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什么了?”
楼梯间里,卫燃跟着手持霰弹枪的卡兰一边往楼下跑一边低声问道。
“恶魔!”卡兰语气中带着颤抖和一丝丝的惊恐,以及极力压抑的愤怒,“这条船上的所有人,都是恶魔!”
闻言,卫燃明智的没有继续再问,沉默的跟着卡兰一路下行,并最终回到了属于他们四人的那间舱室的舱门口。
“冬,冬冬,冬”
卡兰小心的敲了敲门,紧跟着,舱门上那个圆形的小窗里的窗帘被拉开,一束刺目的光束打出来,卫燃和卡兰也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卡察”一声轻响,舱门被打开,那束灯光也跟着熄灭。
“进来吧”船舱里,雨果颤抖着说道。
闻言,卫燃这才走进根本没有亮灯的舱室,身后的舱门也被瓦洛洛推上,并且进行了反锁,而卡兰却留在了舱门外面。
“唰!”
瓦洛洛拉上了舱门的窗帘,接着又用一块瓦愣纸挡住,然后这才打开了照明灯。
直到这个时候,卫燃才看清,这舱室唯一的窗子同样已经被纸壳挡住,那四个吊床也都被摘下来随意的丢到一边。
但在靠墙的位置,这条船真正的大副,此时却被头朝下吊在墙壁上那些原本用来系吊床的铁环上。在他已经湿透的裤裆处,还往下滴落着骚臭的尿渍――它已经被吓尿了。
恐惧的根源在于,它的一只手爪子被绑在了一把椅子的边缘,而且已经被砍掉了四颗手指头的第一个指节,并且各自都用吊床上割下来的绳子进行了粗暴的捆扎止血。
而在椅面上,就放着剁下来的手指头,以及一串极乐鸟鸟嘴项链。
“把你刚刚说的再说一遍”瓦洛洛说话间,已经伸手扯掉了这头大副嘴里塞着的一团毛巾。
这个满脸恐慌明显被吓坏了的大副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在科科达小径战斗过,虐杀了很多土着,我的项链就是从一个土着身上抢的,我砍下了他的四肢,把他吊在了一颗树上。”
“还有呢”
脸色阴沉的雨果握紧那把从船长室拎回来的武士刀冷冰冰的问道。
“我,我还杀了很多澳大利亚士兵。”
这头大副顿了顿,惊恐的主动补充道,“一样砍掉了他们的四肢,和...和老二。”
“其他水手呢?”雨果继续问道。
“他们一样,他们和我一样!”
着大副眼瞅着瓦洛洛已经将手里的开山刀搭在了右手仅剩的大拇指上,立刻加快了语速说道,“这条船上的每个人都在战场上参与过屠杀,我们担心在战后受到审判,所以在战败前就做了逃兵,跟着分队长躲了起来,又在战争结束之后移民到了巴西。”
“你们怎么问出来的?”卫燃看向瓦洛洛和雨果。
“我在大副和二副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张照片”瓦洛洛说着,将一个相框递给了卫燃,“我顺着照片问出来的”。
接过相框,卫燃皱起了眉头,这相框里不止有穿着鬼子军装的大副,他还在里面看到了这两天格外关注的轮机组成员,无一例外,照片里的它们都穿着鬼子军装。
这些定格着畅快笑容的野兽身后,拍摄背景却明显是雨林,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泥泞的科科达小径!
“你们都参与过科科达小径战役?”卫燃重新蹲在像个蝙蝠一样倒挂着的大副面前问道。
“我们大部分都参加过在东南亚的战斗,还有些来自华夏战场。”
因为血液倒流而满脸通红的大副惊恐的答道,那近乎畜生应激一样的畏惧模样,和当初在甲板上格斗时的猖狂模样可谓判若两狗。
“华夏?”
卫燃只是念叨了一句却再继续多问,只是站起神,看向雨果和瓦洛洛,却依旧没有开口说出任何语句。
“我要杀了它”瓦洛洛一边说着,一边用毛巾重新堵住了大副的嘴巴。
“我要杀了船长”
雨果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他的行李箱,取出里面的冲锋枪一边将其组装在一起一边说道,“这条船上没有无辜者,这条船上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必要活下来。”
说到这里,雨果已经给冲锋枪装好了弹匣,并且将那个七联装的弹匣包挂在了脖子上,“维克多,我和瓦洛洛准备杀了这条船上所有的人,你要帮忙吗?”
闻言,卫燃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打开了铁皮柜子,从里面拎出了那支尹萨卡37霰弹枪背在肩上,接着又拿出那俩弹匣包固定在了腰带上。
这还没完,他又借着柜门和水手袋的掩护,取出了那把抗日大刀,同时嘴上说道,“船长已经被我绑住了,我们可以先去解决那些水手。”
“要先解决指挥室里值班的三副”雨果说话间拿起了那把指挥刀,“我们要先安静的解决三副才行。”
“一起去吧”卫燃说话间已经拉开了舱门,第一个走了出去。
“瓦洛洛,等下在船员宿舍舱集合。”雨果说着,也走了舱门,拍了拍卡兰的肩膀说道,“和我们走。”
闻言,卡兰“卡察!”一声给手里的霰弹枪顶上了一颗子弹,接着又从兜里摸出一颗霰弹推进了弹仓。
“不到万不得已先别开枪”雨果低声提醒了一句,顺手帮着仍旧留在舱室里的瓦洛洛从外面关上了舱门。
“走我们后面,枪口朝上。”卫燃也跟着提醒了一句左手持枪的卡兰,和雨果一前一后的踩着楼梯走向了指挥室。
“卡兰,等下你要负责守住指挥室,不许任何人进去,必要的时候可以开枪,会害怕吗?”
