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颠沛流离_英雄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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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没有遇到昆仑山的人,倒也平安无事,行了十数日,伍定远到了一处城镇,打听之下,才知已到陜西境内。他一路上已将身上十余两银子花尽,此时身无分文,站在闹街之上,颇感困窘。他无钱吃喝,便在街上四处闲逛,路上经过一处衙门,伍定远干捕头习惯了,忍不住便去观看告示,岂知一看之下,当场魂飞天外

只见那告示贴上未久,上头明白画着一人,可不是自己么公文上写着:”捉拿要犯伍定远,赏银五千两。此人原任凉州捕头,勾结匪人,杀害燕陵镖局满门八十三口人,抢夺白银十万两,奸杀妇女,穷凶恶极,现已弃职逃亡”云云,伍定远口干舌燥,头晕目昡,只想大喊冤枉。他忽地想起以前任捕头时,每逢缉拿归案的歹徒,人人都对他大叫冤枉,不过自己从未信过他们半句话,现下自己也遭通缉,才明白那些人的苦楚。

伍定远不由得摇头苦笑,自言自语道:”报应莫非真是报应”忽然身旁站来一人,接口道:”唉呀当然是报应老兄你瞧,这捕头相貌堂堂,好好捕头不干,定要去为非作歹,给人追拿才甘心。

那人机机聒聒的骂了一阵,兀自不足,还待要说,伍定远早已走开。这知府陆清正好狠,逼我丢官也就罢了,还把燕陵镖局满门的血案硬安在我头上,我这一生怕是毁了。想来除了信上的王宁大人,天下已无人能救得自己,心中气苦。

他又累又饿,心情不佳,猛地被一人伸手推开,那人喝道:”小子滚远些莫妨碍我家老爷走路”伍定远一看,见是几名高壮家丁在前开道,后头一名脑满肠肥的富商,正自大摇大摆的走来。

伍定远心头怒火猛起,想他以前在西凉,这些个富人谁不是对他巴结奉呈,那知竟在这种小地方受气当下只气得全身颤抖。

伍定远打定主意,既然身蒙不白之冤,索性大干一票,狠狠出口恶气再说。这富商也是倒楣,有眼不识泰山,自己好好的有路不走,非要得罪伍定远,此时伍定远正在气头上,说有多狠就有多狠,当晚便潜进了那富商家中,狠狠地偷了一千多两银子,以泄心头之恨。

伍定远捕快出身,干起贼来自是驾轻就熟,此时不免大布疑阵,将自己的脚印直留到县衙门里,第二日离开客栈时,只见一大群人围住衙门,那富商怒气冲冲,带着几十名家丁叫嚣不休,伍定远心下好笑,暗暗走了。路上他怕给人认了出来,便用黑炭抹了脸,一路好吃好喝,大鱼大肉,都是那倒楣富商出的钱。

过了两个月,这日伍定远已到了山西省境的一处小市镇,料来不需多久,便能入京面见王宁大人了。此时节气入秋,天气渐冷,这日下起冷冷细雨,伍定远见天空阴霾,料想一会儿要下大雨,便就近找了个小客店住下。

到得傍晚,果然风声转劲,下起倾盆大雨,别说赶路,怕在外头耽搁也不成了。伍定远摇了摇头,还好客店颇为温暖,不必在外冲风冒雨,他叫了两碟小菜、一壶老酒,自斟自饮起来。虽在困顿间,仍是怡然自得。

正饮间,忽听一人大叫大嚷:”他妈的,这是搞什么”伍定远回头一看,只见几个乡下人指着一名男子痛骂,那男子两鬓斑白,约莫四十来岁,年纪虽然不轻,但龙眉凤目,相貌着实不凡。伍定远微微一奇,想不到此处乡下地方,居然能见到这种人物。

他凝目再看,却见那男子全身穿的破破烂烂,身上污秽,一手拿着一只鸡骨在啃,另一只手确却抓着两颗骰子,口中还在大叫:”来下,下,保你赢个老婆好过年,祖宗八代都沾光哪”伍定远皱起眉来,那人相貌英挺,看似名门之流,哪知行为却如此不堪。

那人口中胡言乱语,几名赌客却都不赌了,纷纷离桌。他妈的,老子这辈子还没见过这等事,连着十八把都出大。说着一拳往那人脸上打去,那人叫道:”妈呀”站起身来,往后逃去,似乎胆小无比。

