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温声回答,提步下游廊,走到她面前,自顾自牵起她攥着裙角的手,慢条斯理地问,“妹妹可是冷?这手怎么冰凉冰凉的?”
裴琮之将那素手捧在手心,轻轻对着呵气,温柔体贴,妥善周全。
又看她僵硬无助的脸,轻轻一笑,“妹妹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不过是见妹妹久未归来,担心妹妹,特意过来接妹妹回去。”
她眨了眨眼,这才寻回了自己的声音,“是吗?多谢哥哥挂念着,我现在就回去陪祖母。”
沈清棠欲走,却叫他拦下。
“妹妹这么着急做什么?”
她的手还叫裴琮之紧紧攥着,他不松,她挣脱不得分毫,只能抬眸问他,“哥哥到底想做什么?”
“妹妹不必紧张,我没想做什么。”
他极是矜慢闲逸,半点不在意她慌乱的睫与抿紧的唇,只慢悠悠牵着她的手,漫不经心开口,“天黑瞧不清路,我牵着妹妹走。”
她没得拒绝,只能顺从。
游廊弯弯绕绕,姑娘倒也乖顺听话,只跟着他,不言不语。
直走到了月洞门,瞧见里头热闹喧嚣,才用力挣出手来。
雪白柔荑上红了一大片,是叫他刻意用力攥出来的。她分明疼,却咬牙受着,一路上一声也未吭。
沈清棠把那通红的手背悄悄藏进袖里,面上神色如常,同他道谢。
“谢谢琮之哥哥,我去找子萋姐姐了,哥哥自便。”
她毫不留情离开,半点目光也没有落给他。
冷淡,疏离,誓要和他划清界限,与方才在角门处温言软语,羞红脸庞的姑娘截然不同。
裴琮之也未再挽留,眼睁睁看她离去,直到她的身影和那些热闹混在一处,才微微垂眸,看向自己的手心。
那上面有一点指甲掐痕,半月牙状,不大,却极深。
若是在明亮处,甚至可以看见深入皮肤,青黑的痕。
她哪有那么乖顺,自己受了委屈也不吭声,不过是在伺机报复,趁着方才挣出手时咬牙死命掐了他一下,也要他疼。
他的确疼,却丝毫不在意,看着那枚月牙掐痕,轻轻的笑了一下。
裴老夫人到底年纪大了,熬不得整夜,子时一过便叫众小辈们都散了,各自回去歇息,听禅院的喧闹才止。
沈清棠也牵着落月回衔雪院。
采薇过来伺候她上床歇息,无意瞧见她手背一片红,隐隐可见指痕,讶异不已,“姑娘的手是怎么了?何时弄成这样了?”
沈清棠不甚在意笑了笑,“无事,不必大惊小怪的。你拿了舒玉膏来替我抹抹,明日就好了。”
采薇忙去取了舒玉膏来,边抹边忍不住絮叨,“燕城世子也太不心疼姑娘了,怎么能使这么大的力,把手都攥红了。”
白露在一旁听了偷偷笑。
所有人都以为是燕城做的,只有蒹葭,若有所思瞧了沈清棠一眼,正对上她看过来的眸。
那眉眼分明弯着,眼底却一丝笑意也无,清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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