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小弟如临大敌,顷刻间乱作一团。
“快,大哥眼睛受伤了!”
一部分人涌向为首的男人,另一部分紧紧盯着宗政凌等人。
“爷,筷子。”
白锦姝重新递了双筷子给宗政凌:“咱们先吃饭。”
可不能浪费了她这顿美味的食材。
面对白锦姝,宗政凌神色稍缓,接下她手中的筷子,淡定从容的开始吃饭。
见宗政凌动筷,其他人也才纷纷动筷。
三名奶娘给三小只喂完辅食,从那些人围上来时,她们便抱着孩子背过身去,生怕这些穷凶极恶的山贼会吓到孩子们。
听到那声惨叫,奶娘们迅速捂住三小只的耳朵。
然而,三小只不但不怕,还在她们怀里歪着脑袋使劲往过去瞅,看起来兴奋的很。
尤其是小墨染,小手不停地挥舞着,也不知道在兴奋个啥。
白锦姝看过去一眼,小墨染立马朝着她伸手,嘴里喊着:“妈妈,抱。”
她刚吃了一口菜,见状,只得无奈放下碗筷,过去将小墨染抱起来。
“是谁?”
那帮山贼小弟还没搞清楚到底是谁伤的他们大哥,一边紧盯着他们,一边注意着四周,担心会不会是其他山头的人也想来分一杯羹,在背后下黑手。
“到底是谁,敢做不敢当,他妈给我滚出来!”
那小弟刚吼完,宗政凌反手凌空一巴掌,将那人打的整个身体来了个大旋转,等终于站稳时,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嘴里的大牙断了两颗,还肿的像个猪头。
但只是半边猪头。
这回,大家彻底懵了。
因为根本没人看见是谁动的手,他们身边围绕的又都是自己人,没道理挨打却看不见打人的是谁啊?
难不成,闹鬼?
还没开始动手抢,就自己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宗政凌吃完饭,将碗筷一放,这才缓缓转身,目光阴冷的扫过去,声音仿若来自寒冷的冬夜,让人脊背发凉:“是死,还是滚,你们自己选一个!”
他不介意杀人,但是,不想在自己儿女的面前杀,所以,还是给了他们一次选择的机会。
然而。
这些人还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压根没想过,两次动手打人的,就是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
纵然有些怀疑,却仍旧不肯相信,因为心底的贪婪已经彻底蒙蔽了他们的双眼,只一心想要将眼前的一切全都据为己有。
“兄弟们别怕,他们就这么几个人,赶紧把这几个男的杀了,女的绑走,那几个孩子也别放过!”
听见他们准备连孩子也不放过时,白锦姝眸底闪过一道寒光。
她倏地起身,把小墨染交还给奶娘:“抱他们上马车,听见任何动静都不许出来!”
白锦姝所说,正是宗政凌所想。
奶娘们不敢耽误,纷纷抱着孩子上了马车。
“青竹,你也回马车去。”
青竹知道自己留下会给大家拖后腿,闻言,拔腿就跑回了马车。
没了后顾之忧,宗政凌身影一闪,大家只看到一道残影在眼前晃过,连红音都没反应过来,便听见哀嚎与惨叫声响彻一片。
那速度。
白锦姝本来也想加入战斗,正好用他们来练练手,增加一点实战经验,结果,没等她出手,宗政凌已经全部解决完。
最终,他还是手下留情了。
只是打断了所有人的腿,并没有取他们性命。
白锦姝懂,是因为不想在孩子们面前杀人。
毕竟,三小只太聪明了,有他们在身边时,父母的一言一行,都会对他们产生影响。
不能让他们养成一个暴力血腥,动辄打人杀人的性情。
“别再让我看见你们,下一次,就不是只断腿那么简单。”
宗政凌撂下一句,就让大家收拾收拾,另外找地方休息。
有了这一次事件,也算是“杀”鸡儆猴,后面的路程便顺利多了,一直到大晋境内,都没再遇到什么麻烦。
……
与此同时。
大晋国幽兰院内。
深夜,万籁俱寂。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二楼阳台跃下,轻松避开湛王府里所有侍卫,悄无声息的出了府去。
漆黑的大街上,桑映晚慢悠悠的往城门方向走着,手里把玩一个药瓶,里面是专门针对敖逸的体质,用灵泉水配制而成的圣药。
服用之后,他便能脱胎换骨,从此摆脱那副病弱身躯,变成一个健康的正常人。
这个药,是桑映晚自己配制的。
她之前想让娘亲帮她配,可最近,爹爹和娘亲在准备登基大殿,爹爹要做皇帝了,娘亲是他唯一的皇后,暂时顾不上她的事。
没办法,她只好自己动手。
她知道,敖逸派人来找过她几次,但每次都没见着,大概,就是想问这药的事吧。
病人想要求药的心理,倒也可以理解。
桑映晚想着,等把这药给了敖逸,也算是还了他出钱出力把自己送到京都城的这个情,以后就不欠他啥了,若爹娘和哥哥不喜欢他,她便不再跟他往来。
此时已是深夜,城门早就关了。
桑映晚没惊动任何守城的将士,直接从高耸入云的城墙上翻过去,高的令人望而生畏,她却眼睛都不眨一下,飘飘然落地。
护城河中央,一艘豪华花船上,微弱的光亮下,隐约可见,敖逸站在船舱的甲板上,目光看向平静的河面,眼底一片死寂,无波无澜。
“主人,夜深了,您身体不好,还是早些歇下吧。”
身后,贴身伺候的婢女声音关切的说道。
敖逸依旧站着不动,也没回应婢女的话。
婢女轻叹一声,有些抱怨的语气说道:“那个桑姑娘的话,奴婢觉得不一定可信,这么多天都没个动静,也不露个面,湛王府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
“你急什么?”
