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身后有几个明显不好招惹的保镖护着,他是真敢动手。
女孩儿母亲也一脸的不耐烦,骂骂咧咧道,“早知道刚才直接把这小贱人的嘴给堵上,要不然也不会招回来一个多管闲事的外来娘们!”
在二人身边还有个七八岁大的男孩儿,被喂的肥头大耳的,明明还是个小孩儿,却生的一脸横肉,不满的举着拳头大叫着,“不准给这个小贱人看病!家里的钱都是我的,她没资格花我的钱!妈,你快点把她打死算了,谁让她老是管我的事儿!烦死了!”
女孩麻木的听着父母弟弟骂骂咧咧的声音,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整个人低垂着脑袋,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她不明白。
明明自己只是听从爸爸妈妈的话,督促弟弟写作业而已,为什么弟弟就平白无故的诬陷她,说她欺负他。
以前也是这样。
每次只要弟弟不高兴,他就老是去爸爸妈妈面前告状,然后她就会被狠狠地抽上一顿。
脸上被烙铁烫伤的地方疼的让她想要放声大哭,可眼泪却会让她的伤口更加疼痛难忍,小姑娘只能强忍着眼泪,让药馆的小姐姐给自己上药。
“您瞧。”邬云娆心情复杂的看着正在上药的女孩儿,低声喃喃道,“就算现在救了她,可是她的父母因为您的插手,已经容不下她了。苏小姐,我们邬族只有男孩儿才有资格去外面上户口,我们这些女孩子如果不打算离开族地外嫁,那么在国内我们永远都是没有身份的黑户,就算被弄死,也没人会在意。”
她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站在她身边的苏溪若才能听清。
语气里更是夹杂着一丝同病相怜的悲哀。
“您今天救了她,可等您一走,她的下场只会更惨,或许哪天她死了,都不会有人在意。”
邬族还保留着封建时代留下来的宗族思想,在这里儿女都是父母的私有物,而生活在这里的族人们也要受到宗族的管束,外面所谓的自由与平等在这里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苏溪若能救一时却救不了一世。
邬云娆虽然没有说的太过明显,但已经笃定这个同族的小姑娘是活不了多久了,一个没有户口不上族谱的小姑娘就算死了,族内也没有多少人会在意。
苏溪若:“既然我在,就不会让任何人害死她,即便是她的父母也不可以。”
邬云娆笑了笑,似乎并没有相信苏溪若做下的承诺。
以前来邬族的客人也不是没有帮同族小姑娘出头的,可最后谁又能真正的帮助她们呢?
就像那些不惜与父母亲朋断绝关系外嫁的同族女孩儿一样,在她们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族地以为终于获得了自由的时候一样,她们的结局其实早就已经注定了。
“何明,你留在这儿看着这个小姑娘吧,不要让任何人再伤害她,我会跟外面的人联系,让这个小姑娘去外面的医院接受治疗。”
女孩儿的父母不愿意在她身上浪费半毛钱,用的药自然也不怎么样。
苏溪若拿了自己带来的膏药暂时给她敷上,只是想要让这处伤口恢复如初却很难。
毕竟女孩儿受伤的这块肉已经被烙铁给烫焦了,她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这处伤所留下的后遗症越小越好。
何明是另外两个负责保护她人身安全的精英战士之一。
他点了点头,握紧了腰间的配枪,面色凝重道,“放心苏医生,我会保护好这个小姑娘的。”
苏溪若点点头,便冲着邬云娆道,“好了,我们继续吧。”
邬云娆愣了愣,随后才点了点头。
邬族人重男轻女的情况不是一般的严重。
即便邬云娆已经尽量把苏溪若带离族人们平日里生活聚集的区域,但一路上苏溪若还是瞧见了不少遭遇不公正待遇的女孩子。
她们穿着简单朴素的衣裳,这么低的气温还端着装满脏衣服的盆子蹲在河边洗衣服,脸上满是不符年纪的沧桑与苦闷。
还有正在被丈夫家暴的女人,被打的遍体鳞伤却还要护住怀里的小孩儿。
直到瞧见她们这群外来者出现,那个拿着擀面杖不停施加暴力的男人才停手将女人拽进屋子里。
而从周围邻里的态度来看,家暴这种事情在邬族似乎已经是家常便饭的小事。
“那么粗的擀面杖都往她的脑袋上招呼,你们邬族的女人结婚后被家暴都是小事儿吗?她的亲生父母呢,也不管?就任由这人往死里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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