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雅间里满是“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半晌后,一个侍从推门而入,禀告道:“启禀殿下,茅坑里的屎尿都已经挖……”
三殿下正嚼着,面庞突然一青。
侍从被三殿下一记刀眼杀来,身躯一震,不知道是哪一句话说错,只见三殿下的脸逐渐阴云覆压,紧跟着“噗”一声,吐尽嘴里糖渣。
吐完后,三殿下抬起一双阴鸷的眼睛,怒斥道:“滚!”
侍从落荒而逃后,承顺忧心忡忡,跑到外面问清楚事情进展,再折返回来对三殿下禀告道:“殿下,那些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后厨昨日剩余的……那些,也全部收齐了,您看接下来是……”
三殿下道:“赵府的筵席大概有多少桌?”
承顺道:“以赵府的人脉,恐怕至少也有个三十桌。”
三殿下道:“那就吩咐后厨用那些东西做三十道菜。”
承顺目定口呆。
三殿下阴鸷的目光掠过去。
承顺挣扎道:“殿下,您这是要……”
三殿下道:“我要怎样你不用问,照着办就是了。”
承顺到底不敢忤逆,硬着头皮出去传令,三殿下舔舔嘴唇,对雅间里另外一个侍从道:“去给我拿一碗水来。”
格外叮嘱道:“冷的。”
侍从应是,很快,捧着一大碗干净清凉的泉水进来,三殿下很快饮下,饮完这一碗,感觉不够,又吩咐他倒了一碗。
两大碗水下肚,承顺回来了。
三殿下对那侍从道:“去取一壶酒。”
“是。”
侍从很快又送来一壶酒。
三殿下冲承顺道:“喝了。”
承顺一怔,对上三殿下明显不耐烦的眼神,拿起酒壶,喝光酒后,把空酒壶呈上。
三殿下拎着酒壶倒了倒,确定里面不再有半点琼酿后,这才起身,道:“陪我去一趟茅房。”
承顺酒量并不算好,嘴上应着,身体反应多少有些迟钝。
碰巧一人从外面进来,禀告道:“殿下,赵府那边有情况!”
三殿下掀眼,有点不满,又有点兴奋:“什么情况?”
来人道:“半个时辰前,在走马街,赵大人的迎亲车队被长乐郡主的前夫战长林拦下了!”
这个消息着实震撼,承顺的醉意一下消了大半,三殿下眼底亦迸出精光:“战长林?!”
来人道:“没错,正是三年前离开肃王府的战长林!”
三殿下瞪直眼睛。
这一刻,许多念头闪过脑海,三殿下心潮起伏,倏而回忆起那夜令自己莫名耳熟的声音,眉头越皱越深。
“对了,战长林……”
却听承顺问道:“这战长林去拦送亲车队做什么?”
来人道:“明面上是说祝贺,实则是借敬酒的由头闹事,把赵大人和长乐郡主都羞辱了一顿,最后被满大街的人齐声骂走了。”
三殿下愕然道:“祝贺?羞辱?”
又追问道:“羞辱居云岫?”
来人道:“正是,当着众人的面,一口一个‘前妻’地喊,喊完不算,还说郡主是母老虎,要赵大人莫被她拴住裤裆呢。”
说完,这人想象那个场面,忍不住先笑了声,给三殿下一盯,才又收住。
三殿下浮动于心里的那点怀疑沉落下去,冷哂道:“还以为他能闹出多大风浪。”
越想越鄙薄:“孬种。”
说罢,三殿下吩咐这人继续去盯着赵府的情况,而后叫上承顺:“茅房,走。”
两个时辰后,赵府。
日薄西山,脉脉余晖透过窗柩,铺在堆金叠玉的新房里,居云岫坐在婚床上,胭脂也难以遮掩脸色的苍白。
赵霁看在眼里,便无法忘掉战长林闹婚的那一幕。
“今日终究是他自取其辱,那些污言秽语,你不必放在心上。”
屋里针落有声,赵霁也陷入沉默。
少顷后,有脚步声从屏风外传来,是喜婆再次催赵霁到前厅去敬酒。
赵霁望着居云岫,道:“前厅客人很多,我尽量快些应酬,你若疲惫,便歇一歇,饿了,就吃些东西,不必拘着那些礼数。总之,今日最重要的,是你高兴。”
居云岫垂着的睫羽这才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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