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殿卿无奈:“那不是为了安慰你吗?”
林望舒诧异:“安慰我,所以要和我分手?陆殿卿,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陆殿卿:“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林望舒眨眨眼睛:“那就过几天分了吧!”
陆殿卿:“行,过几天分了。”
林望舒瞪大眼睛:“你果然是要和我分!”
陆殿卿也有些委屈:“……明明是你自己说的。”
林望舒又想起那天他说的,什么“奉父命和自己试着谈谈”,一时也有些压不住心里的恼,干脆赌气说:“我看你就是奉命行事,根本没想和我谈,现在我们也不用过几天了,就今天分了,挺好的!”
陆殿卿:“那就今天分。”
林望舒简直要气哭了:“好,吉士林我不吃了,友谊商店也不用去了,我回家了!”
陆殿卿没说话,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她。
林望舒脸都红了,咬牙,扭头往外走。。
谁知道她走了没两步,陆殿卿陡然上前,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力道挺大,她下意识想挣脱,却不能,她恼道:“干嘛!”
陆殿卿扣住她的手腕,低首凝视着她:“奶油栗子糕很好吃,真不去?”
距离很近,他身形挺拔,又这么扣着林望舒的手腕,这让林望舒有一种完全被罩住的感觉,就仿佛自己是一只娇弱的小动物,逃不出猛兽爪子那种。
林望舒挣不脱,气得想哭,扁着唇道:“都说了要分了,今天就分,你放开我!”
陆殿卿当然不放。
他俯首下来,喷出的热气轻轻洒在她脸上,这让她脸上发痒。
不同于他扣着她手腕的强劲,他的眼神却是温柔的,声音更是哄着:“可是你昨天答应了我,今天我可以亲你,我还没亲到呢。就算要分,也得让我先亲了,对不对?”
林望舒简直不敢相信:“你真无耻,都要和我分了,还要亲我!”
陆殿卿对此坦然自若:“你答应的啊.....怎么能说话不算话,谁说话不算话谁是小狗。”
林望舒:“那我宁愿当小狗!”
陆殿卿一只手依然扣着她的手腕,另一只单手扣住她的后脑,俯首道:“当了小狗也得说话算话!”
林望舒简直恨不得挠他:“你欺负我,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
她最开始还觉得他不错,真是瞎了眼了!
陆殿卿看她泪巴巴的委屈样,放开她,捧着她的脸,低声说:“我的心意,那天晚上我早和你说了,如果不是喜欢你,怎么会这么大费周章,甚至把父亲牵扯进来。是你一直想东想西,现在又说这种话故意气我,你总是欺负我,我也不是没脾气的人。”
林望舒听着这话,心里其实已经酸酸甜甜的喜欢,不过嘴上还是不服输,眨眼睛,软声道:“我才没有欺负你,就是你欺负我,你刚还抓着我不放开,你那么用劲儿,哪有你这样的!”
陆殿卿看着她双眸潋滟,被打湿的睫毛那么一颤一颤的,心都化开了,他放低了声音哄着道:“那你要我怎么样?不要折磨我,直接告诉我就行了。”
林望舒蒙了一层湿润的眸子看着他:“什么都可以?”
陆殿卿被她看得浑身发紧,发烫,声音也沙哑起来:“嗯,什么都可以。”
林望舒咬着唇:“那你放开我,我回家?”
陆殿卿低声说:“行,先给我亲,亲了才能回家。”
林望舒软软地道:“才不要……”
陆殿卿眉梢已经染了红晕,他俯首下去,低声在她耳边说:“那天晚上,你明知道我的心思,还故意要我忍着,我忍得不难受吗?我就是心疼你受了惊吓,怕吓到你,什么都不敢做,只能硬忍着,你却根本不把我的隐忍当回事,还要我继续忍着陪你睡觉。”
他的热气轻洒在林望舒脸上,林望舒脸红心跳,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了,不过还是硬撑着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你看我就忍得挺好……”
陆殿卿差点给她气笑了。
林望舒想想自己的话,红着脸,自己也忍不住想笑。
陆殿卿收敛了笑,抱着她,低声说:“你也想要,是吗?那不用忍了。”
林望舒一听这话不对,待要挣扎,他却已经扣住她的后脑,俯首下来。
他的唇落她唇上。
林望舒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越发没什么力气,只能傻傻地看他亲下来。
陆殿卿用身体将她压在墙上,两手捧着她的脸,微侧首,细致地吻着她,贪婪地吃下那两片温软。
这是他觊觎了很久的,做梦都会梦到的。
滋味果然如梦中一般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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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陆崇礼打电话,让陆殿卿过来自己的办公室。
他长指翻着手中的文件,仿若漫不经心地问:“最近处得怎么样?”
陆殿卿惜字如金:“还好。”
陆崇礼:“还好是什么意思?”
