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0章 空着手回去不好看_战地摄影师手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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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干脆的做出了决定,说话间已经扯下了那些小姑娘脸上的黑布,一番柔声细语的安慰之后,带着她们离开房间,划着其中一条船先行离开。

“你也过来”

卫燃朝着年龄最小的许克勤招呼了一声,带着对方走进养鸽子的房间,贴着对方的耳朵低声说道,“把这些鸽子和鸡都带回去,嘱咐杨妈,今天晚上就全杀了,鸡毛鸽子毛全都烧干净,杀了的肉今天晚上能吃也都吃了,最后把骨头也丢的远远的。”

“为为啥啊”

许克勤心疼的看了眼房间里的那几只母鸡和鸽子,“兴许还能下蛋呢。”

“下什么蛋下蛋”

跟过来的陶灿华给许克勤的后脑勺轻轻来了一下,“这些鸽子估计都是信鸽,你看它们腿儿上都有信筒呢。还有那鸡,下个蛋得叫唤老半天,这随便哪样让人找见咱们可都得完蛋。”

“也也是”

回过味儿来的许克勤咧咧嘴,和陶灿华各自拎起鸡笼鸽子笼就往外走。

目送着陶灿华他们三个用另一条船带着两口袋大米和鸽子母鸡回去,卫燃却依旧不急着去盘问被绑着的丁荣富,反而将满地的尸体都挨个搜刮了一番。

要说这些汉奸看似日子过得逍遥,实际上却个个都是身上蹦子儿没有。

相比之下,倒是丁荣富的那个堂弟还算有俩钱,卫燃根本没费什么力气,便从他的房间里翻出了三四十块银元以及两条残存着牙印的小黄鱼。

“我先去找丁荣富问点儿事情,等下还会过来问你。”

卫燃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颊说道,“好好想想,我是冲着什么来的,等下如果你们俩的答案不一致,你俩都得死。”

说完,卫燃无视了这个中分头惊恐的神色和那只趴在床脚的大花猫,手里惦着捡来的银元和金条走进了丁荣富的房间。

掩上房门,卫燃摸出打火机点燃了床头的烟灯,接着又点燃了桌子上放着的两盏煤油灯。

直等到这房间里变的亮堂起来,他这才举着手电筒,无视了丁荣富的挣扎扭动,在这房间里仔细的检查了一番。

“呦——!原来在这儿藏着呢!”

卫燃在打开了窗边那个办公桌一侧的柜门之后,用手电筒的光束指着那台保险箱故作夸张的发出了一声惊呼,随后笑眯眯的转过身,看着床上瑟缩在墙角的丁荣富问道,“丁大记者,你还认识我吗?”

闻言,床上的丁荣富立刻点了点头。

“认识就行”

卫燃打了个响指,“等下我把你下巴装上,问你什么老实答什么,我心情好说不定能留你一命,你要是敢大喊大叫,那今天晚上咱们可就得好好热闹热闹了。”

闻言,丁荣富赶紧再次点了点头。

“把舌头往后缩啊”

卫燃故意吓唬了对方一句,托着对方的下巴往上一推,咔吧一声完成了关节复位。紧接着,丁荣富也跟着“哎呦!”一声发出了惨叫。

不过很快,这丁荣富便赶紧说道,“卫大爷,您是我亲爹!看在咱之前的交情上,您放我丁三儿一把!就这一回!我肯定记着您的大恩大德,我”

“少废话”

卫燃慢条斯理的点上颗烟,盯着对方一直在躲闪自己的双眼问道,“你要是想孝敬我也成,先把保险柜密码告诉我。”

“亲爹,我,我可就那仨瓜俩枣哇!”丁荣富苦着脸哀求道,“我家里那老太太天天吃着”

“不说是吧?”卫燃朝着对方笑了笑,他的手里,也多出了一把刺刀。

“说!我说!”丁荣富立刻认怂,干脆的将密码告诉了卫燃。

谨慎的检查了一番对方已经脱臼的双手,卫燃这才照着密码打开了保险箱。

这保险箱不大,里面除了四根儿井字形摞着的小黄鱼之外,还另有两封银元。除此之外,这保险箱里还放着一对玉镯子,以及一个锡制的茶叶筒。只不过,这茶叶筒里并没有茶叶,反而装的全都是烟膏子。

“你小子不老实”

卫燃一边将这些东西拿出来一边说道,“你最好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想不出来,我可就要帮你想办法了。”

“爷,您这上门抢可不磊落。”

刚刚还认怂的丁荣富一脸鄙夷的说道,“人穷可不能志短,那些钱够您花的了,事儿做绝了,这以哎呦!”

