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有些懊恼,怎么两次遇到他,都这样狼狈。
看着他似乎很是关切的模样,崔茵也不好冷落了他,睫毛扑闪,“萧郎君也来这里买墨吗?”
问出口才觉得有些不妥,他一个武将,应当使用不到这些,即便买墨,也不会到此处。
萧绪桓倒是没有介意,轻轻笑了笑,“萧某一个粗人,不懂这些,只是路过此地,想起家中阿姐喜欢,便随便进来看看,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夫人。”
远在建康的萧楚华不禁打了个喷嚏,叫人关紧门窗,嘟哝了两声,“今年怎的这样冷……”
他眸光一寒,转头看向铺子的掌柜,“不知夫人因何事起了争执?”
崔茵觉得此地不能再多待了,便迅速解释了一番缘由。
说完轻轻看了他一眼,心跳有些快,不知是怕被他怀疑,还是面对他,就有些不自觉的紧张。
萧绪桓只是抿了抿唇,旋即道,“如此拜高踩低的风气,夫人不必放在心里。”
“夫人怎么来的?我见门口没有马车。”
崔茵支支吾吾道,“还有一个嬷嬷去替我买糕饼了,我和婢女还要在旁边的茶馆等一会儿再走。”
说着便扶着春草的手要下楼,脚腕疼痛,任她如何伪装都敢用力,下楼时的动作踉踉跄跄。
萧绪桓担心道,“夫人的脚真没事?”
她心虚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有些扭到了。”
“我背夫人下楼?”
崔茵闻言赫然抬起头来,盈盈的一双剪水秋瞳写着慌乱,“不必了。”
萧绪桓轻轻叹了一口气,“夫人这是信不过我,我从军多年,对这些伤势最是有数,夫人方才扭的那一下,若是不及时静养,一味用力,将来怕是会落下跛足……”
只见那双杏眸瞬间有些迷蒙,“当真吗?”
“当真。”
他颇为关切地伸出手,声音低沉醇厚,恍惚间有种让人心安的感觉,“夫人要萧某帮忙吗?”
崔茵哪里还能拒绝,轻咬贝齿,想着又不是第一次要他帮忙了,还是伤势重要,便轻轻点了点头。
娄复在后面嘿嘿笑着,嘀咕道,“原来将军还会这么哄骗小娘子……”
春草回头,疑惑道,“你方才说什么?”
娄复赶紧捂住嘴,“没什么没什么,春草姑娘,真是巧,咱们又见面了,你还没问过我的名字呢,我叫娄复……”
隔壁的茶馆里,萧绪桓要了一个临街的阁子,吩咐娄复去买药。
崔茵不想再麻烦他们,婉言拒绝道,“已经麻烦萧郎君多次了,这些小事,等嬷嬷回来再去买的。”
萧绪桓不好逼迫,不然显得有些奇怪,便说好。
崔茵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想起自己对他编的谎话是自称寡居的江北女子,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一面觉得他好心,一面觉得不安。
不过她想,他这样的人,身边怎么可能缺女人,自己一个“寡妇”而已,他应当不会有别的意思吧。
萧绪桓见她鸦羽似的睫毛眨呀眨,娇艳如海.棠般的面容上微微有些紧张,便坦诚布公道,“夫人应当知道萧某是谁吧。”
崔茵一惊,觉得他那双眼睛内看透人心,只好点了点头,“先前听这位小郎君叫您将军,您又姓萧,大概就猜到了。”
她觉得不该再随意称呼他,便补了一句,“大司马。”
“妾能得您相助,不胜感激。”
萧绪桓摇了摇头,“夫人不必这样客气,您瞧,这里没有人认出我,夫人还是唤我萧郎君吧。”
崔茵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主动说起,“夫人定是疑惑,萧某为何总是帮您。”
不等崔茵张口解释,他继续道,“那晚得知夫人是江北人士,萧某便觉得该帮夫人。”
“萧某十四从军,毕生所愿便是光复故土,北伐成功,听闻夫人从北地被迫南渡的际遇,很是同情,只遗憾自己如今一事无成,都是空谈。”
崔茵连忙摆手,“不,不,妾有所耳闻,萧郎君此次北伐,已经攻下了洛州与相州一带,妾虽一介女子,却由衷佩服。”
她心下为自己对他曾有的怀疑感到难堪,双颊飞红,赶紧移开话题,“哦,方才听萧郎君说,萧郎君的阿姐大概也喜欢修习书法,妾虽不才,对笔墨纸砚倒是了解一二,萧郎君要是想买给令姐,妾斗胆向您推荐几样。”
萧绪桓脑海里闪过萧楚华一看书就头疼的模样,正色道,“那就多谢夫人了。”
说着命人取来了纸和笔,看崔茵认真写字。
娄复憋笑,想着小娘子都喜欢重情重义的郎君,便替自家将军说好话,“夫人有所不知,我们郎君常年在外征战,朝廷惯例要留武将的家眷在建康,以彰忠心,可我们郎君至今没有娶妻,家中只有一个姐姐,郎君不忍姐姐替自己受那么多委屈,每次立了功,都请朝廷封赏自己姐姐。”
萧绪桓皱眉看他一眼,娄复却吐了吐舌头。
崔茵愣了愣,“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听说令姐封了郡主,原来都是萧郎君重情重义。”
“萧郎君,您对姐姐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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