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也很想微笑着面对生活,但看着摇摇晃晃朝他来的鬼怪,唐宁完全笑不出来。
这东西说是路,但速度快到等同于竞了!它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黏稠的鲜血从断滴落,起路来鲜血飞溅!
唐宁飞速抽了几张钱洒了出去,他的准头不好,只有一张碰到了那东西的手,另外三张全部洒空了,这让鬼怪只停顿了一小会儿,又龇牙咧嘴冲了上来,唐宁满头是汗,他又取出了四张钱朝那鬼怪撒去,这一次那鬼怪身也在闪躲,仍旧是只有一张钱打在了对方身上。
身后传来了朱道长的一声长叹,“他们都了,你还在装什么?”
谁?谁还在装?!
唐宁飞快环顾四周,对上了朱道长直直望向他的双眼。
唐宁茫然了一瞬,他无端感觉朱道长刚刚那句话好像是在对他说的。
朱道长『露』出了看穿一切的表情,淡淡道:“你身上有正的神鳞,用神鳞去碰它,它就会为你所驱使。”
神鳞?
......这指的是他腰上的鳞片吗?
正在这时,那镇民变成的鬼怪骤然加快了速度朝唐宁冲了上来!它的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间就冲到了唐宁的面前,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唐宁快要无法呼吸,情急之下他又抓了一把钱撒向这鬼怪。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那怪无法闪躲,一张张钱好像火焰般灼烧着对方。
“就是现在!”朱道长喊道。
唐宁莫名懂了朱道长的意思,但他仍旧不确定,出于保险他飞快问道:【系统!这是我想的意思吗?!】
【是的。】
鳞片在腰的位置,要想这部分鬼产生接触,唐宁必须弯下腰,将腰突出,他不想用己的背面对着这东西的正面。
趁这鬼怪被钱碰到后停止脚步不断嘶吼时,唐宁绕了一圈,跑到了对方身后,也许是用光了这辈子的勇气,他飞速贴了上去——
鬼背靠背!
在靠上去的那一瞬间,唐宁的后背一片冰凉,他感受到了粘稠的触感,那是这怪身上流出的冰冷鲜血。
恐惧与厌恶同时盘踞在唐宁的心头,他恨不得让这东西永远消失。
当唐宁这想法出现后,原本站立着的鬼怪忽然失去了全部的力量,直挺挺倒了下去,砸在了地上。
它变成了正的尸体。
唐宁呆呆注视着这一切,心脏在急促跳动,每一下都快得似乎要跃出胸膛。
怎么会这?
他以为那鳞片是他要付出的代价,怎么现在看起来反而还是很厉害的好东西?
朱道长难掩羡慕地看了看唐宁,才道:“吧,快进庙。”
唐宁一时间难以过神来,他有点迟钝地转过身,看向了仍旧被桎梏在棺材板上的朱道长,朱道长被鬼爪抓住的部位渗出血迹,看起来一时半会儿还是会动弹不得。
“我要怎么才能帮你下来?”唐宁问道。
“不用下来。”朱道长躺在棺材上格外安详:“我是特地在这上面的,只有我去压着它们,它们才暂时翻不了身。”
那棺材传出了啼哭声,一下又一下,哭的好不伤心,唐宁得有些闹心,他吃力地推着棺材前行,棺材沉得要命,碰到了路上的石头就一震一震,朱道长躺在上面被不停颠簸,哪怕不停吐血,神情依然是一派仙风道骨世外高人。
“朱道长,你刚刚说的神鳞是什么?”唐宁气喘吁吁地问道。
“你不知道?”
唐宁有点推不动了,他停下来休息了一下,“不知道。”
“那神鳞不就是你身上长着的东西嘛。”朱道长催促道:“别偷懒,我随时都会蹬腿咽气。”
唐宁只好继续推起了棺材,“能不能具体介绍一下神麟?我想了解更多。”
“长着你身上的东西应该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朱道长打起了太极,“诶诶,年轻人,别偷懒,我像你这岁数的时候力气到像头牛......”