陆殿卿静默了片刻,道:“就是还好的意思。”
陆崇礼掀起眼来,看向儿子,却发现他抿着唇,很严肃的样子,但是脸上竟然有些红。
他哑然,有些好笑,不过压下了。
看来和小姑娘处得挺顺利,大有进展。
略犹豫了下,到底是含蓄提醒:“注意分寸。”
陆殿卿微怔,看了眼父亲,之后才低声说:“……我知道。”
陆崇礼咳了声,也就转了话题:“我看你还是尽快结婚吧。我给你准备了一张存折,里面是五千块钱,是打算留着给你结婚用的。”
陆殿卿:“好,谢谢父亲。”
五千块钱,这是很多普通工人十年的工资了,是相当大一笔钱了。
陆崇礼:“你结婚的话,按照以前安排的,就住在新街口的房子里,我继续住在这边大院里,上下班也方便。”
陆殿卿:“嗯。”
陆崇礼:“那边的房子肯定要重新修整,修整的钱,家里会出钱给你装,你不用操心这个,至于谁来负责装,我怕是没时间,你自己看着办吧。你母亲那里应该也给你准备了一笔钱,应该是港币。这些可以回头等你结婚的时候再商量,你爷爷的意思是你结婚的时候是要大办的,到时候家里会出钱,你自己也不需要操心。”
陆殿卿:“我知道。”
陆崇礼:“望舒可能想考大学,接下来就会有消息了,让她好好准备,有什么需要我安排的,说一下。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找一个大学老师帮他补习一下。”
陆殿卿:“好。”
陆崇礼交待了这些,一时也想不起来别的,便直接将办公桌上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他:“给。这里是各种票,我也没细看,反正留着我也没用,你拿去花吧。”
他各种票据配额很多,自己基本用不着,平时随手分给属下了。
现在他决定不给了,应该留着给自己儿子。
如果结婚的话,看来需要置办的东西很多,家里虽然并不缺,但还是要留着预防万一。
陆殿卿:“谢谢父亲。”
陆崇礼再次看了眼儿子,他觉得现在的儿子看着顺眼一些了。
至少不像之前那么笨拙了。
当下也就笑了:“那边柜子里有两盒新送来的茶叶,还有一盒老人参,都还不错,你拿走吧,可以拿着孝敬你未来丈母娘了。
陆殿卿:“好。”
陆崇礼颔首:“没什么事,你出去吧。”
等陆殿卿走到门口了,他又想起来:“对了,殿卿,有个问题——”
陆殿卿:“嗯?”
陆崇礼仿佛漫不经心地道:“上次你说的解放前的报纸,是在哪儿看到的?”
陆殿卿眸间泛起疑惑。
陆崇礼淡淡地道:“你要知道,也许我百年之后,有人给我写一写传记,或者家中子弟写一份回忆录,万一他们无意中查阅到这种报纸,给晚辈看到,岂不是很不合适?这种事,不但有损我的形象,也有损我们陆家的体面。况且这种不入流的报纸,其实并没有保存的价值。”
陆殿卿看着父亲,恍然,之后到底是道:“我是在北京图书馆看到的,上海的《每日民报》。”
陆崇礼:“果然是不入流的报纸,这报纸惯常编造一些虚张声势的噱头来博人耳目。”
陆殿卿将笑意抿下,一脸认真地附和:“确实不入流。”
陆崇礼颔首,正色道:“好,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必再提。”
陆殿卿:“父亲,你放心,我明白。”
陆崇礼终于将陆殿卿打发出去了,便给自己的助理拨通了电话,细细吩咐了一番。
等安排妥当了,他这才拨通了香港的电话。
良久后,电话接通了。
两个人先一番寒暄,陆崇礼倒是确认,儿子确实守口如瓶。
当下也就随意起来:“你说我们两个为什么养出这么一个儿子?”
对面,云菂一听就拧眉:“怎么一个儿子?我儿子怎么了?”
陆崇礼沉吟一番,很客观地评价道:“工作学习时候看着还算顺眼,但谈起对象,我看到他就头疼。”
云菂:“你觉得很不像样吗?我倒是觉得他对感情执着认真,以诚相待,就是太认真了,所以显得有些拘谨,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如果我们的儿子对感情游刃有余,到处惹下风流债,那我反要担心了。”
陆崇礼:“…你说的有道理。”
云菂却进一步道:“你想,那些风流倜傥的,到了四五十岁,怕是也不能消停,外面不知道平白多少麻烦,还不是让人操心。”
陆崇礼额角抽动,他已经开始后悔不该抱怨儿子。
当下只好道:“人各有不同,那些惹了麻烦的,他们也未必想惹麻烦,怕是自己也为此烦恼,平添多少是非。况且一个人到了五十多,也差不多消停了吧?”
云菂:“是吗,消停了吗?”
陆崇礼深吸口气,终于无奈地道:“我最近忙成这样了,天天都要加班,还不是每周都要向你打报告吗?”
云菂笑出声:“你不要觉得委屈,这是你该做的。”
陆崇礼:“再说了,这次为了儿子,能做不能做的,我可是都做了,我这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电话那头的云菂好笑:“那是你儿子,你不该吗,怎么,你还想在我这里讨个赏领个奖?要不要给你一块糖?”
陆崇礼:“也对,这是我该的……”
云菂:“你也不看看,儿子长得像你,根本不像我,你难道不该多付出吗?我现在还觉得亏了呢,我若是生个女儿,那肯定像我多一些。”
陆崇礼听这话,忍不住笑起来。
他看着窗外的阳光,想起儿子刚才腼腆的样子,越发好笑。
当下道:“望舒那姑娘确实不错,活泼爽朗,就我们殿卿这性子,估计也就和这样的姑娘能处得来了,我看他今天这样子,也称得上春风得意——”
他顿了顿,含蓄地道:“我想着还是尽早让他们结婚吧,不然我看你儿子也不是什么纯良之辈。”
云菂却很满意,笑道:“他从小就惦记人家,可算是如愿以偿了,年轻嘛很正常,不然我还得担心呢……那就尽快把婚礼办了。”
和妻子商量了很久,陆崇礼才挂上电话。
他想起妻子的话,再回想儿子种种,一时也有几分感慨。
其实儿子小时候看着也挺讨人喜欢的,现在也算是优秀好青年,除了谈对象这方面笨了一些,其它各方面他还是挺满意的。
这么一想,为他偷灯笼仿佛也是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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