客店众人却同时一呆,只见那人身形约莫有十尺,可说极其高大,这一站起,头顶几乎碰上了门楣。伍定远自小便给人夸身长,谁知与此人相较,居然还矮了他半个头。

伍定远细看那人,只见他非只身形巨大,尚兼胸宽膀阔,以体型而论,可说是极为威武,宛若霸王一般的气势。

那赌客见那人的非凡体态,也不敢再动手,只好骂道:”他奶奶的,什么东西”便自走了。

那高大男子见众赌客走了个干净,也不追赶,只嘻嘻傻笑。他看到客店中只剩伍定远一人,便老实不客气地坐在他面前,说道:”老兄,你赌不赌玩两手吧”伍定远微微一笑,道:”在下从不赌博,兄台还是另找他人吧”

那人斜眼打量着伍定远,似是见到了什么怪物。我不信你从不赌博,这样吧赌你老兄一定不敢和我赌十两白银。伍定远身有要事,如何能与他啰唆,当即摇头道:”在下从不赌博,实在不能与兄台对赌。老兄啊我适才不是说过,我赌你一定不敢和我赌,结果你老兄打死也不赌上一手,这却是谁输了还不快快把十两银子交来”

伍定远摇头道:”既然不赌是输,那好吧,我就舍命陪君子,和你赌上一把。你不与我赌,是你输;但你若要与我赌,我却没输。

伍定远颇为不耐,道:”什么你输我输的,世间岂有这等赖皮之事”那人道:”你若不赌,照说是你输,但你若要赌,只是应允与我赌一把,这才刚刚开庄,如何是你赢”

伍定远哑然失笑,道:”所以我若不与你赌,便要给你十两银子,我若愿意与你赌,咱们现下才开庄家,是也不是”那人笑道:”看你这人还算聪明,咱们这就来吧你要赌大还是赌小”

伍定远嘿嘿一笑,道:”我既不愿给你银子,也不愿与你赌,老兄你待如何”那人一怔,笑道:”像你这般公然相公,死皮赖脸的人,我还是第一回瞧见。

伍定远听那人说话无礼,忍不住心头有气,哼了一声,不再答话。

那人见伍定远动怒,搔搔头顶,说道:”老兄你一脸倒楣相,想来近日的运气定是奇差,我说的可是实情”

伍定远听他话中似有深意,心下登时一凛,不知这人是不是江湖人物。说着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那人笑道:”我说运气最是重要,任凭项羽英雄了得,少了运气,也要自刎于乌江之畔,一个人没了运气护持,只怕活不过一时三刻,你说是么”

伍定远微微一笑,道:”阁下说了这许多,自己的运气却是如何”

那人忽尔呆了一阵,摇头道:”我我不知道,好像我的运气一直不太好”

伍定远见他举止忽地怪异,皱眉道:”阁下到底是谁怎生称呼”那人又是一愣,只见他一张俊脸慢慢地皱在一起,抱头哭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倒楣鬼倒楣鬼呜呜”

伍定远摇了摇头,想不到这人居然是个疯子,那人哭了一阵之后,忽又嘻嘻哈哈的,发起呆来。伍定远不再理他,自饮自酌,只见外头的雨下得更大了,望出去灰蒙蒙的一片。

忽听门外传来一名少女的声音,叫道:”阿傻你又乱跑了,害我们到处找你。

只见门外走进一男两女,男子约莫四十来岁,身材发福;两个女子容貌可人,正值青春芳华。三人皆腰悬长剑,显是武林中人,只是雨势实在太大,他们虽然打着伞,身上仍已湿透。

那高大男子跳起身来,颤声道:”我我没有乱跑娟儿不要打我”这人似乎极怕那少女,缩起高大的身躯,蹲在墙角。

那少女不顾身上湿透,将那高大男子一把拉过,嗔道:”阿傻,你多大年纪了,还要我们整天看着你吗”莫看那少女比这大汉小了二十余岁,口气却直如长姊教训幼弟一般,伍定远忍不住微微一笑:”这人少说四十来岁了,看他仪表堂堂,却给一个小女孩唤做阿傻,真是乱七八糟。

忽听另一名少女道:”师妹,人找到了就好,先别忙着训他,快过来擦擦身子吧

伍定远听这话声斯文温柔,转头看去,只见这少女一张瓜子脸蛋儿,容貌秀丽,活脱是个大美人。正看间,那少女也转头过来,目光略略在伍定远身上扫过,自从行囊中取出干布,让各人擦拭头脸身子,跟着招呼众人到壁炉旁烤火。

