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氏见四姐妹在腊八节这天也没什么纰漏地下来了,渐渐地放开手,将家中事务分了好些下去让她们管着,连这年除夕全家的团圆饭也都交予了徐明薇等人来筹备。看在徐老太太的眼里更是欢喜,觉着贺兰氏十分有做长辈的样子,又心喜底下几个女孩是堪教化的,且有那个才能。上头高兴,加上徐天罡此次回京又得了提拔,徐家这个年便过得多了几分滋味,一扫去年的愁云惨雾。
出了年,国丧也眼见着短了,京城里被阻了儿女婚事的都私下里积极走动起来。徐明薇跟着贺兰氏也出过几次门,便见证了不少婚约的缔盟。贺兰氏还跟她笑称,要不是出了国丧徐明薇还不到及笄时候,只怕连婚宴都办不齐,要四处与人抢大菜师傅哩。一面却也是有意识地将内宅的阴私都掰碎了教,连着与丈夫的相处之道也开始说了,反正贺兰氏也习惯了自家女儿听起这些事情来全不脸红怕羞,更无所顾忌。
“家里的爷儿你需敬着他念着他,不讨厌也就够了,若能多几分欣赏喜欢那更好,唯独爱不得。一旦心里填满了爷儿,日后你大肚的时候,伺候不得的时候,分了妾室伺候才不见得心苦难言。这番话当年也是你外祖母说了与我听的,只是当年我并未曾记在心里,才……”贺兰氏话音一顿,并未继续说下去。
徐明薇听得明白,靠在她怀里并不做声。她此刻才真正算懂了贺兰氏的内心,原来不是不爱,而是爱过了。
她伸手叠到贺兰氏的手心里,乖巧道,“娘说的道理我都记下了,断不会忘记。”
贺兰氏笑道,“傻姑娘,人这辈子最难掌控的就是自己。”
她指了指徐明薇的左胸口道,“你想它喜欢谁就喜欢谁,不喜欢谁就放过眼去,却没那么容易。”
徐明薇还来不及说什么,贺兰氏却跟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忽地拿眼盯住了她胸口处不停打量着。徐明薇顺着她的视线低头一看,不由地脸上浮红。
“你外祖母家里传下的方子果真有几分用处,才一段时日没留神,竟长至如此。”贺兰氏本来还想说好好一颗精心养大的白菜,竟便宜了傅恒了,又觉得跟个未出阁的女儿说这荤话有些过,才生生忍住了没说。
徐明薇前世是个能为国家省布料的,穿到这身子上却好好体会了一把巨胸loli是怎么炼成的。这都还不到十五岁,就已经有从B奔C的趋势了,她倒想停了贺兰氏吩咐婉仪她们煮的补身方子,胸大又有什么用,爽的又不是自己。再说古代这糟心的肚兜,又不像前世的内衣,根本不管用,太大了反而容易下垂。她是一点也不想和这字眼挂上钩的。
贺兰氏见她脸色绯红,笑道,“又有甚么好难为情的,这身子便是我们女人天生的武器,越大些才好哩。虽说当主母的不必学了那些狐媚子的手段,多些资本也是好的。”
徐明薇偷眼看了下贺兰氏的,被她抓了个正着,正尴尬呢,却被贺兰氏抓住了手往自己胸口上贴了……
徐明薇:( ⊙ o ⊙ )
鼻子一热,两道鼻血就飚了出来。贺兰氏笑得不行,好不容易直起了腰,连忙叫薛婆子过来带她下去擦了脸换了衣服。
徐明薇无语望天,还她那个英明神武,喜怒不形于色的贺兰氏来!心里又叹,这样一颗好白菜,徐天罡果然是猪啊,竟舍得去拱别人!再低头看看自己发了面般在蓬勃生长的两团,D就可以了,千万不要E!
在贺兰氏房里的这一段彻底成了徐明薇的黑历史,婉仪她们再端了补药来,她却是甚少喝了,都偷偷推给了碧桃。那傻妞也是,也不嫌弃有药味,当糖水一样灌了。
转眼过了春天,天气渐渐闷热起来,徐家几个姑娘更不爱外出,闲时聚在一处绣绣帕子,说说外头的故事,权作打发时间。徐明兰因着要赶着绣嫁妆,众人为着体谅她,多半是在晴雪居里头聚了。
听徐明兰说,那裴家留了两个儿子在京中,由她爹徐天诚帮着在书院附近租住了一处清净院子,指着明年出了国丧,好让裴方同与裴方凯静心温了书参加春闱。
徐明冬也是出了国丧就要在五月份出门的,她这个年纪也算是大姑娘了,要不是运气差刚好被国丧拦了一腰子,早嫁到清远郑家去了。嫁妆什么的都是备齐了的,在绣活上还能指点着徐明兰一二,两人渐渐地便亲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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