丁荣富的场面话都还没说完,卫燃便给他来了个大耳刮子,“不说是吧,好办。”

话音未落,卫燃便再次摘了他的下巴,随后拿起一团枕巾塞了进去,随后在丁荣富不断的扭动挣扎和被压抑的惨叫声中,慢悠悠的拆开了他一只手上所有的关节,随后又一个挨着一个的给他重新装好,最后这才将他嘴里的东西恢复原状,并且将他的下巴给装了回去。

“我说,我说!”

疼的眼泪都出来的丁荣富哆哆嗦嗦的答道,“客厅,客厅大沙发的下面!”

“你在调查关家姐弟和他们的同学?”卫燃冷不丁的问道。

“对”

丁荣富仅仅只是把这个字儿说出了最多一半便意识到了不妙,可与此同时,卫燃却已经拿起了他的另一只还没受过刑的手。

“对,对!”

丁荣富果断的答道,“负责这事儿的是我堂弟,他,他就在对门那个屋子里。”

“等下我会问问他的,接下来我问的,你的声音如果大到让你堂弟听见,我就把你的手指头一根根的削掉肉皮。”

卫燃像个十足的变态一样一边摸着丁荣富的手一边继续问道,“你们都调查出来什么了?”

“我不.哎呦!”

丁荣富刚要来个一问三不知,他的小拇指便被卫燃反向轻轻一撅。这一下虽然没有折断手指头,却也疼的他整个人都趴在了床上,只求让身体好受一些。

“我们查到关家姐弟和他们的同学,似乎和.和那些人有来往!”丁荣富压低了声音说道。

“哪些人?”卫燃笑眯眯的问道。

“就是天天在街上贴大字报的那些人”丁荣富声音压的更低了一些。

“你们怎么发现的?”卫燃继续问道。

“我们在发大水之前遇见一个偷偷贴大字报的”

丁荣富低声说道,“我们没抓他,偷偷跟了他几天,看见他隔三差五的就和关家的大小姐有来往,而且第二天准会去贴海报。”

“那你们怎么没动手?”卫燃攥着对方的一根手指头慢条斯理的问道,他另一只手上捏着的那支香烟火红的烟头,也好似随时都会按在丁荣富的掌心里一样。

“我们没证据呢,而且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印的那些报纸呢。”

丁荣富苦着脸说道,“我们要是没有什么实在证据,那不是得罪关家大爷了吗?他可是太小鬼子面前的红人儿。”

“这么说的话,你倒是能活下来。”

卫燃笑眯眯的嘀咕了一句,转而问道,“都谁知道这件事?”

“都在这栋房子里呢”丁荣富老老实实的答道,“爷,您受累抽一口烟,烫着我了。”

“那边关着的那几个小丫头片子又是怎么回事儿?”卫燃嘬了口烟笑眯眯的问道,“让我挑几个回去怎么样?”

“您这话说的,那都是我给您准备的孝敬!”

丁荣富谄媚的答道,“这不是发了水嘛,那些逃进租界的穷老百姓没了活路,托付我们照顾一下他们的闺女,就这么点子事儿!您要是看上哪个,不,您全都带走!正好还给我省了一天三顿白米饭呐!”

“行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卫燃朝着对方脸上喷了一口烟团,“她们的父母你给弄哪去了?”

