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当地公安机关知道他们外出寻亲,所以一直与他们保持着联络,恐怕还不一定能够第一时间知道这一桩人间惨剧。
自此,丢失婴儿的这一家人就再也没有人执着于寻亲,而之后的这么多年,随着打拐行动的成果逐渐显现,越来越多被拐儿童都被找到,可是这一家丢失的新生儿依旧是毫无线索可言。
“那位前辈调出了当年的这份记录之后,方才在电话里都忍不住感慨,说这孩子别说不满月的时候就丢了,隔了三十年很难找到,就算是找到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原本自己亲生家庭的亲人没有一个还在世上的,不管是一直找不到,还是后面找到了,都是人间惨剧。”宁书艺又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向霍岩转述那位前辈的话。
霍岩把那份资料推开一点,缓缓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然后才又开口:“如果那个孩子就是常君超,如果他知道这一切,那倒是的确有充分的作案动机。”
宁书艺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位前辈还帮咱们又多方面的打听了一大圈,他说距离现在大约一个月左右的时候,具体时间他问到的人也记不准了。
有一个人给当地派出所打电话,询问当年是不是有人丢了孩子,那家孩子有什么特征,丢孩子那一家人的联系方式,说自己有可能会提供一点可供参考的线索。
因为对方很执拗,坚决要与丢孩子那一家人直接取得沟通,派出所的人只能说把那家的情况大体说明了一下。
听说那一家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之后,这个说可以提供一点线索的人就把电话挂了,再打回去也打不通。
现在暂时没有办法确定这个打电话的人是不是常君超,因为咱们从他的通话记录里面并没有发现与派出所有联系的这种情况。
但是时隔这么多年,近期忽然有人联系当地想要询问丢失婴儿的家人情况,之后一个月左右,邓庆蓉遇害,这两者之间的关联还是比较容易看出来的。”
宁书艺拉过那份资料,用手指找到其中的一处细节,敲了敲:“当年丢孩子的这一家人,妻子因为产后大出血,在医院住院治疗,这个时间你仔细看看,就会发现答案更加显而易见了。”
霍岩看了看那家人住院的时间:“邓庆蓉也因为大出血在那一段时间里面住院治疗过。
他们也是在治愈出院不久之后,忽然之间远走他乡的。”
“还有报案孩子丢失的时候,提供了孩子的体貌特征,这里有一个非常值得注意的。”宁书艺指出另外一处,“当时家属说丢失的婴儿在后背中间的位置上,有一处暗红色的胎记,在孩子刚出生的时候,那块暗红色胎记有一枚一元硬币大小。
你记不记得咱们去邓庆蓉他们之前居住的那一个地址走访的时候,一个大爷还跟咱们聊起来过,说是夏天偶然看到过常君超的后背上有一道疤,他自己说是小的时候淘气,不小心烫伤了后背留下来的。
当时咱们都挺纳闷儿,这是怎么样的淘气才能烫伤自己后背那个位置。”
“所以说,那道疤有可能是为了掩盖原本可以用来辨认身份的胎记,故意留下的。”霍岩的面色又黑了几分,“这比一个孩子自己淘气烫伤后背更说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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