“上船之前我就已经杀过人了,而且那个船长杀了我的哥哥。”卡兰低声说道,声音却难免有些颤抖。
卫燃分不清那颤抖是害怕、紧张还是激动,但无论是怎样的情绪,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明显同样已经起了杀心。
很快,三人摸到了亮着灯光的指挥室门口。
同样在晚宴上没少喝的三副此时正坐在指挥室里船长经常做的位置,他身前的海图桌上,还摆着一瓶清酒和一大盘鲸肉,以及一些似乎是腌菜之类的小菜。
而在距离他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上,还摆着一台收音机,此时正在播放着布里斯班电台的深夜节目。
相互对视了一眼,卫燃抢先一步走进指挥室,同时也将那把抗日大刀藏在了身后。
他毫不掩饰的脚步声自然是引起了三副的注意,并且下意识的扭过头看向了一脸笑意,胸前还挂着相机的卫燃。
“维克多,你是过来陪我喝一杯的,还是打算给我拍一张照片?”这醉醺醺的三副开口问道。
“这两件事就不能都做吗?”卫燃笑了笑,用日语问道,“你在偷吃什么?”
“米糠酱菜”三副拎起一条巴掌大的鱼肉热情的问道,“要不要尝尝?”
“先帮我倒一杯酒怎么样?”卫燃笑着问道,“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惊喜。”
“惊喜?”
这三副下意识的看了眼卫燃藏在背后的那只手,将手里的鱼肉放回盘子,弯腰从海图桌下面的隔层里翻出一个小酒盅,拿起那酒瓶子一边倒酒一边问道,“什么惊喜?难道你也偷偷给我拍了一张照片吗?”
“看我”
卫燃突兀的招呼了一声,刚刚倒满酒放下酒瓶子的三副也下意识的转过头看了过来。
“噗!”
“嗤!”
伴随着一股鲜血喷溅到海图桌和不远处的操作台上,三副的头颅也“哐”的一声砸在了海图桌上,最终停留在了那盘鲸肉上,睁着也安静看着被溅了一身血的卫燃用手按住了那具仍旧坐在船长椅子上的无头的尸体。
甩了刀上的血迹,卫燃将这具尸体缓缓放倒在地板上,随后用刀尖挑起上衣下摆,露出它的腰带,接着横向一划,轻而易举的切断了那个皮扣,顺便也不小心划开了三副的腹腔。
弯腰拿起那个皮扣,卫燃从上面揪下那个小铜片看了看,随后便将其揣进了兜里,干脆的转身一步步的走向了水手们的宿舍所在的楼层。
片刻之后,雨果独自一人拎着那把武士刀跟了上来,而卡兰则端着他的兄长送他的战壕枪,守在了指挥室的门口。
根本没有任何的交流和沟通,卫燃和雨果二人下楼之后汇合了同样一身血迹,而且脸上还划着几道血红色土着战纹的瓦洛洛,各自擎着一把刀直奔水手们的宿舍。
此时距离晚宴结束不过20分钟左右,个别舱室里却已经鼾声如雷,而在紧挨着的浴室里,同样传出来哗啦啦的水声和肆意的日语交谈声。
对视一眼,三人排着队走进了浴室,排在最前面的卫燃聊起年半道帘子扫了一眼,随后竖起了四根手指头,接着又指了指不同的方向。
见状,雨果和瓦洛洛二人各自点点头,依次和卫燃交换位置观察了一番之后,一起冲进了浴室。
“曾!”
一声轻响,锋利的抗日大刀轻而易举的削断了两只正在头上揉搓泡沫的手臂,接着又势如破竹般削开了半边脖子。
“噗通!”
几乎就在这具尸体倒在花洒喷出的水幕中的时候,卫燃也双手握刀,将宽大厚重的刀刃,捅进了身旁那个下意识回头看过来,并且惊恐的正大嘴巴想要喊出来的光屁股水手的肚子里。
“噗!”
卫燃勐的往后一拔出抗日大刀的同时,顺便带飞了一颗下意识捂住腹部伤口的手指头,接着便再次抡圆了一刀,将对方的脑袋削了下来。
就在这颗人头落地,一路染红地面积攒的洗澡水,打着转最终撞上墙角的时候,雨果也用他手里那把武士刀捅穿了一个水手的后心,而瓦洛洛则像卫燃一样,用他那把带有大量使用痕迹,但却依旧锋利的开山刀,砍掉了最后一个正在洗澡的水手的脑袋。
甩了甩刀身的血迹,卫燃扭头就往外走,却发现刚好有个水手正坐在椅子上脱裤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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