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看了,活脱脱母凭子贵的荣光。
薄太后显然没有因为太子妃无子,就对其他庶孙和庶孙之母有任何怠慢,那种隔辈亲是从眉眼中溢出来的欢喜。
王阿渝在人堆的最后面,远远地蹲了蹲,让薄太后和长御看见自己即可,表示自己已经按照礼节过来请安了。
本来薄太后免了她的礼,但她想着既然来了就要入长辈的眼,但是没打算留下来用晚膳。
其他妻妾都是领着孩子过来讨喜的,就自己孤身一人,站着或是坐着都很尴尬,所以,像太子妃那样尊贵的人,也是选择晚一点过来。
王阿渝坐在最末尾的案桌后面,喝了一杯茶,装作身体不适的样子,马上从孩子们叫嚣的声音中退了出来,走到长信殿外。
鲜少有机会来长信殿的李尚宫和采薇都十分兴奋地打量薄太后的居所,看到她出来,赶忙迎上去。
采薇突然伸手指了指宫道上姗姗来迟的一个女子,悄声道:“王孺子,这位是唐孺子,跟您位份一样。”
王阿渝扬眸望去,迎面走来一个容貌顶多算清秀的女子,二十岁左右,一身淡青色曲裾,低眉顺眼,瞧着非常安分守己。
她在门口迎上王阿渝的目光,颔首微笑示意。
王阿渝也礼貌性地点了下头,回头问采薇:“这也是太子宫里的?”
采薇经此一问,直接打开了话匣子:“您还不知道,当年太子和栗良娣恩爱过后便开始争吵,争吵过后,太子一气之下去找了程良娣,程良娣可精明了,哄得太子在她那里住了好几年,生了三个儿子。有一夜太子喝多了,宣程良娣侍寝,程良娣癸水来临不方便,就把身边的侍女唐儿,就是方才那个唐孺子,打发过去侍奉太子。”
“那时候黑灯瞎火,太子没看清眼前人,侍寝后的第二天才发现是个冒牌的,太子很生气,大概也是看不上唐孺子。唐孺子虽然容貌一般,但运气极好,仅仅一夜便暗结珠胎,第二年就生了小皇孙刘发,薄太后很高兴,封了她孺子的位份,就住在东北角的敬德殿。”
“作为一个侍女,这也算是抓着最好的命运了,不过太子宫里的三位良娣都瞧不起她,不仅因为她出身低微,还有就是太子也不喜欢她,连见都不见,生了孩子之后,估计一次都没见过太子。”
这就是用肚皮,一举改变自己阶级和出身的最好例子。
王阿渝默默感叹,人的命运果然难以推测,若不是唐孺子诞下一子,她恐怕至今都是一个在朝云殿端茶倒水的小侍女。
在刘启的妾室里,唐孺子虽说不起眼,更不为刘启看重,但毕竟人生不一样了。
她侧眸看向采薇,她在说唐孺子的故事时,眉飞色舞,眼里并发着热烈的光芒。
这种奇迹,对于汉宫里的侍女们而言应该是相当振奋的故事。
“一天到晚在这里说什么呢,总是碎嘴子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简直闲得慌。”
身后的台阶上忽然闪出青黛和她无语的白眼,王阿渝连忙屈膝,向青黛身后的太子妃行礼。
gu903();太子妃脸色苍白,沉默寡言,但明显对青黛方才所说的话很是介意,但是话已出口,她没法阻止,因而尴尬地冲众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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