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姑娘讶异道:“表嫂怎么知道的……”忽然反应过来:“方才大家都在说?”
翁璟妩点了点头:“对,方才我们都在说这事。”
陆九姑娘撇了撇嘴,但随即又道:“我说的是宫里边的事情,曹家的事情闹到宫里去了,今日我进宫给姑祖母请安的时候,姑祖母很是生气。”
“而且圣人也派了内侍过来说了对曹中丞的处罚。说曹中丞私德有亏,不配纠察百僚,故而降一阶,从四品工部侍郎,罚奉三年年。”
工部,与百官没有多大的关系,在六部的位置中处于最末。
且罚奉三年,可见圣人确是极为盛怒。
陆九姑娘似反应了过来,压低声音道:“这事还没有下旨,表嫂先莫要与别人说。”
翁璟妩点头:“自然不会与别人说。”
陆九姑娘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又有些激动的道:“对了,姑祖母还派了大宫女去曹府,传了口谕说霍氏德行有亏,掌嘴五十以儆效尤,若是之后再有此事,便不轻饶。”
翁璟妩想了想,问:“那婚事呢?”
翁璟妩虽想看到曹家的报应,但穆王与曹大姑娘这对上辈子的夫妻,她不想因她的缘故而拆散了。
陆九姑娘摇了摇头:“不知道呢,姑祖母其实有些想作废,但其实还是得看穆王表叔的想法了。”
说到穆王,陆九姑娘有些不确定:“我听说穆王表叔的手好像还是有救的。”
翁璟妩眉心微微一蹙。
又听陆九姑娘说:“就今日,姑祖母被曹家的事气得攻心,请来了太医,我在一旁听着,听到了太医说穆王的手似乎有一点知觉了,说什么那庞大夫医术着实精湛,连他自愧不如。”
说罢,她怀中的玉娃娃伸手要去抓桌上的杯盏,她忙把杯盏推得远了些。
再抬头,便见表嫂神色心不在焉的,她喊道:“表嫂,怎么了?”
翁璟妩回神,随即露出了温婉一笑:“无事,就是没想到太医都无计可施了,可却忽然有希望了,着实让人惊喜。”
她说着,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
陆九姑娘也点头:“若是这手真能治好,也不知穆王表叔还能不能看得上曹家大姑娘。”
“虽然曹大姑娘怯懦了些,但其实性子也挺好的,与她相处也不用有太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再者模样也不差,至于管家的话,后边也可以慢慢调/教。”
翁璟妩点头一笑,应:“曹大姑娘确实挺好的。”
只是,她有些不大明白。
她记得上辈子穆王的手,是直到成婚后都没有治好,而是在她守寡的第二年后才寻来的庞大夫。
且还因时隔太久才治,所以始终恢复不到原来的程度,只能恢复六七成。
若是现在就开始治了,那也不至于只能恢复六七成……
因为帮穆王治手的大夫神秘得紧,她上辈子也只知姓庞,但再多的信息便不知道了,所以也对穆王的手疾爱莫能助。
可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姓庞的大夫提前出现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忽然出现了未知的变故,翁璟妩心下没了底,心底也有所警惕。
从明国公府回去的时候,翁璟妩也是一直心不在焉的。
送老太太回了院子后,她也回了褚玉苑。
回到房中,谢玦正在软塌旁看着兵书,见她回来,便阖上兵书放到一旁,起身去把她怀里的澜哥儿抱到了怀中。
翁璟妩目光复杂地看了眼谢玦,心底之下更是复杂。
谢玦察觉到妻子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便问:“怎么了?”
翁璟妩在犹豫该不该和谢玦说穆王的事情,只是在回来的一路上她揣测了很多。
穆王的变故是她一点也没有参与进去的。
既然她没有参与进去,那就是有别人参与了。
这个别人到底是谁?
而与她有奇遇的,她所知道的,也就只有谢玦。
可谢绝早在穆王治手之前就已经战死了,算是做梦,或是与她一同回来的,也不可能知道那庞大夫的事情。
尽管如此,她回想谢玦从邕州回来之后总有一些地方不对劲。因为这些不对劲,她选择暂时瞒下穆王的事。
翁璟妩面上也不显,只问:“听说曹中丞找了你,他是不是怀疑到我这里来了?”
妻子今日去了明国公府,听说了这事倒也不奇怪。
他屏退了明月繁星,然后才说:“我误导了曹中丞,让他怀疑这事是穆王做的。”
翁璟妩闻言,杏眸一睁,露出惊愕之色:“你把脏水泼到穆王的身上去了,你、你怎就这么大的胆子?!”
谢玦摸摸了儿子的小脸蛋,安抚妻子道:“你莫急,先听我说。”
“好,我不急,你说。”嘴上说不急,但却心说谢玦这胆子真是包天了,连圣人的亲胞弟都敢这么的坑,也不怕被责问。
谢玦道:“今日我去寻了穆王,已经把这事与他说清楚了,穆王明事理,你为他未婚妻出头,他自是不在意的把这事扛了下来,还让我向你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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