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又同江氏说了会儿话,这才出了福来院。
叶安珺今日休沐,不必去读书,便准备回院子练会儿功。叶宁语似看出弟弟在刚刚的情绪中还未走出来,道,“阿珺,陪我走走吧。”
“好。”叶安珺应道。
两人并肩同行,走得很慢。青连和绿珠知道主子两人要说话,也只是远远跟在身后,缓缓走着。
“你,对淑琴可有意?”叶宁语问道。
一听到长姐提起这个名字,叶安珺猛地想起那张将自己拦在紫竹林,叫着自己‘珺表哥’的那张脸。他心中没有半分怜惜和欢喜,只有一丝的不耐与厌嫌。
也不知为何,江淑琴除了今日行事有些过火之外,其他时候都还是稳妥的。否则,她来叶家两个月,不会看不出来。
“半分也没有。”叶安珺不假思索。
他以为长姐看出自己的心意了,没成想长姐竟当着他的面再问及此事。“长姐,我在福来院说的话都是真的,如今先不考虑亲事,三年之后再说这些,否则岂不成了不孝之子。”
说到这里,叶安珺忽然想起什么,觉得自己失言,忙又补充了几句。“长姐,阿珺说的是自己。长姐的婚事是天家所赐,万般不由人,父亲看到只会为长姐高兴。”
叶宁语看了叶安珺一眼,目光澄澈,笑容温和,没有半分恼意。“无妨,你我姐弟之间,何须在意这些。”
她是真的不在意,反正明年四月,她与雍王的婚也成不了。自从雍王私自在宫里向皇帝请旨,重议婚期,还是凭着自己给他的功劳。那一刻,叶宁语对雍王的恨意又添了几分。
自私自利的雍王,一向不惮将她利用到极致。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长姐,曼青表姐和琦表姐都很好,懂分寸,知进退,唯有这琴表妹看着心思不善,我与她平日里见面的时候也不多,日后若她因为我的事来缠着长姐,长姐既知我心意,大可不必再理会于她。”
叶宁语点头,她平日里要做的事那么多,自然不会将一个江淑琴放在心上。
十三四岁的女子,看见俊美少年郎心生爱慕之意十分正常,叶宁语也很是理解。可人要懂得分寸,要是双方情投意合,叶宁语不介意撮合这门好事。若是有人不悦,强扭的瓜不甜,另一个人自然要适可而止。
这种事,只能有一次。日后她在府中安分一些便罢,如若再做什么出格之事,就只能把人送回剑南道了。
说完这些,叶宁语便放叶安珺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叶宁语也回了秋水院,照样忙着自己的事。江氏前几日曾透露,明年四月就是她的婚期,婚事琐碎,好在一应事宜在八月份就已准备完毕。不过那是叶永长离世之前了,如今好些东西都需要换一换,也有个焕然一新的好兆头。
叶宁语只淡淡告诉江氏,不必急于这一时,待明年开春再准备也来得及。她知道,江氏虽然应了,免不得也要私下里准备着。
叶宁语自知劝不动江氏,也没再劝。
转眼便是两天后,各国使团都要启程回国了。四夷馆内人声嘈杂,门前马车排满了道。好在四夷馆设有东西南北四个大门,每个门皆是一样的规模和制式,所以使团们也无所谓从哪个门出,纷纷选择离自己所住院子最近的门。
梁国使团的院子距离东门最近,一行人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从东门出,经太平街,往西城门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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