唐宁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他也没有再继续询问,不是唐宁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实在是这棺材太沉了。
短短的几步路,唐宁差不多废了己的半条命,才总算一步三喘地连棺材带朱道长推到了庙宇前。
那庙离得近去看,唐宁能看到柱子上雕刻着各种各的精美图案,『色』彩以金、银、朱红三『色』为主,红得像是柱子渗透出来的血。
他抬起头,铁笔银钩的“河神庙”三字在夜雾中显现出来,唐宁不敢细看,他艰难地推着棺材进了庙内,原本一路哭闹不停的小鬼在进入庙宇的那一刻,安静到一点动静都未曾发出,不仅不哭闹了,连四只小手都齐刷刷缩了去,好像生怕惊扰了庙中的存在。
唐宁也屏住呼吸打量着这诡异庙宇的内部,这河神庙的内部更加富丽堂皇,宝殿内供奉着一具华美的神像,那神像被涂上了过分鲜艳的颜『色』,皮肤是惨白的,眉『毛』与眼睛漆黑如墨,薄薄的嘴唇中央洇开了一圈红『色』颜料。
这夸张的颜『色』模糊了雕塑本身的面容,一时间让唐宁联想到了诡异的纸人,再想才会觉得这雕塑隐隐约约像一人——
好像有点像邵明缊的面部轮廓?
这想法在看到雕塑的下半部分后被冲淡了不少。
祂静坐在神龛之上,那漆黑的鱼尾因为太过庞,会让人想到巨蟒之类的危险事,修长的鱼尾雕刻得格外精细,每一片鱼鳞都清晰可见,呈现出力与美结合的艺术感,似乎随时都会动起来。
许愿池缺失的双手也被补上了,那双手布满了鳞片,尖锐的指甲闪着寒光,像是十根刑具套在了手上。
“你把棺材推到供桌底下就行。”朱道长虚弱地从棺材上爬了下来,他的手腕上是血手印,脚上的血痕穿透了袜子,朱道长狼狈的模像是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一,路都费力,唐宁也就只能己再努力推着棺材往前。
棺材内部隐约传来震颤,似乎面的鬼东西在不停打着哆嗦。
不知道是不是棺材的震动传到了唐宁身上,还是怎么了,唐宁己的身子也开始微微颤抖。
他下意识抬起头,对上了那神像的双眼,明明雕刻的是低垂着双眼俯瞰芸芸众生的生态,却因墨『色』颜料涂得太满,像是汪看不见底的深潭,没了慈悲模。
神像“看”过来的这一刻,唐宁头皮发麻,他不敢再看,低眉顺眼去推着棺材。
沉的棺材发出呜咽声,唐宁的内心深处也跟着发出了颤抖又软弱的声音,他也不清楚己的恐惧从何而来,也许是这座神像太过庄严肃穆,容易给人带来恐慌感。
好不容易将棺材推进供桌底部后,唐宁累到浑身脱力,他忍不住闭上眼站着休息了秒,庙宇的气温很低,站在这好像有空气打冷气一。
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唐宁!你这边怎么了!”林蕴满脸焦急地赶到了庙门口,他抬头冲唐宁喊道。
这次来得还挺快的。
唐宁想点头,却忽然发现己动弹不得,整身子从头到脚似乎都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不仅是不能点头,连稍微动弹一下指尖、眨一下眼都做不到。
......怎么事?
而后唐宁到了一阵极为动的声音,该怎么去形容这道声音呢?传说中用歌声诱『惑』水手,挖他们心脏的海妖应该就是这种声音吧。
“解决好了。”那美到令人窒息的声音不紧不慢应道。
唐宁脑一片空白。
他觉得那声音很像是他用了人鱼公主牌后的声音。
可他现在分明没有开口说话。
而后,唐宁看到了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背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范围,那背影高高瘦瘦,仪态很好,路不急不缓,快出庙宇时,那背影的主人蓦然首,含笑着看向了唐宁。
很多时候,如果你突然看到己的背影,也会有一瞬间的陌生。
但当你的背影忽然停下脚步,扭过头,对你『露』出那张你每天照镜子都能看到的脸后,你就会明白这股熟悉感源哪。
唐宁惊骇异常地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唐宁,用那张美丽到不可思议的脸庞,与唐宁本人截然不同的神情——
唇角咧开,眼眸深邃,眼角眉梢皆是意味深长捉『摸』不定的笑意。
唐宁似乎在哪见过这的神情,在哪见过呢?他的思绪因为恐惧完完全全僵住了,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眼睁睁那“他”风度翩翩地转过身——
不!
别!!!
别把我留在这!!!
没有人能到他内心深处的呐喊,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对“他”嘘寒问暖,“他”代替唐宁,到了林蕴他们中央,被众人簇拥着离去。
而唐宁,他忽然发现己端坐在了神龛之上,变成了那具冰冷的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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