这话刚一说出口,丁荣富的脸色便已经有了变化,但很快,他便压下那隐隐的不安陪着笑说道,“那肯定给他们半口袋大米谷子之类的,打发他们走了。”

“行啊”

卫燃重新拿起刚刚塞住对方嘴巴的那团枕巾,“等下我问问你堂兄,如果答案不一样,你们俩今天晚上就去地下室住着吧。”

“别,别!”丁荣富立刻慌了神,“我,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了?”卫燃继续问道。

“我给他们父母在日租界码头附近介绍了工作,他们都去那边给鬼子干活儿去了。”丁荣富陪着笑脸慌乱的解释道。

闻言,卫燃却压下了心头的杀意,用那团毛巾重新堵住了他的嘴巴,并且用皮带进行了固定。

别看丁荣富那屁话说的轻巧,但卫燃这个后世来的过客却清楚的知道,那些小丫头们的父母别说能不能离开许进不许出的英法租界。

就算是他们能出去,就算真的去给鬼子打工换吃喝,恐怕也会在不久之后,便会被鬼子们借着纾解难民的名义,将他们送上船,一路送到招核本土去做苦力,做永远都没办法回家的苦力!

阴沉着脸回到丁荣富堂弟的房间,卫燃将刚刚的问题一番询问之后果然得到了相对更加真实的答案。那些姑娘,基本上都是他们这些天用吃喝引诱,挑着捡着从街上骗回来的无处可去的孤儿!

除此之外,关于关家姐弟的事情,这俩人给出的答案倒是格外的一致。

恰在此时,陶灿华和陈狗鱼也各自划着一条船赶了回来。

将最后的两口袋粮食用雨衣包裹好了装上船,卫燃又从沙发下面一番摸索,顺利的翻找出四条用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大黄鱼。

将搜刮来的黄白之物托陈狗鱼连同那些粮食和大白萝卜一起送回去,卫燃带着被他留下来的陶灿华,将这房子二楼所有被沙袋和木板加固过的防水设施全都推倒拆毁,接着又打开了所有的门窗,把外面的风雨全都邀请了进来。

这还没完,临走之前,卫燃还招呼着陶灿华帮忙,用那些曾经禁锢那些小丫头们的锁链,将那些尸体全都以一只脚朝上的姿势吊在了门框上,并且用刀额外割开了手腕。

最后,卫燃将已经被吓傻了的丁家堂兄弟两个推上了船,招呼同样被吓到的陶灿华,穿上雨衣在愈发狂躁的雷雨中离开了这个小院。

“为什么要这么做?”陶灿华终究还是忍不住,贴着卫燃的耳朵问道。

“转移视线”

卫燃同样贴着对方凑上来的耳朵解释道,“这小楼儿前两年出过命案,据说还闹鬼呢。如今不但又有人被吊起来放血,而且丁家兄弟还失踪了,你觉得谁会是凶手?”

“那肯定是丁家兄弟”

陶灿华立刻想出了显而易见的答案,可紧接着他便问道,“可是丁家兄弟怎么处理?”

“去三不管儿”卫燃笃定的问道,“那些粮食给哑巴叔送去了?”

“送去了,全都送去了,姑姑还自己额外搭上了一口袋大米呢。”

“连这俩一起送过去”卫燃指了指身后,“让哑巴叔把这俩货弄到郊外处理了。”

“明白了!”

陶灿华点了点头,开始卖力的摇动着船桨。与此同时,卫燃也用一张灰扑扑的床单,盖住了躺在船舱里同样在说悄悄话的丁家兄弟。

遮盖好了这俩活物,卫燃好奇的问道,“灿华,刚刚你接煤油灯的时候走的那两步是怎么做到的?”

“练得呗”

陶灿华探身过来解释道,“我以前在戏班子里学的武丑,本来就练了好几年武工,这两年又跟着姑姑学了些刀马旦的东西。你看见的那几步,算是武丑的步法,用刀挑着油灯,算是刀马旦触类旁通的东西。”

“你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吧?”卫燃突兀的问道。

闻言,陶灿华身体一颤,随后点了点头,“以前和我爹在北平弹琴唱曲儿的时候,攮死了仨打我爹的大烟鬼,然后我们才跑来的津门。”

“那时候你多大?”卫燃饶有兴致的问道。

“十六”陶灿华越发用力的摇着船桨,“我爹把我托付到戏班子里之后不久,他就不行了。”

闻言,卫燃暗暗的叹了口气,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性格木讷,但却聪明又勇敢的年轻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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