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钰出门把自己那些胆大包天的同窗一一灌醉,又和几个应该打招呼的人敬过酒,才回到房间门。
韩公良看着那一片倒在酒杯之下的同窗,有一瞬间门有点儿牙疼,默默挪开视线,都劝过他们不要胆子这么大——
韩公良算见识了酒这个东西对人的影响。
赵学子醉了后拿筷子当毛笔,在桌子上抄书,神色肃穆,坐姿歪斜;
陈学子醉酒后不承认醉意,一手拎着酒壶一手试图诗兴大发,当场写诗;
刘学子迷迷糊糊,左看看右看看,慢吞吞的像只树懒...
还有几人倒在桌子上已陷入睡眠。
他们该庆幸,温兄把学子们特意安排到房间门中。
原本是为了避免学子们和大家有壁,也避免村里人不自在...现在这个安排恰好保住了大家的面子。
韩公良:嗯,他以后戒酒。
韩公良默默补充:还要切记不要打扰温兄和许姑娘相处。
屋子外摆放着木桌。
农人们坐在一起,脸上全是笑意,坐在一起边吃边说话:
“再过几个月就是乡试了吧?秀才郎不知道能不能中举?”
“肯定能中,这可是咱们河上村的温秀才,许家的女婿。”
“我准备下一年也送我大孙子去学堂,万一能给我考个秀才,我这辈子闭眼也值了。”
“咱们族里的学堂束脩不多,我这几年也准备攒点儿银子,把我大孙子和小孙子送过去。”
“今天这席吃的真好,都是肉菜。”
“快别说了,你尝尝这个红烧肉,这味道绝了。”
腊月的天气其实已经很冷了。
但村人很习惯这种天气,何况今天还是一个晴天,穿着厚厚的棉袄,晒着夕阳,嘴里是热乎乎的红烧肉,村人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
关上房门。
木门把热闹的声音隔绝于外。
温钰扯了扯领口,或许是刚才喝过的酒发挥了作用,也或许是室内太过温暖,温钰呼吸有些急促。
许甜甜正趴在床上看书。
温钰走过来,声音残留着酒意:“在看什么?”
在这样一个夜晚,温钰觉得自己深沉的占有欲在叫嚣,今日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他为什么要看书?
看他不好吗?他不比那些书好看?
这个念头只持续到许甜甜翻身之前。
许甜甜翻过身,露出拿在手里的书籍,眼神带着说不出的好奇:“我在学习这个。”
温钰目光落在她拿着的书籍上,吃醋的念头戛然而止,瞳孔缩成针尖。
她用这样灵动而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手里却捧着这样一本书——
这种极大的反差像是一把锥子,砸碎他所有克制,也像是一捧热油,点燃所有火焰。
温钰声音哑到不行:“我们一起。”
“......”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又是一个早晨。
温家人早早起床。
今日是大房做饭,村人爱惜粮食,昨日席上所有饭菜都被吃的干干净净,但温家还剩下一些厨子多做的食物。
大伯母把那些食物热了热,犹豫一下询问温老太太:“娘,等会要叫醒言昭他们吗?还是我给他们在锅里留着饭菜?”
温老太太往新房看了两眼,招呼其他人坐下来:“给他们温着点儿饭菜。”
没有特殊情况,温老太太从不为难儿媳妇,更别说孙媳妇。
老爷子坐在旁边,看了眼如今还没有动静的新房,一边觉得情有可原不必担心,一边难免忧虑,言昭不会沉迷温柔乡,忘记学习吧?
房间门内。
温钰其实已经醒了。
只是没起。
他在看着怀里的人。
许甜甜缩在他的臂弯下,睡得正香,被子盖到脖颈之下,只露出一张小脸。
她脸颊红扑扑的,浓密纤长的睫毛像是两排小扇子,嘴唇微肿,脖颈处似乎残留着一些红色的痕迹,一直没入被子里。
床帐中温暖香软,令他毫无反抗的沉溺在这种氛围中,不愿起身。
温钰:爱学习也是一件好事。
仿佛把宝物抢回巢穴藏起来的龙,身上散发着满足的味道,暗沉和危险一扫而空,只剩下慵懒和温柔。
温钰唇角挂着笑意,漫无目的思考。
过完年便要带着甜甜去城内,他需要挑个时间门先把厨娘雇好...
甜甜好软。
他老师送给他的成亲继续是两箱书籍,还有给甜甜的信。信上写着新婚礼物,希望他们到成婚之后再打开,他放在床头了,还没让甜甜看。
或许他可以顺路去一趟书铺,买一些小册子...
温钰思想漫无目的的发散,到许甜甜醒来为止。
许甜甜迷迷茫茫的醒来,头脑还未完全清醒,只感觉到浑身暖乎乎的——她娘给他换新的暖炉了吗,以前她一觉醒来没这么暖和呀。
“醒了?”
一道满是温柔的声音哄她。
许甜甜抬眸看到温钰,大脑缓缓重启,哦,她成亲啦。
许甜甜想到昨天的事,微肿的唇瘪了瘪:“哼。”
温钰仿佛能察觉到她的心思,一手把她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放在她腰上缓缓揉捏,吻了吻她的鼻尖,语气轻柔的道歉:“不气,是言昭哥哥错了。”
“罚我给甜甜道歉好不好?”
温钰眼神含着温柔的光,看着她时仿佛在看自己的宝贝,能把她溺死在里面。
许甜甜些微的气很快消散。
好吧,其实她也没那么气。
虽然昨晚她像只被恶龙含在嘴里的鸟雀,怎么逃都逃不开,眼睛控制不住吧嗒吧嗒掉泪,但现在回想起来,好像...也挺舒服的??
许甜甜眨眨眼睛,翻身抱住温钰,在他胸口蹭了蹭:“那你要给我讲题。”
gu903();许甜甜向来爱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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