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保持本心,又不可过善过忧。
还没等我应下来,耳边就响起一声异响——叮铃。
是碰铃!
姥姥在叫我!
太姥爷对我摆摆手,对我说回去吧。
浓雾四起,铃声急促,我猛地睁眼,摆脱了梦境。
眨巴眨巴眼看看周围,一切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又好像没变。
姥姥忙问我有什么感觉,我舔了舔唇,没说出所以然。
姥爷笑着让我多感受感受,又告诉我劫数已过,魂魄尽齐,第一个改变应该是不招阴。
几乎一瞬,心里就开启了一朵雀跃的花。
这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
没高兴多久,又想起了个眼前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需要解决——姥姥的死咒。
魂躺棺,坟插刀,下一步不知何时就来了。
可我还没准备好,苏家绝学只学了凤毛麟角。
谈什么继承苏家,又谈什么在姥姥的危急关头出以援手。
我心底一紧,不由得开始压抑,整个人也焦急赶快回屋里,把书都拿了出来,认真地翻看。
看了几页,我发现了个齐魄的好处。
过目不忘,一本书翻阅下来就记住了。
内容虽未尽数看懂,但是都像是印在脑里,无论字数多少,无论古语白话,都只需一遍,就通通刻在脑里。
我像是久逢甘霖的龟裂大地,如饥似渴地在苏家典籍中汲取知识。
就连姥姥和我说话,我都浑然不觉。
直到把饭端到了我面前,肚子咕噜一叫,才发现已过午时。
我连忙端起饭碗,往嘴里扒,又想迫不及待地告诉姥姥,我新添的本事。
可她先一步打断了我的话,吃完饭她要和我讲讲这个死咒。
我心里一惊,浑身忐忑不安。
一顿饭下来五分钟不到,便走了出去。
院子里桃树下,姥爷坐在一旁烹茶,姥姥倚在藤椅上望着天空出神。
我找了板凳坐在她身边,等她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浑浊的眸子才又恢复了清明,幽幽开了口,像是在讲别人的事。
“年轻的时候,我拿着缝尸刀到处忙,手脚利索,又有苏家的招牌顶着,生意自是络绎不绝。
“而且我和其他的缝尸匠不一样,我镇煞的功夫,甚至比别的阴先生都强,所以他们不能干的凶煞,我都能去平上一番。再硬的茬到我这儿也得听我的规矩。”
寥寥几字,满是姥姥的自豪,可她眉心一拧说了个“但是”,我心咯噔一跳,知道重头戏来了。
“我碰上了个事,意外坠楼的包工头,钢筋扎透了脖子,死后一直闹父母,让他们找人帮他把伤口缝上。”
“这事太小,我心气高,不想出手。可其他去的人接连撞祟,才觉得这事有点意思,就走了一遭。”
“事情解决的很顺利,但还是出事了!”
“事主的父母死了,而我被鬼祟缠身。但手上功夫硬,她没伤我丝毫,我直接灭了她。让她尘归尘,土归土。”
“我以为一切尘埃落定,可一个女孩突然找到我,说是要给我讲一个故事。”
“故事讲完,才知道我担上了因果,我虽不是什么凶手,但也充当了马前卒的角色。”
“临走前,她摔破茶碗,生撕下半边脸皮,对着我下了死咒,说要让我付出灭人魂的代价。”
“女儿会死,父亲会死,女婿会死,外孙女会死,但我不会死,那个女娃娃让我看着我身边的人一个个死绝。”
听到这儿我已如堕冰窖。
即使阳光笼着院子,在我的眼里也是灰蒙蒙的一片,充满着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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