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正是因为叹息城如此与世无争无欲无求的状态符合了很多人的利益,所以中洲高层才决定将十二凶兵之一的落日交给叹息城掌管,而不是交给昆仑城。
身在无敌境,掌控落日,跻身神榜,坐拥叹息城。
中洲隐神司徒沧月拥有的太多,可这样的隐神殿下,给燃火的感觉却是她真的很茫然,茫然到不知道该去做什么。
那是一种极为麻木甚至有些呆滞的生活态度,消极颓废,得过且过。
燃火内心不解,但表面却依旧客气,甚至微微躬身,平静道:“见过隐神殿下。”
“天王所来为何?”
大殿高处的软塌之上,一身白衣的司徒沧月慵懒的靠在软塌上,语气淡漠。
“这里有一封信,需要殿下一阅。”
燃火伸手入怀,掏出一个信封。
司徒沧月微微摆了摆手,燃火身前的空气波动了下,手中毫无重量的信封顿时犹如流星,直接冲向司徒沧月的那只嫩白小手。
燃火表情不变,站在原地等待。
软塌之上,司徒沧月已经打开了信封,抽出了一张纸页。
纸页明显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看上去很不正规,洁白的纸张上,寥寥写着十一个字,字迹清秀,锋芒凛然。
道绝追命。
九霄承风。
李天澜。
司徒沧月眼神一闪,整个人霍然站起。
她手中的纸张瞬息之间变成了碎末,飘飘扬扬,而司徒沧月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闪亮凝聚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长白议会的所有议员注意力都彻底集中。
“他在哪?”
司徒沧月的眼神紧紧的盯着燃火问道。
“天空学院。”
燃火淡淡道。
“他与宫主是什么关系?宫主现在可在中洲?”
司徒沧月继续追问,这一刻的她似乎已经找到了目标和方向,属于无敌境强者的强大气场肆无忌惮的绽放出来,盛大而夺目。
“宫主还在比利国,这封信是老板让我带给殿下的。”
燃火实话实说,语气古板。
“老板?”
司徒沧月微微挑眉,有些不解。
“就是老板。但这件事可以代表宫主的意志。”
“我知道了。”
司徒沧月重新坐回软塌,看着依旧在空中飘荡的纸屑,若有所思。
空中的纸屑终于落地。
“你是圣徒?”
司徒沧月眸光闪动,视线突兀的落在了燃火身旁的黑影上:“把你的斗篷摘了。”
大殿内所有人都精神一震。
轮回最为神秘的第一天王,如果能一睹真容的话,谁都不愿意错过。
“你为何不把你的面具摘了?”
圣徒一动不动,语气淡然,无所畏惧。
司徒沧月璀璨凝聚的眼眸微微眯起,冷哼一声。
安静沉默的大殿内。
有风骤起。
直冲圣徒面门。
圣徒向前一步,伸手,握剑。
背负在他身后的长剑骤然出鞘一截。
天地间有铮鸣声响起。
大殿内,几位高手身边的佩剑同时冲出剑鞘。
激烈的铮鸣声冲出大殿,在群山中回荡,同时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呼啸。
剑意汹涌,生生不息。
司徒沧月眼神中逐渐露出一丝笑意,轻声道:“原来是你。”
刚才有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这位圣徒就是那位神秘的轮回宫主,如今猜测虽然不对,但知道了圣徒的真正身份,倒也不亏。
圣徒握剑的手松开,铮鸣声消失,他语气平静道:“这一剑算是轮回的诚意。告辞。”
转身,走出大殿。
燃火紧随其后,一言不发。
殿外是漫天风雪,呼啸不绝。
殿内,司徒沧月默默的看着两人的背影,突然开口道:“等等。”
她再次起身。
整个大殿瞬间陷入绝对的死寂。
而司徒沧月的身影已经冲出殿外。
无尽的风雪突兀的静止,只有她的身影在一片苍白中前行,无数栩栩如生的残影在她身后拉出了一条笔直的直线,空气在剧烈震荡,天地间却寂静无声。
一切都在瞬间。
司徒沧月似乎只有一步,又像是很多步,当残影消散的时候,他的人已经站在了圣徒面前。
圣徒一动不动,甚至低下了头,似乎是在沉思。
司徒沧月眼神中的冷漠悉数褪去,眼神温和,轻笑道:“轮回用你的身份做诚意,我用我的武道做诚意,刚才看清楚了吗?”
“多谢!”
圣徒沉默良久,才微微躬身,语气凝重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一瞬间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真正的道绝追命,是司徒沧月入无敌的身法,这套身法的所有精髓,似乎都在刚才那一瞬间展现的淋漓尽致。
对于圣徒这种已经迈过了半步无敌,距离真正的无敌只差一层窗户纸的人来说,那一瞬间就犹如黑暗中的明灯,重要性不言而喻。
“自己人,何必客气?”
司徒沧月淡然一笑,她看了一眼燃火,继续道:“转告你们老板,我会派人去叹息城的。”
“是流云吗?还是轻风?”
燃火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只看司徒沧月的态度,她就能肯定这次被她派去天空学院的,是叹息城绝对的大人物,天空学院暗杀课程小组的组长,似乎有着落了。
轻风?流云?
这两位,无论哪一位去,都可以说是屈尊前往了。
“都不是。”
司徒沧月转过身,平静道:“是劫。”
不止是燃火,甚至就连圣徒都身体巨震,脸色巨变。
劫!
叹息城唯一一位副城主。
最强御气境,半年前曾试图在御气境直入无敌的疯子。
这可以说是叹息城中唯一一个名声可以比肩司徒沧月的疯子。
黑暗世界的暗影之王。
中洲第一刺客。
劫不在中洲当代十大高手的名单上,但如果劫铁了心刺杀,十大高手中,除了前三位,恐怕所有人都在劫难逃。
圣徒深深呼吸,看着司徒沧月已经站在长白殿下的身影,嘿嘿一笑道:“这可真是一尊大神了,庄华阳该头痛了。”
长白殿下,司徒沧月没去看两人离去的身影,只是抬头望着殿前高挂的牌匾,怔怔出神。
多年前,那位让中洲损失惨重的叛国者,也是成就了她这一生的男人曾经亲自在这块牌匾上题了两个字:长白。
长相知,到白头。
可多年以来,这位让无数人恐惧忌惮的中洲隐神却始终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也无依无靠。
司徒沧月仰头望着牌匾,表情柔和,眼神凄凉。
长白长白...
你若不在...
我这一生,又与谁相知?为谁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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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六千字的大章节...发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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