统感到了深深的不安,它想问又不敢问,它甚至有点后悔进入这个世界,从被绑定到乐天身上起,它就一直被联盟处于半抛弃的状态,除了阻止乐天糟蹋男主的信念,几乎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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