闻言,敖逸这才微微动了动,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事,需要耐心,她说的那个药,我并没抱太大希望,我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她还有别的用处。”
“主人是想利用她引出姜姑娘?”
婢女似乎有些不爽,但又不敢表现出来,语气不免多了一丝委屈:“那个姜姑娘都嫁人了,值得主人费这么多心思吗?”
闻言。
敖逸竟也没生气,不知道想到什么,唇角还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感情的事。
怎么能用值得两个字来衡量?
只是,他不相信妤蒽会对他这么绝情!
一定是东方昀礼在中间挑拨离间,才导致妤蒽不肯出来见他。
“明日你多安排些人手,在湛王府门外蹲守,只要有机会见到桑映晚,无论用什么办法,把她带来见我,这次,我不会再心慈手软!”
“如果她不愿意来怎么办?”
“你觉得我的意思,是要让她心甘情愿的来吗?”
敖逸脸上闪过一抹狠意,语气骤冷:“我是让你强制性把她绑来!”
“是,奴婢明白。”
婢女的话音刚落,忽然听见透着一丝嘲弄的嗤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
“谁?”
婢女吃惊,目光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花船的船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一名女子,女子手中摆弄着一个瓷白色的小药瓶,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透着几分嘲讽,几分寒意。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
正是专门来给敖逸送药的桑映晚。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
“真不好意思,听见了你们的谈话。”
桑映晚从船顶上跳下来,目光冷淡的看了敖逸一眼,缓步朝他走过去:“你利用我啊?”
“……”
敖逸着实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而且还清楚的知道他在这艘花船上。
“桑姑娘……”
“知道我今晚来找你干什么吗?”
桑映晚没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走到他面前,缓缓伸出自己的手,将手中的药瓶递到他眼前。
“看,这是我给你配的药,里面用了我娘的灵泉水,是根据你的体质调配的,吃了这个药,你就能彻底改成身体机能,从此变成一个健康的正常人,哪怕从这个年纪开始,练武也会比其他人事半功倍。”
“真的?”
敖逸看着桑映晚,没有说话,反倒是旁边的婢女听闻这话,脸上露出狂喜。
桑映晚转头看向她,点头:“当然是真的,大晋国这次的瘟疫是你们做的吧,我娘就是用这个灵泉水轻易搞定的,无论什么病,什么伤,只要还有一口气,灵泉水都能治好。”
“……”
这回,连敖逸的脸色都出现了一丝波动。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被桑映晚打断:“我专门为你做的,瞒着所有人,还亲自给你送来,敖逸,还不接过去?”
药瓶,就在他的眼前。
只要他抬手,便能拿到。
但,桑映晚明明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知道自己一直在利用她,怎么可能还心甘情愿的把药给他?
难道,是因为她知道这艘船上都是他的人,怕了?
“怎么,不敢接?”
桑映晚笑魇如花,仿佛还和之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可好像又变了,变得有些令人看不清她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一旁婢女看的无比着急,只想赶紧把药拿到手。
“主人,奴婢先替您收下。”
说罢,她立马伸手想从桑映晚手中拿过药瓶,可手刚伸过去,就被桑映晚一把握住了手腕,眼神幽冷地扫过去:“我让你拿了吗?”
婢女被吓得一颤,想开口辩驳,手腕传来一阵刺痛,竟生生被桑映晚给捏断。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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