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记不起来,最近一次吃年夜饭是哪一年了。
是四岁?还是五岁?
好像自从入了沧波门修道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过过年了……”
此情此景,让左水东感到特别温馨,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周燊么坐定之后,伸手指向他右手边第一张椅子,“一目,你坐这里。”
在场众人之中,除了斋主之外,一目是境界最高的一个人。而且,他还是斋主的大弟子,坐此位置,相当合适。
一目恭恭敬敬地作揖道:“是,师父。”说完,他就坐在了“右一”位。
周燊么又伸手指向自己左手边的座位,“水东,今天你辛苦了。来,你坐这里。”
正神游之际,左水东忽闻此言,他不禁愣在当场。
周燊么以为他想要推辞,遂收敛面容,故意沉下脸道:“你就坐这里,哪都别想跑。”
见斋主盛情相邀,如此场合不好拂了主人的面子,左水东迈步上前,拱手作礼道:“小子遵命。”
言罢,他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左一”位上。
“开山首徒,关门弟子?甚好甚好……”
周燊么心情极佳,他笑看众人,温和道:“今晚是大年三十,此刻不分辈分、主客,大家不要拘束,随便坐吧。”
虽然斋主已经发了话,让大家随意,但是场中众人,仍是不敢轻易落座。
懒慢斋弟子这边,二虎带头,率先坐在了一目右手边的“右二”之位上。
然后,其他弟子也就按着进门先后、门中排名一一坐了下来。
班鹰想挨着左水东坐,他的身体似动非动、欲动不动之时,只见一道灰影一个箭步上前,已是抢下了“左二”之位。
被汇文抢了先,班鹰不敢惋惜、懊恼,他生怕自己稍一迟疑,连“左三”之位都坐不到。
于是,他紧随汇文之后,抢下了“左三”的位置。
班鹰刚坐下,六通就在他左手边坐了下来。
六通道:“来者是客,班鹰我来陪你。”
班鹰作揖致谢,“多谢六通兄。”
眼见大家都已落座,这时成七发和蔡十九才在最后两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一个是一向低调,不抢不争;另一个则是自认身份卑微,不敢不敬。
十五个人全部落座,以周燊么左手方向为序,众人的座位依次是:左水东,汇文,班鹰,六通,成七发,蔡十九,九牛,八门,七孔,五花,四达,三毛,二虎,一目。
待众人坐定,周燊么站起身道:“今年的年夜饭是有史以来,参与人数最多的一年。也是咱们懒慢斋最齐整的一次。
之前我闭关冲境多年,斋中其他弟子也因冲境之故未能到席。”
说到此处,周燊么看向九名弟子,“今天咱们懒慢斋总算是团圆了,可喜可贺,值得好好庆祝一番。我宣布,跨年晚宴,正式开始!”
说着,周燊么手一翻,在他身前的桌面之上,出现了一个托盘。
托盘之上,有书、有红布袋,还有文房用具。
显然,这是周燊么在本次晚宴上,为众人精心准备的礼物,而且每个人都会有所不同。
周燊么坐下来之后,一目率先站起离座。
他迈步来到周燊么的身侧,恭恭敬敬地执弟子礼——屈膝跪地,叩拜恩师。
礼毕,周燊么对一目说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将门中打理得井井有条,我心甚慰,你辛苦了。来……”
说着,周燊么从托盘上拿起一个红布袋递予一目。
一目双手接过,垂首道:“谢师父。徒儿谨遵恩师教诲,勤勉修行,团结同门,光耀我懒慢仙斋。”
“甚好!”周燊么笑着点头。
等一目叩拜完毕,其他八名弟子按着辈分大小,一个一个地走上前去,向师父行礼拜年。
周燊么都会勉励几句,一一递予小红布袋,作为压岁红包。
虽说懒慢斋是修真门派,但是这年夜饭,也如世俗大户人家一般,小辈给长辈拜年,长辈恩赐压岁红包。
在这里,论境界、论年岁,就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周燊么的。自然,他就是绝对的长辈了。
周燊么准备的红布袋不是很大。如果将其放在桌上,铺展开来的话,也就比手掌大一些。它不是空间储物袋,就只是普普通通的红布袋子而已。
至于这红色小布袋之中,到底装了些什么,是不是每一个袋子里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大家不得而知。
也没人敢在这里散出神识偷窥,只有等散场结束之后,师兄弟们之间再作“交流”了。
等九牛拿着红布袋回到自己座位之后,其余几个外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成七发、班鹰同时起身,迈步走到周燊么的身前。
师徒二人执礼甚恭,深深一揖。
成七发恭敬道:“受院长之托,七发携小徒,特来拜谒斋主大人,愿斋主登楼不止,再攀新高。”
周燊么笑道:“什么‘大人’、‘小人’的,在我这里不兴这一套。七发,你以后要注意用词。”
“是,大人教训得是。”
“嗯?”
“唉!错了、错了,七发不会说话,请周斋主原谅则个。”
微微一笑,周燊么从托盘中拿起了一方砚台、一支毛笔。
他对成七发道:“七发,你老成持重,理当‘托底’。”
说着,就将砚台递到了成七发的手中。
周燊么又转向班鹰,递上毛笔道:“年轻人应当锐意进取,一往无前……”
成七发、班鹰二人接过一砚一笔,立即躬身致谢。
这两件文房用具,并非凡俗之物,乃是周燊么所制的灵器。
虽然算不上什么重器仙宝,但是也十分珍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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