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这家伙好歹也是个神选冠军吧?居然会是这种不讲武德的类型吗?”塔蒂埃伯爵仰起头,用眼神表达了这个意思。不过,由于他并没有把头盔掀起来,对方便也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余连觉得对方既然没有提出直接的反对意见,应该是同意了。于是,手上的动作竟然没有表现出半点迟疑的的,晨曦色的光光刃直接刺向了还角力,甚至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的艾瑞达精灵,他无从回避,只是稍微艰难地挪动了一下步伐,紧踏在地面的脚踝一直到后背都出现了虚影。
原子光矛的扫荡确实只是击中了一团虚无的幻影。如果换成是一个普通的星界骑士,这一击或许便只能算是无效了。可是,原子光矛上镀着的能量波却骤然间爆发了出去,形成了了一次相当勐烈的力场轰炸。当场便让“过去公”的身影有了一次明显的摇曳。
而这个时候,还在同对手角力的塔蒂埃伯爵便不准备放过这个机会了。他毫不犹豫地空出一只手,一拳轰向了“过去公”的胸口。骑士长的拳头上,那刹那间凝出的强光,几乎要直接剥夺余连的视觉。
他估摸着,如果不是自己早有警醒避开了视线,自己的眼睛说不定已经被灼瞎了。他明明感受不到能强光的丝毫温度,但灵能者的第六感却分明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感。
神圣银河帝国的神意拳,这是一种流传得非常广的灵能武技,全宇宙各地都有其道场和训练班,乃是一种神念合一,技体融会的武技,就算只是让普通人粗浅学学,也能强身健体。可是,这种都快要成小学生体育课项目的拳法,其最高深的修行典籍却是属于帝国的战略秘密之一,只有最优秀的星界骑士和审判官才有资格研习。
据说到了最高深程度,仅仅在一个点上构成的爆破力和杀伤力堪比核爆,但同时却又不会有丝毫的能量外泄。可谓是威力和控制力的集大成技艺。
余连并不觉得塔蒂埃伯爵做不到这一点。这位骑士长或许是星界骑士团中最优秀的武技大师,单论对灵能武技的造诣,甚至还在萨督兰公爵之上。在另外一条时间线上,他可是亲眼看到这家伙骑着龙,用醋钵般大的拳头直接砸塌了无畏舰的舰首的。
……呃,讲真,这威力说不定比核爆厉害多了。毕竟一般的热核飞弹还真打不穿无畏舰的护盾和装甲。
余连觉得有点威胁,当下便反手一撩,收了原子光矛之后推开了几步。然后,便见骑士长那仿佛汇集了一个小太阳的拳头已经狠狠地砸在了艾瑞达精灵的胸口上。
后者便像是断线的风筝似的倒飞了出去。他踉跄了好几步,总算是才立稳了身形,紫色的面庞上出现了很明显的童孔,甚至咳出了一丝血。
……好吧,如果真的是号称能打出核爆的神意拳奥义,别的灵能者这一下应该已经粉身碎骨,不,或者说当场被蒸发了。可是,“过去公”却还是完好无损地活着。
不过,他确实在吐血,看样子受伤不轻。
他既然在吐血,说明这应该便是本体了。
……嗯,也许吧。余连颇有些怀疑地看着这个被轰得老态龙钟的艾瑞达精灵,然后又对旁边的塔蒂埃伯爵道:“您真是个武德充沛的人啊!”
要不是刚才自己偷袭成功,塔蒂埃骑士长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找到攻击机会的。
“我说过了,这是我的猎物。说了你又不听,那难道是我的问题了。”骑士长耸了耸肩,语气中满是坦然。
“是的,所以我这确实是在夸您的。”余连笑道:“而且,对这种邪魔外道,本来也就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
塔蒂埃伯爵微微颔首,一副欣慰的样子:“您虽然是年轻,但还是很懂江湖道义的。”
说罢,他便再次摆开了架势,讲仿佛电钻一样的螺旋冲击矛压在了自己的臂甲,动作仿佛是在弯弓搭箭。
这当然是冠军骑士冲锋枪术中的一式“极光穿刺”。威力很大,但对身体的负担还是很大的,尤其是充当架枪工具的副臂,比持枪的主臂还更艰难一些。
可到了这个时候,纹章机的臂甲已经支撑不住刚才的神意拳的核爆冲击,出现了很明显的损害。可是,还是那句话,对一位骑士长来说,纹章机只不过制服而已,用零元素合金和灵能阵列加成的铠甲,远没有他自己的身体强悍。
“我这一次,我扎你的咽喉!”塔蒂埃伯爵笑道,端的是一个霸气外露。
余连点了点头,站在了另外一侧,也亮出原子光矛指向了艾瑞达精灵的后背:“我这一次黄刀子进去,绿刀子出来,我扎你苦胆!”
却也不知道艾瑞达精灵这个种族有没有苦胆,但后者却回头瞄了余连一眼,叹息道:“年轻的破晓之龙,您就从来不愿意相信,我们其从来就不是您的敌人吗?这里其实四下无人,若我陨落在这里,等一会,他的枪尖会不会饥渴难耐,继续要撕破您的呢?”
余连微微蹙了蹙眉,叹道:“这个时候还要搬弄是非,未免太不体面了吧?”
骑士长点了点头:“确实非常难看!这么一比较,老夫刚才的偷袭甚至显得颇有几分骑士典范了。”
合着您老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做法不太体面啊!余连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
“那么,您呢?塔蒂埃骑士长,这个地球人的神选冠军,可是在战神祭上踩在帝国一众希望之星的未来而登上巅峰的。他从来没有隐瞒过自己对帝国的敌意。现在,你们却真的能精诚合作地攻击我这个可怜无助的老人,自己都不觉得可笑吗?”
艾瑞达精灵长叹了一口气,又咳出了两口血,幽幽道:“在支配着宇宙的霸权面前,我们归根结底也就是一群在夹缝中生存的结社组织。我们真的有价值,值得让您放下一切的敌意吗?”
余连看着这个又换了一副人设的“过去公”。他刚才还是个缺乏道德底线和节操的老油条,现在却又成了一个蹩脚的挑唆者。说实话,这种挑拨离间的表演,大约也就只能在三流宅斗剧中起到一点作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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