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曦之拍着手儿笑道:“这个噶多哈也是一个解毒高手,只比……比奶娘差那么一点点吧,是神医谷来的,现在正住在西山,又与奶娘是旧识。大哥,你运气不错,有这天下第一第二的两大高手会诊,肯定是手到擒来,那个毒蝎子根本不算什么。”
陶嬷嬷听了,只是笑着摇摇头,并没有打断她的话,敏之用询问地眼神看向陶嬷嬷,见她回以一个让他安心的目光,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最后,陶嬷嬷又给了他一盒药丸,让他每晚吃一颗,先缓解一下晚上的绞痛,等她从西山回来,再开始正式的治疗。
敏之含笑告辞,此时外面天色已晚,曦之也担心等会儿他会发病,便让春痕带着几个小丫头子送他回去。
待得他远去,陶嬷嬷这才皱眉对曦之道:“大公子的毒中得太久了,若是今年春天就回来,我尚有分把握,可如今,他已经毒侵心脉,即使我全力以赴,也很难让他痊愈了。”
“奶娘,你不是说没什么大问题吗?”曦之一听急了:“还有,那个噶多哈也许会有办法也说不定啊?”
“也只能寄希望于此了,但恐怕希望也不大,这毒就是毒蝎子亲自出马,也难以根除了。”陶嬷嬷不愿意隐瞒她,将实情和盘托出。
曦之愣了愣,面色凝重地问道:“如果不能彻底治愈,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最坏的结果,是他的心脉残缺,以后不能大喜大悲,如果遇到这种情况,轻则吐血伤身,重则有碍性命。”
“这样啊……”曦之听得心中一痛,说不出话来。
陶嬷嬷见状,怕她忧心,忙宽慰她道:“心脉缺损,听起来很吓人,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许多天生心脉缺损的患者,也能平平安安的活到老,只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喜怒哀乐,便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曦之点点头:“大哥的性子,从小就不像我和二哥这么淘气,沉稳得很,这次回来,越发地喜怒不形于色,如果实在不行,就将事情告诉于他,也许反而对他好点。”
“唉~也只能这样啦,我尽力而为吧,能治到什么份上,就看他的命了。”陶嬷嬷拍拍曦之的手:“大公子的病情不能拖了,每多一天,就多一份危险,我还是连夜赶上西山别院,去会一会噶多哈,也许想得出什么好办法,到时候能为他治愈。”
“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再去吧,晚上危险。”曦之看看窗外,估计现在起码也是戌时末了,两人情同母子,不禁为她担心起来。
“没事,丫头,这算什么,当年在江湖上,什么样的事情没有遇到过,只是连夜出城而已,哪里就有危险了。”陶嬷嬷毫不在意地说道。
曦之想了想,对陶嬷嬷道:“你等等我,我去找祖父讨个手令来,就说您认识一个神医,要连夜去帮大哥请过来,这样您老人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城了。”
陶嬷嬷听了,摇头笑道:“我老糊涂了,还以为是当年闯荡江湖的时候呢,如今可不能再那样随意了,本来没什么事,一旦被人撞见,反而说不清楚了,没的给林家找麻烦。”
又瞧着曦之欣慰地说道:“幸亏你这孩子提醒,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已经能考虑到这么多,着实不容易。”
曦之不好意思地红了小脸,撒娇地软软唤道:“奶娘~你又笑话我,您哪里是考虑不周,不过是当年笑傲江湖,自由纵横惯了,怎么会在意这些官场上的规矩。”
“你呀,这张小嘴就是甜,说得奶娘我心里美滋滋的,都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陶嬷嬷笑得满面菊花,溺爱地调侃着。
曦之大眼调皮捣蛋地朝她眨眨,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那还不是奶娘你教得好,才有这么优秀的林家四小姐不是?”
“呵呵~”陶嬷嬷被逗得失声大笑,挥挥手道:“好了,再说下去,老婆子我肠子都要笑断了,你还是先去帮我找相爷讨手令吧,我还是早点出城,免得节外生枝。”
“是,奶娘,你稍等,我去去就来。”曦之乖巧地应了一声,也不再啰嗦,唤了绿枝和柔蓝跟着,脚步匆匆地向祖父书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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