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再来英娘这么一出,那便各过各的。
但英娘的事情,既然从他口中得不到答案,她就自己查去。
上辈子三年后查不到英娘的事,她便不信这辈子提前三年还查不到了。
打定了主意,便从浴桶中站起。
拭了身子,穿上了衣衫从耳房出来后,便让明月下去休息。
坐在榻上,把长发拨到了胸前,微微偏头,姿态慵懒的用帕子擦拭着发尾的水珠。
擦拭到一半,房门从外推开,她抬眼望去,正好与谢玦对上了目光。
谢玦步子一缓,就那么一瞬,她似乎觉得谢玦那黑眸的眸色幽深了下去。
这样的眼神,她怎么能不熟悉?
就不说上辈子那么远的了,就是前几晚她用了美人计勾他,他望着她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
她又没勾他,他何至于见她擦个发都能变了眼神。
莫不是她前几日的勾得太狠了?
这年轻的谢玦,定力着实太差了!
谢玦才入屋,便见披散着一头乌丝的妻子抬眼望来,就那一瞬的抬眸,烛光昏黄柔和,眼波流转,眼神里是说不尽的妩媚。
他默了一瞬,从屋外跨过了门槛,转身把房门关上。
“夫君方才去了哪?”
翁璟妩继续擦拭着发尾,并未被他的眼神所影响。
待谢玦转身之际,便见妻子眉眼微弯,笑意浅浅。
“让石校尉明日回一趟军中,顺道商讨一下军务。”他如是说,目光暼了一眼她靠着倚靠软塌凭栏,好似没有骨头的身子,便撇开了视线,坐到了圆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谢玦着实不明白,这白日端庄的妻子,怎到了晚上就换了一副面貌?
这么的……
——不端庄。
他端起了杯盏,饮前说了句:“坐正来,没坐相。”
翁璟妩的笑意一顿。
又来了。
先前指正她穿衣,现在又来指正她的坐姿?
暼了眼他并未敢正眼瞧自己,便知这哪里是他规矩多?
这分明就是他自己定力不足,她做什么都好似勾了他一样。
刺激到此,她沉默不语,继续擦着发尾。
谢玦饮了茶水,转头便见她好似没有听进去一般,没了笑容,他正要开口,但却被她抢了先。
她低垂眼帘,闷声闷气的说:“夫君先前嫌我穿衣不正经,现在又说我坐姿没正行,我是不是说句话,夫君都觉得我是错的?”
说完她甩下了帕子,起了身就进里屋,闷着气道:“夫君这般看我不顺,不如回了那东厢,眼不见心不烦,岂不是更好?”
谢玦:……
他只是纠正她的姿态,哪里有看她不顺的意思?
看了眼她那入离间的背影,张口解释自己的用意:“你为这侯府的主母,自然要端庄些。”
在梳妆台坐下,拿起了牙梳梳发,低声道:“在外头端庄都已经够累了,为何回到屋中还要做出那副端庄的派头,还有,真要端庄……”
她转头看向他,眼神中略有不满:“那我这腹中的孩子又是怎么来的?”
谢玦顿时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翁璟妩见他无话可说,心情顿时顺畅,也就不再说话,收回了目光。
谢玦虽哑口无言,可却觉得有些新奇。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
这样把心头的话说出来,或是直接反驳了他的话。
只是这后边的话,有些不像是那个在房/事上边易羞的她说出来的。
而且还说得那么平静。
谢玦略有所思的望向妻子。
最近,在他身上发生了太多离奇古怪的事情。
不仅是忽然有了能测未来的本事,便是这妻子都好似有些不一样了。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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