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藏突然间的舍身取义,把石菖蒲惊住了。他没有想到鬼藏在最危急时刻能以自己的性命换取他的性命。
鬼藏的实力确实太弱,虽然拼尽全力挡住了一小半剑网,可是,剩余的利剑如切豆腐一样密密麻麻贯穿他的身体。
他没有肌肉和鲜血,但是肉眼可见的淡化却清清楚楚记录着他生命的消逝。
被挡在身后的石菖蒲双眼赤红、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贯穿鬼藏身体的剑雨也密密麻麻刺穿他的身体,像被捣碎的马蜂窝,血淋淋一片惨不忍睹。
也不知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心里的伤痛,反正巨大的悲痛似乎唤醒了石菖蒲体内的某种东西。他状如疯癫地嘶吼一声,身体内一股坚不可摧的刀意破体而出,势如破竹劈断铁索、搅碎鱼齿剑,并以势不可挡之势劈向沣尸。
沣尸大惊失色,心中充满了浓浓的惧意。有生以来,除了面对天劫,他还是头一次在对敌时产生如此剧烈的惧意。他顾不上多想,指挥小旗抵挡,同时,急速一个瞬移逃离在千里之外。
毫无意外,小旗应声而断,鬼蜮也轰然倒塌,漆黑的天空如撕裂开的一道大伤疤,那抹亮光刺得人眼触目惊心!
石菖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鬼藏残存的一缕魂魄收回香囊,而后,两眼泛黑变得人事不知。
等他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火堆边,怀里抱着的关元已经沉沉睡着。他急忙起身,就见自身在城外的一片树林,火堆的另一侧坐着一个二三十岁的青年,怀里抱着一把阔刀,正紧紧盯着他。
“是您救了我,我们?”石菖蒲疑惑地看着青年人。
青年人摇摇头,“应该是你自己救了自己!我只不过是趁那个鬼物回来之前,把你们爷俩带到了这里。”
“沣尸又回来了?”石菖蒲很惊慌。他记得自己昏倒前沣尸已经走了。
“沣尸?那个鬼物叫沣尸?没错,我感受到他去而复返,所以就带你们离开了。他很厉害,估计我不是他的对手!”
“那现在怎么办?”石菖蒲抱紧关元,摆出了逃跑的架势。
“堂堂的律惩司真君,你会害怕一只鬼物?”青年很不解地仔细看着石菖蒲,想从细节上找找石菖蒲是不是故意装的?
“律惩司?真君?那是什么?您是说我吗?”石菖蒲急忙摇摇头,“我不认识律惩司真君,我叫石菖蒲,是甘草村的村民。”
“石菖蒲?怎么是一味药材名?”
“我不知道,我爹给起的名字。可能是我小时候笨,我爹希望我尽早开窍吧。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你不认得我了?”
石菖蒲仔细打量半天,最终摇摇头。
“也是,我地位低微,入不了你的法眼。真君不记得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们见过,在舞仙台,就是真君一战成名那次!”
石菖蒲越听越糊涂,“舞仙台?那是哪儿?我,从来没有去过!恩公,您认错人了吧?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村子。”
“认错?你的模样确实有不小的变化,可是,刀意不会变!我曾经见识过这种刀意,阴阳五行刀法,至今我还记忆尤深!”
gu903();“刀意?刀法?恩公,您真认错人了!我会打几招拳法,可是,真不会什么刀法。”石菖蒲的记忆里的确只会拳法,对于刀法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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