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弱之言,周清很理解,就算在原有的岁月长河中,儒家都曾经生过事端,引来祸事,而且后来的敌秦者中,多有谋士出小圣贤庄与稷下学宫。
虽如此,但周清仍不明悟自己能够做些什么,是要以强横的武力摧毁小圣贤庄,还是其它什么。
“针对儒家之事,我有两策!”
顿弱再次一礼,略微思忖,看向上首的周清,余光落在善柔与善美的上,两策非凡,寻常人等听之或许会有泄露的可能。
“我已封印他们的听觉,先生尽管说之。”
迎着顿弱看过的目光,周清屈指一点,便是两道紫色玄光落入善柔与善美的上,封印其听力之觉,无尽的寂静环绕,不复外界一切。
感受己的变化,善柔与善美浑为之颤抖,而后心间升腾脆语,略微惊慌的目光看向周清,数息之后,略显平静。
“两策者,一者我已经上书大王,收拢秦国境内的儒家士子,尊其位,薄其职,分化儒家内部派系,将儒家瓦解,如此,儒家自乱阵脚,不成威胁。”
“其二,便是收拢数百年来被儒家打压的百家,联合而起,加持田氏齐国当年留下的管鲍之族后裔,攻压儒家,摧毁儒家在齐鲁之地的根基!”
两策并出,一者招安,一者困杀,双管齐下,便可汇聚一张笼罩齐鲁儒家的大网,不出意外,当会收到不小的效果。
顿弱语毕,静待回应。
“天道大势,浩浩dàng)dàng),顺之则昌,逆之者亡!”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儒家从来都是入世的学问,招安之道足以,但秦国历来奉行法治,和儒家所承迥异,是故,区区儒家,有何资格与秦国谈条件?”
“上书之策可去,只留下第二策便可,齐国境内,从儒家的根基动手,管鲍之族的后裔,被儒家镇压的其余百家均可利用!”
儒家的根基一直都是那些大家族、大贵族,只要能够将他们拉拢过来,儒家无需动手,已成无根之水,至于招安,现在高看儒家了。
儒家之所以根深蒂固,那是因为数百年来的经营所至,一位位大家族与贵族的后裔进入儒家学习,循环之下,成就如今的儒家。
“而且,小圣贤庄内有三位掌事者,一者为儒家孟轲一脉的传人,历来为掌门之属,另外两位则是儒家其余派系角逐,位列掌事。”
“荀况坐镇其内,三位掌事可得其一,那么,剩下的另一位掌事也是可以动动手脚的。”
紧随着先前之言,周清继续而道,儒家也非外界看起来的那般浑圆一体,孔丘逝世之后,留下的诸多弟子自成派系,汇聚一起,方为儒家。
外部打压,内部消耗,如此,儒家可轻而易举弱化。
“武真君所言甚是!”
“诚如是,则琅琊桑海之地的儒家衰矣!
闻此,顿弱沉吟数十个呼吸,颇为可行,不由得面上为之欢悦,拱手又是一礼,解决齐国境内的儒家,也就少了许多后续麻烦。
“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停留在齐国,若有紧要难事,皆可来寻我。”
今顿弱前来天上人间,所为者自己已经清楚,收拢残余的百家之人,整合一处,从齐国的另一处区域入手,率先打入其中。
“多谢武真君!”
顿弱面上再次喜意忽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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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顿弱与公孙玲珑便是离去,诺大的厅堂之内,再次只剩下周清与侧善柔、善美三人,挥手间,撤去二人的封印听觉之力,复归自然。
“你等可好奇本君刚才与顿弱所言为何?”
轻轻斜躺在上首的软榻之上,周淡淡的紫光闪烁,伸手从善柔的手中接过酒樽,缓缓一抿,便是饶有深意的看向对方。
“我姊妹二人份卑微,如何敢聆听大人秘事,只是想不到,原来大人便是近年来齐国传闻已久的秦国道武真君。”
“我等有幸伺候大人,福分也。”
出声回应的仍是善柔,眉目低垂,秀首轻轻摇晃,素白的双手交织在前,秀发而动,悦耳之音扩散,隐约夹杂惊异之色。
一侧的善美亦是默然不语,静立一侧,静静听着姐姐之言。
“是吗?”
“说起来,本君虽为秦国道武真君,但一直以来,有一件事颇为遗憾,数年前新郑之事,齐国剑圣曹秋道兵困鬼谷盖聂,威胁于我。”
“这件事,本君始终未曾忘却,是而,此行齐国,便是想要一寻曹秋道,你等为齐国之人,可知晓此人的具体信息?”
对着一侧的善美招手,其人便是徐徐近前,暗香浮动,双目微眯,随即,便是一双微凉的手掌落在肩胛,柔柔的按压起来,力道颇为适中。
口中之语未断,流转而出,随着话音落下,两侧肩胛的小手力道似乎略有变化,加重许多,不过,一息之后,便是恢复原样。
“白衣黑发,剑道超凡!”
“善柔知晓的也不多,只知道曹秋道是齐王的师尊,宫廷护法,诸夏剑圣,其余便是不清楚了,大人是想要杀曹秋道?”
善柔言语随意,亦是缓步近前,柔嫩的双手落在周清的腿部之上,亦是颇有韵律的拿捏起来,随着口中之言,落于沉静。
然则,周清却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近在咫尺的善美见状,感受周清的呼吸气息,手上的动作未断,仍旧柔柔的按压起来,另一侧的善柔亦是不言,自顾手上的动作。
百十个呼吸之后,二人仍旧如此。
半柱香之后,亦是如此。
一炷香之后,不知何时,善柔与善美通体凌厉的锋芒闪烁,双手合十化生剑掌,斑斓玄光四,没有任何迟疑,豁然的便是对着周清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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