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敬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连忙招呼江若忠坐下,示意他不要说话那么大声。缓了许久,崔相露出一副受了极大冤屈的表情。
“此事确实事关重大,还请江大人替老夫查清此事,老夫感激不尽。”
江若忠一听,知道事情成了,又点了一把火,“那是自然,崔相你是不知道,那西南商队随身携带了好多书信,足足有二十多封!此事关乎崔相清誉,要不还是禀报陛下吧。”
崔相的手一抖,刚倒的茶将他手背顿时烫出了一片红。他笑容尴尬,“不必惊扰陛下,老夫先仰仗江大人了。”
江若忠手一摆,让崔相放心,自己定会守口如瓶。并且,不日就将那帮诬陷崔相的人揪出来。
叶宁语听着江若忠讲述昨晚事情的经过,对自家舅舅的演技……有了新的认知。
她又看向一旁的江若勇,“这件事还要多谢二舅舅,如果不是你,不会这么快找到那支商队。”
江若勇笑着喝茶,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那支商队恰好是自己的死对头,他们的一个管事恰好是江若勇的徒弟,徒弟和他喝茶时恰好不小心说漏了嘴……
巧合!江若勇一口咬定,这都是巧合!
他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商人,只不过他不像有些大商户做绝做尽,他一直信奉生财有道而已。
江家兄弟没有在叶府停留太久,叶宁语将他们送到门口。为掩人耳目,叶宁语站在了院中,并未出去。
二人带着一对侍卫,浩浩荡荡离开了叶府。江若忠准备进宫去见皇帝,原本他应该先进宫的,可自己舟车劳顿来给妹夫上柱香,这也说得过去。
巷口,一辆马车停在那队人马离去的反方向。车帘被掀开,一只骨节分明、纤细白皙的手伸出,手的主人侧头望向叶府的方向。他的位置,恰好能看到叶府的门楣,以及前些日子在大都传得沸沸扬扬的两头石狮子。
男子目光没有了一贯的淡漠,此刻他的眸子深邃,目光流转之间仿佛思绪飘了很远。
“怎么,你想结交叶家?”柳一平看着身边的人。
白承之目光深邃,放下车帘。“走吧。”
柳一平看着他,自觉无趣,拿起脚边药箱的一本医书,随性翻看起来。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马车驶过叶府门口时,白承之好像感受到了一阵目光。他再次掀开车帘往后看,叶府门口依旧只有几个看门的下人。
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心里会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这种情绪是失落。
元庆二十六年九月十五,大都城苏醒得很早。
百姓们勤勤勉勉,天刚蒙蒙亮,就有不少人出了自家门。有人读书,有人种地,有人外出行商,似乎这是再也寻常不过的一天。
可虞国皇宫,正在早朝的大臣们个个心中忐忑,早早就等在了宫门外,因为今日有大事发生。
gu903();上一次像这样的情况,还是五年前册封太子那日。那时储君之位陛下早已心属,相比不堪重用的敬王、雍王,以及长期游历在外的成王,太子几乎毫无悬念的位列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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