众人身上一干,便来坐下吃喝,那小客店只有两张板桌,几个人一挤,颇感狭小,伍定远不愿与武林人物多打交道,一言不发,低头只是喝酒。

只见那几名男女叫了酒菜,聊天谈笑。师叔,我们这次到陕南,不如顺道去长安看看。那师叔略带肥胖,看来有颇为和蔼,只听他摇头道:”这几日江湖传说,都说昆仑山和少林寺火拼起来,我看道上危险得很,咱们还是早些回去为妙。

那少女拍手笑道:”好哇少林寺的大和尚们武功高极了,要是和昆仑山斗起来,一定有热闹可看”那肥胖男子皱眉道:”娟儿,你年纪也不小了,看你刚才教训阿傻有模有样的,怎么这会儿说起话来又像个孩子似的。我才不要像师姐呢老气横秋的,将来一定嫁不掉。

伍定远闻言,又往那师姐望去,见了她的艳丽容貌,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哪知就这么一看,却给娟儿抓个正着。师姐,我说错话啦你瞧人家眼巴巴的望着你,你怎么会嫁不掉呢”那师姐脸上一红,往伍定远望去,只见他的目光兀自望向自己,连忙别过头去。

伍定远虽然年过三十,但公务繁忙,至今未娶,平日也少近女色,这时见那少女的羞态,猛地心中一荡,连忙克制心神。

正要起身,忽听那师姐说道:”师叔,你路上说少林寺的灵音大师给昆仑山扣住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伍定远听见此言,心头一震,急忙坐下,寻思道:”不知灵音大师和李庄主怎么了希望他们安然无恙。

那肥胖男子道:”这详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少林寺插手西凉的一件大案子,好像是一个捕快杀害了燕陵镖局的满门,待少林寺的大师们赶到,那捕快又不知用什么卑鄙法子,居然骗信了灵音大师,说是昆仑山下的手,两派人马就这样稀里哗啦的干起来啦”那娟儿道:”世界上坏人怎么这般多,那捕头知法犯法,尤其该死。

伍定远心头沉重,想不到自己的名声已然如此难听,这昆仑山做事这般恶毒,居然把命案嫁祸到自己身上,心中越加气忿。

只听那师姐道:”师叔,说不定那捕头是冤枉的。众人听了这话,都是哦的一声,伍定远尤其感激,忍不住向那少女看去,见她掠掠长发,明媚照人的脸上带着一抹娇艳的笑容,只听她道:”少林寺灵音大师是江湖前辈,以他的前辈身分,倘若没有真凭实据,绝不会无故找人动手。

娟儿道:”也许那捕头太过厉害,栽赃的工夫做的十分到家,那也说不定呢。伍定远听了这句话,只气得头晕目眩,一口酒呛住了,立时咳嗽不止。

却听那师姐道:”师妹说的也有可能,只是昆仑山至今还扣着灵音大师,若是事出误会,又何必这样为难人家还要惹起江湖风波”这话甚是有理,只说的众人连连点头。

众人正说话间,又有几人走进店来,个个身穿白袍,手提长剑,全身淋得落汤鸡一样。伍定远微微抬头,脸上立即变色,真是有这般巧法,这几人不正是昆仑山的那几个家伙吗怎么他们也到这小镇来了伍定远心下大叫倒霉,只见两人正自拍落身上的水珠,一名高瘦的男子是”剑影”钱凌异、另一人留着短须,叫做”剑浪”刘凌川,他们另带了几名弟子,站在店门口。伍定远急忙低下头去,心中怦怦直跳。

店中小二见又来了客人,连忙取出毛巾,让众人擦干身子,钱凌异等人擦抹一阵,各自到壁炉旁烤火,伍定远偷眼看去,只见钱凌异眼中精光闪烁,不知在打量什么,他心下担忧,怕给人认了出来,连忙转头过去。

