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闻言,心中稍稍一震,“左水东来过懒慢斋,这个书呆子见过他一点也不奇怪……”
这时,卞开君点头道:“原来是他。一目师弟果然好眼光。”
看着荔枝疑惑的目光,卞开君解释道:“当日在庆典之上,我见过这个人。
此子年岁十八上下,高大俊朗,气质不凡,确实是个人才。”
秀儿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她随口说道:“如此俊彦,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我也想见见他。”
一目回道:“他就在山中。”
秀儿眼神一凛,继而又恢复平静道:“那太好了。师兄带我们去见见,如果此子确实优秀,我们三人可以帮你去求恳斋主,让你一遂所愿。”
一目心中激动,但面上却依旧平静,“真的?”
秀儿微微点头,“是的。”
荔枝仙子也想见见这个少年,她催促道:“一目师兄快带我们去见见。”
一目道:“他在书楼,几位稍待,我即刻将他带过来。”
秀儿道:“不用。师兄就领我们去书楼好了。一切都要显得自然而然,不要刻意为之。”
“对,对,对。”
于是,三人跟随一目,转道向着书楼而去。
几人步履如飞,落地无尘。不多时,四人就走进了书楼之中。
此时,书楼空无一人,一目环顾四周道:“他应该是去厨房了。我们……”
“算了。还是不去了。”秀儿看向一目,“师兄莫急,你的事我们记下了。这会儿我有些乏了,先去客舍吧。”
虽然心中略有失望,但是在客人面前,一目也不好太过强求,于是他应道:“好。”
随即,一目带着三位客人,出了书楼,径往客舍而去。
对于花神庙两位仙子的到访,周燊么心中一直感到十分蹊跷。
整件事都透着一种“古怪”,至于“怪”在何处,周燊么一时还不能尽解。
不过,登楼境的感觉一般是不会错的。
周燊么心道:“既然现在想不通,那就睡觉、睡觉。”
…………
夜幕降临,繁星满缀。
睡了一觉,周燊么此刻正坐于书桌前,静心凝思……
忽然之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翻出了一本《惟宁杂闻》……
凝眸细看,周燊么突然心中一惊,“糟了、糟了,当初我怎么没有发现此节,真是太大意了。
我一向低调谨慎,但还是百密一疏啊。
这来宾之中,三大派齐聚,却唯独少了南域的太乙。这……这……这……
当时我怎么可能会想到,无为自然道宗的人会不请自来。这如何是好。
卞开君说她芳草园一向和花神庙交好,那这两名女子之中,必定有一人是花神庙的人。
另一个会不会就是太乙的人?
如果真是太乙派出来兴师问罪的,元婴境中期会不会低了一些?
毕竟懒慢斋地处北域,完全不用听他太乙号令,斋中还有我一个登楼境在此坐镇,他们绝不可能派一个元婴到此。
不是元婴,那就是化神压境前来了。”
周燊么凝神回想,从仙子到访,至一目带人离去……
一幅幅画面;一声声交谈;
一帧帧流转;一玄玄机锋……
每一处细节,每一个神情,清晰毕现……
场景如画,语音如书;
纤毫留存,青山一幕。
忽然,周燊么眼神一凝,“应该是那个叫秀儿的女子了。她此来,一为我,二为左水东。这真是一场无妄之灾呀!
……这只是我心中的假设,但是也不可不防……”
计议已定,周燊么走出竹楼,飘身而去……
当周燊么来到书楼之时,一目正靠在躺椅上睡觉练功。
感知到师父的到来,一目双眼未睁,赶忙起身行礼。
周燊么摆摆手道:“没事。你继续睡,我就是来看看。”
说着话,周燊么已是走出了书楼,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师父走了,一目奇道:“师父几年都未曾来过书楼了,这是……”
二虎和六通正在巡山,他二人借着朦胧月光,穿行于山林之间,草木丛中。
一边走,二虎一边说道:“六弟啊,巡视山林责任重大,尤其到了晚上,更要提起精神,不可疏忽大意呀。”
六通笑道:“二哥说得是。”
甩着两条大胳膊,二虎又道:“晚间巡山,你会不会觉得很辛苦?”
六通回道:“还好、还好。有二哥陪着,也不觉得有多辛苦。”
二虎哈哈一笑,“我有一个提议,以后我二人就分早、晚两班轮流巡视。这山头不大,一个人也尽够了。
而且,每人半天,还有时间休息,精神更足,效率只会更高,你意下如何?”
六通有些心动,“师父知道了会不会怪罪我俩?”
二虎看向六通,豪迈道:“六弟放心。我们先这样试试,如果师父责怪,一来,有二哥抗着;二来,我们到时再换回来就是了。”
六通点头道:“那好吧,全听二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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