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心头一颤,没敢再多说,但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对于值不值,我有自己的考量。
王家的事,王婶坐牢,杜小娟安眠,这事在我看来太值当。
如今这事,如果是冲孙老三,怕是不值。
这人透着阴森,怕是平日里就人品不好,可小余是无辜的。
冲着孩子也应该管一管吧。
至于其他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嘴长在他们身上,我也不能半夜趴炕头给他们挨个缝上。
心中正踌躇,脑子拼命想着能说服姥姥的说辞,姥爷就替我开了口,“孩子想管,就管管吧!人善总不是错的。”
我连忙跟着点点头,带着些渴望看向姥姥,又连忙说就这一回。
姥姥这才把箱子放在桌上,人也坐了回去,看样子算是答应了。
村长激动地握住了我的手,连拍了好几下,眼角都是湿润的,又让我别乱想,刚才是他被吓糊涂了。
我把手挣了回去,冲他笑了笑。
“你去准备些吃的吧,我们在你这儿等着。入夜了,你领着我们去小余他妈坟上看看。”姥姥翻了白眼,把村长打发了出去。
村长连忙应下,转身就打电话把他老婆喊回家下厨。
他没敢在屋里呆,忙前忙后,一会儿抱着大捆玉米杆往厨房里送,一会儿给我们端来一大盘子水果。
我递给小余水果,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着,姥姥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姥爷低头搓着手里的把件,也像是心事重重。
天渐渐暮色十足,刚刚只染红了一角的天,现如今像是大火烧过一样。月亮顶着惨白的大圆脸在天中显了个影,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不一会儿屋外亮了灯,七彩的颜色一个一个闪过,又一个个闪回来,好看极了。
我和小余正看的出神,村长敲了敲窗户,招呼我们出去吃饭。
一桌子的菜,很丰盛,酸菜白肉,油炸茄盒,酱驴肉,炖大骨……看得出来很用心。
村长媳妇一边脱下围裙,一边招呼我们坐下。
她给姥姥她俩倒了杯酒,又给我和小余来了杯自家弄的蓝莓汁,忙乎了一圈,才坐下来一起吃饭。
饭桌沉闷,她搜肠刮肚和我们拉家常。
可我们实在不熟,不经常见面,我和村里的人又带仇,属实唠不到一起。
干巴巴说了几句,便没了动静,她偷摸给村长使眼色,可村长没搭理他,闷头吃自己的。
她也就蔫吧了,专注吃自己的同时还照顾小余,时不时地给我一筷子菜。
一顿饭下来,用了不到三十分钟。
村长看姥姥落了筷子,立马就说自己吃好了,起身就带我们出发。
趁着姥姥进屋拿箱子的功夫,姥爷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鹅卵石大小,通体乳白,极为润透。
“来,苏禾,一会儿走夜路,把这个戴上。”他直接把它系在我的脖子上。
我想拒绝,可听见他说走夜路带上,八成是个挡煞的东西。
一想起可能遇到的,我就起了一声鸡皮疙瘩,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带着吧。
姥姥带着箱子走了出来,一开口就讥讽姥爷终于舍得拿出好东西了,并嘱咐我好好戴着,不要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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