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大学也都给赵天麟个面子,收藏了何锐的这些著作。两人自此成了笔友,经常书信往来。
听赵天麟想交流,何锐郑重保证:“当与赵兄聊到尽兴。”
两人虽然当了一年笔友,却是第一次面对面的畅谈。从世界局势,到欧美的思想学术。赵天麟聊的畅快。聊完几个话题,赵天麟又问道:“何兄刚从日本回来,如何看国内的局面?”
“不知赵兄怎么看?”
“当下各地督军当政,横行不法。国家这么下去怎么能好。”
“赵兄所说的没错,中国此时已经政令不通,军令不畅。再这么下去,只会陷入分崩离析的局面。”
赵天麟叹息一声,“唉……何兄以为,若是在中国建立三权分立的制度,完备法律,可否能扭转当下的局面。”
“赵兄。三权分立的制度既不够好,也不适合中国。中国现在五万万人口,土地虽然不小,却多是山地。没有工业体系,现阶段技术下粮食产量已经到了上限。人均能分到的粮食只能让民众在饥饿线上挣扎。美国几乎杀尽了印第安人,抢来的国土上平原广阔,耕地众多。是个地多人少的局面。美国距离欧洲又近,工业发展条件不错。把美国制度用到中国,难免张冠李戴。就算真在中国推广开来,既不可能救国救民,也不可能富国强兵。”
赵天麟听完不禁点头,却又问道:“便是如此,法律和法治总不能不做。”
“法制是很好的工具,但是各国法律无一不是基于其本国社会发展基础之上。我也认为非得有法制不可。但是美国的法律体系是在美国发展过程中出现,服务于美国国家。中美两国国情不同,发展方向不同,美国法律不适合中国。”
“不知何兄眼中的法治是何种模样?”
“法治,其目的是确保政体,实施分配,成本转移。确保政体这事咱们就不用讨论了。中国人多地少,人均低,剩余产品极少。即便国家真的能分配,穷人不可能靠社会剩余产品生活,连最基本的维系生存都做不到。以当下的中国,成本转移倒是从不拉下。上有督军聚敛,下有地主士绅们将他们的税收成本转移到本就朝不保夕的佃农身上。哼!”
说到最后,何锐忍不住冷哼一声!心中颇为愤慨。
赵天麟也跟着叹口气。何锐所说的内容都是法治的基本内容,并没有什么讨论余地。面对中国现状,赵天麟也十分沮丧。只能勉强说道:“当下的中国该如何是好。”
何锐此时平复了情绪,“办法自然有。中国所需要的法治当以扶助劳动者为核心,而不是继续帮助有产者。先要提升中国的生产能力,增加劳动者收入。制定税法,尽可能少从劳动者身上收税。但劳动者们收入上升,哪怕每个人只交一点,以中国近五万万人口,税收总量也已经非常可观。建立起有效率和清廉的政府,把一部分钱投入到军队,建立保卫国家的力量。剩余的税金用来扩大生产,普及教育和卫生,以及对受灾民众的救济之上。虽然中国有近五万万人口,想富裕起来并不容易。可这么做后,就逆转了颓势,让中国走上向上发展的道路。中国复兴并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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