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也得脱成皮。
钱虹想要骂死何花,可张了张嘴,就是发不出声来。
此时,她手也抖,腿也抖,面色被石灰还白。
“我再问你一遍,我能不能见到我儿子?”何花冷声道。
这才多久没见,何花这个小媳妇怎么变成了这样?
不说钱虹,就是方娜也有些诧异。
钱虹还是不肯,此时刘帅也从楼下冲了出来,准备跟何花干仗。然而刘帅还未能动手,就见突然冒出几个生脸汉子来,对着刘帅就是一通揍,还道:“快把我大侄儿交出来。妈的,我姐好好跟你们说话,你们不听。非得动粗是不是?行啊,老子这就让你们知道动粗的滋味。”
“哎呦呦,不敢了不敢了,何花啊,你不是要看成功吗?行行行,我这就把他喊出来。”眼见着粗犷孩子要打砸家里的年货,钱虹连哭天喊地地求饶。
这一回,何花不仅见了儿子,还把儿子接到租的房子里面过年。
钱虹跟刘家人愣是一个屁都没敢放。
等何花一走,大伙儿嗖嗖凑到一块儿,瞠目结舌道:“哎呦乖乖,那真是何花吗?现如今怎么这般厉害了?”
“刚才她把刀拿出来的那一刻,把我心都吓漏一拍。妈呀,她的变化好大。”
“对对对,那个时候我也吓死了。你们说她身后的男人是她什么人?”
大伙儿拇指对弯示意示意,而后交换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接着道:“我瞧她变好看了。”
“何花一直长得都不错,我记得她刚来的时候,白白嫩嫩,见人就笑。如今变成这样,也是老刘家造孽。”
“对对对,反正刘帅也废了,再找一个也正常。”
“到底还没离婚,这样也不大好。”
“老秦,你这话说的,何花跟刘帅这情况,离跟没离有啥不一样的?依着我说,何花早该这样了。老话说了,别欺负老实人。若不然,呵呵,够喝一壶的。”
何花回来一趟,顶多花了二十分钟。
可她给大家带来的冲击却很大,一直到除夕夜,大伙儿还在讨论何花的事情。
接着有人说曾看见何花在卖袜子,又有人说曾经看见何花跟人家打架,而且打的特别凶。
大伙儿说说笑笑,将此作为谈资。有人嘲讽刘家做事难看,钱虹活该,也有人觉得何花肯定在外面瞎胡来胡搞。
总归说来说去,都没个好话。
方娜去外头转了两圈,听的都是这些烂话。她觉得无趣,就很少再出去了。
这会儿,她跟周谦正喜滋滋穿着小儿媳妇做的新衣裳,笑声过大,隔壁几家邻居都听着了。
曹婶子过来看热闹,见方娜和周谦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一身新,不免羡慕道:“哎呦,老方,老周,这是发财了?这么舍得?”
说着,曹婶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方娜棉袄的料子。
“怎么样,软和吧?”方娜忍不住得意道。
当父母的就是这样。
年轻那会儿炫耀孩子聪明能干。
年纪大了就爱炫耀孩子孝顺。
“我看你不仅身上软和,心里头更软和吧?”多年邻居,谁还不晓得谁。
曹婶子虽然羡慕,但仍旧顺着方娜的心意各种夸赞。
“我小儿媳妇给我做的。她不是帮沪一厂设计衣服么,就弄了不少布料棉花回来。孩子孝顺,给我和老头子里里外外做了这么些衣裳。你瞧瞧这手艺,这针脚,真是挑不出半点毛病来。”说着方娜还伸伸胳膊,伸伸腿,给曹婶子全方位展示了新衣裳是如何如何的合身,如何如何的保暖。
曹婶子又啧又叹,末末了悄声问道:“老大老二有表示吗?”
“有,给了钱还买了礼。我家老头子今天还开玩笑说,再没想到还能吸到老大老二买的烟。”
“说来说去,还是亏了你家老小。当弟弟的花钱了,当哥哥的哪能不行动?说出去,可不好听。”
“老曹,你这话说的对。几个儿子中,老三最有志气,也最孝顺。另外两个,如今也马马虎虎,总归比前几年好。”
“呵呵,那还不是你们自己惯的。”
这边,方娜和周谦没忍住四处炫耀儿女的孝心。
与此同时另一边,王爱国和姜春花也换上了女儿做的新衣服,晚饭也不吃,就东家蹿完蹿西家的炫耀女儿女婿如何如何孝顺。
有人瞧了忍不住酸道:“队长,乐乐总大包小包往娘家寄东西,你亲家没意见么?”
王爱国得意道:“怎么没意见?我亲家说了,乐乐寄的太少了,要他们多寄些嘞。”
姜春花更是跟在后头道:“别看乐乐寄了这么些衣服回来,可是一分钱没花。我家乐乐给人家大厂里设计衣服,还上了国外的报纸嘞。”
“还有那些护肤品,都是女婿买给我的。你说说,我一个老婆子,抹这些干啥。偏那两个孩子不听劝,回回买回回寄。上次的还没用完呢,这次就又寄了一大堆。”
大伙越听越酸,恨不得自家也有这样的女婿和女儿。
“所以我说要好好读书。我家乐乐能有这么好的福气,还不是因为从小读书的缘故?我都懒的说你们,房子都盖了,还对女儿孙女抠索抠索的。我要是像你们这样不把女娃娃当回事,如今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王爱国趁机说道。
作为大队长,他看着好些女娃娃在家做活不上学,心里面别提多着急了。
经历过大卫的事情后,大队长越发明白了读书的重要性。
他们王家的孩子男女不分都去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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