众人衣物渐干,刘凌川见雨势太大,皱眉道,”我看今日不能赶路了,咱们先歇歇吧。他见这客店极小,只有两张桌子,不由得眉头皱起,便向弟子使了个眼色。言语甚是无礼。

伍定远脸色难看,只得低头走开。钱凌异见伍定远似乎怕得厉害,似乎认得自己,心中一奇,便道:”这位兄弟,我们可曾见过面”伍定远低头不语,一名昆仑弟子暍道:”小子我师叔在问你话呢”伍定远低声道:”我与各位素昧平生,从来未见过面。钱凌异见赶了一天路,甚是疲累,不想多理,便挥了挥手。伍定远默不作声,虽然想拔腿狂奔,但怕更露形迹,反而不妙,当下走到邻桌,对那几名男女道:”对不住,挤一挤。

那肥胖男子见昆仑山众人举止无礼,心中不喜,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这里挤了点,我到那桌坐坐。自顾自的端着酒杯,迳自往伍定远原本的位子一坐,旁若无人的喝起酒来了。

昆仑弟子喝道:”喂老兄,你没瞧见吗这张桌子我们已经要了你快起来”那肥胖男子往旁边瞧了瞧,奇道:”有人和我说话吗”说着又喝起酒来。

昆仑弟子大怒道:”老东西你装疯卖傻,是想讨打吗”那肥胖男子抬起了头,面色茫然,道:”我好像听到有狗在叫,是谁家的畜生跑了出来,在这汪汪乱吠啊”那弟子如何不怒,已然手按剑柄。

那”剑浪”刘凌川甚是老沉持重,他见此人带着长剑,知道也是江湖中人。这刘凌川个性精明,武功虽不如金凌霜、钱凌异等人,但办事可靠,向得掌门喜爱。竟不理会刘凌川,把他僵在当场。

一名昆仑弟子喝道:”老东西我师叔就是昆仑山的”剑浪”刘大侠,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敢招惹我们昆仑山”那肥胖男子心中一凛,但脸上不动身色,只是”嗯”了一声,说道:”哦原来是西疆来的狗子,难怪这么会叫。与那肥胖男子同桌的两名少女,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下连钱凌异也不禁动了气,冷冷地道:”这位朋友好厉害的嘴皮子,我问你一句话,你让是不让”那中年男子笑道:”世间岂有人让狗的事狗儿别吵,乖乖等着,等一下爷爷给肉骨头吃。那男子看昆仑山举止傲慢,心下有气,竟毫不退让。伍定远向知昆仑山之能,心下为那人捏了把冷汗。

钱凌异眼中精光大盛,往那人打量了几眼,手按剑柄,沉声道:”来人是谁报上名来”那人却笑了一笑,并不回答。

那肥胖男子便是张之越。他是九华山的一流高手,在江湖上颇有名望,这时被人认了出来,已不能装疯卖傻。

只听他笑道:”好眼力。钱凌异呸了一声,一旁弟子拔出钱凌异的配剑,只见剑身透明,如同无形,跟着又还剑入鞘。

张之越见闻广博,登时领会,淡淡地道:”嗯原来是”剑影”钱老兄。竟不理会钱凌异,低头继续喝酒。

钱凌异一挥手,一名弟子忙将身上配剑解下,送到钱凌异身前。宝剑,此时便只拿了弟子的寻常兵刃,喝道:”站起来说话”

张之越恍若不闻,自顾自地道:”嗯好酒小地方居然还有这等好味道,不赖不赖”

昆仑山两名弟子见张之越实在太过傲慢,如何忍得下这口气,一齐怒道:”找死”两人一同挺剑刺去,张之越带来的两名少女一齐惊叫:”师叔小心”

却见张之越手腕微动,客店内忽地剑光一闪,那两名昆仑弟子大声呻吟,手腕已然流血,竟在电光火石之间被张之越的快剑所伤。

伍定远暗道:”这姓张的剑法好快,九华山名震中原,果然有两下子。钱凌异与刘凌川也是一惊,他们曾听说这张之越剑法以快狠闻名,想不到竟有这般快法。

钱凌异不顾弟子尚在呻吟,也不看他们的伤势,就怕削了面子,只见他”当”地一声,已然拔剑出鞘,钱凌异此时用的是弟子的配剑,乃是寻常的兵刃,不过他剑术精湛,一剑在手,立时显出宗匠气派。张之越,我再问你一句,你站不站起来”剑尖已指住了张之越,张之越却仍是微笑喝酒。钱凌异气往上冲,他成名多年,什么时候被人这般轻视过当下刷地一剑,刺向张之越。

张之越见钱凌异招数精妙,暗赞道:”昆仑山好大的名头,果然有些鬼门道。

此时他不敢再托大,飞身跃起,避开钱凌异这一剑,当下拔剑还招,电光雷闪的刺出了九剑,一剑快过一剑,这是他九华山的嫡传功夫,名叫”飞濂剑法”,以快狠见长。

钱凌异见张之越剑招连绵,攻守之际全无破绽,一时难以招架,只好运剑如飞,守住全身要害,两人长剑相交,叮当有声,转瞬间连过十余招,只是张之越的剑法实在太快,一招一剑,又急又密,有如狂风暴雨,钱凌异难以抵御,不住后退。

两名少女见师叔大占上风,一齐叫好。那疯汉却仍嘻嘻傻笑,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张之越只是不满昆仑山的狂妄自大,却不想和他们结下深仇,这时虽然大占上风,却招招留情,不愿让钱凌异过分难看,一招”白虹贯日”,从钱凌异身边削过,跟着还剑入鞘,手法甚是俊俏。

只听他淡淡地道:”你们昆仑山搞清楚点,在西凉随你们怎么搞,没人管得着,不过这里是陕西省境,你们想撒野也要瞧瞧地方啊”

钱凌异倒退几步,取过”无形宝剑”,冷笑道:”姓张的,适才你能胜未胜,没敢痛下杀手,可别后悔一世”他适才被张之越的快剑攻个措手不及,倘若那时对方趁机使出杀招,也许还有机会取胜,但张之越白白放手,却给了他偌大的复仇良机。相提并论

只听刷地一声,钱凌异长剑出鞘,一招”飞燕无踪”,刺向张之越咽喉。出鞘,原本平淡无奇的一招,却因剑身透明,竟连一点剑尖的去路也隐去了,如此一来,威力何止大了一倍真个是无影无踪,令人无从招架。

张之越心中一凛,知道守不住”剑影”,当下反守为攻,以快打快,也是一剑往他喉头对刺,钱凌异退开一步,长剑抖动,但见一阵白光眩目,剑身一颤,竟尔消失无形,张之越不知如何抵挡,只好斜斜一剑削出,钱凌异早已算准他的步法,知道他要攻向自己腰间,当下飞身跃起,提剑反刺,果然张之越看不见他的剑招,实在不及躲避,待要警觉时,手臂已然受伤。

这下张之越已知对方的剑术高过于己,他使出小巧身法,在客店中闪来躲去。张之越回嘴道:”你有种便换上一把剑,仗着兵器之利,算什么高手”钱凌异呸了一声,道:”你输便输了,还啰唆什么”两人在店内追逐一阵,钱凌异几次长剑刺去,都被张之越闪开,原来”九华山”的武功向有两大特长,一在剑法,二在轻功,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剑寒”、”剑蛊”,都有一套内功心法相对应,脚下功夫那就差远了。两派武功所长不同,钱凌异若要抓到张之越,那可是难上加难。

钱凌异忽地心生一计,叫道:”五师弟,去把他带来的两个女的给我宰了”他有意干扰张之越,此时只要去动那两名女弟子,料来他不得不救,自己便有可趁之机了。

张之越此时正自闪避剑招,听他这么一说,脚下便缓了下来,怒道:”你干么这般心狠手辣我们又没啥深仇大恨”

钱凌异手上剑光一圈,冷笑道:”你要不服气,只管动手啊说这些废话作什么”他杀机已动,决心把九华山一行人全做了,只要不留活口,死无对证,将来便是九华山的掌门找上门来,也能来个抵死不认。

刘凌川听得师兄吩咐,便提剑朝那两名少女走去。的对手,心下大急,想道:”这群人心狠至极,杀人绝不手软,我该出手救人么”想到燕陵镖局满门的死状,只想上前一搏,但一来自己武功有限,未必能帮得上忙,二来自己若要暴露身分,燕陵满门的仇怨必会沉冤谷底,再无可报,可是若不救她们,看钱凌异说的认真,只怕这两个娇弱姑娘立即要被杀害。

gu903();伍定远正自犹豫,刘凌川已然出剑,两名少女尖声大叫,急急躲开,张之越又惊又急,慌忙间抢了上来,便替两名女弟子架下这一剑,但张之越出剑动手,身法便是一窒,钱凌异笑道:”姓张的,你找死么”刷地一响,剑锋已从张之越颈边划过,天幸张之越脚下快极,在间不容发的瞬间退后一步,否则已是头断血流的惨状,可说凶险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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