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看出裴琮之对沈清棠是不一样的,又来哄她,“我的好姑娘,这是多好的机会。你看,你把他哄服帖了,让他拿银子给你赎身出去呀!你想离开这里,可不就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么?”
她看沈清棠不说话,又耐心劝,“这院子里这么多姑娘,哪有人像你这般命好,一进来就有个贵客来包你的场。生得风流倜傥,人又出手阔绰,你看看她们……”
正巧有个貌丑油腻的客人搂着花娘上楼来,那花娘眼底都是嫌弃,面上却还得笑呵呵地去曲意逢迎的应和他。
老鸨点到即止,意味深长地叹,“可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是吗?”
沈清棠眉眼平静,语气也平淡,“可是在我眼里,他和这个人,没什么两样。”
她转身便走,徒留老鸨一时叫她这话噎住,怔愣留在原地。
沈清棠提裙上楼。
一抬头,就见二楼栏杆处,裴琮之负手而立,潇潇然如庭前玉树,将这些话都悄然听见耳里。
四目相对,都是不加掩饰,冰冷冷的眸光。
可是夜里,她还是得来伺候他。
芙蓉帐里翻云覆雨,颠鸾倒凤,他没有像先前那般死命磨砺她,她也没有像从前抗拒的那般厉害。
只是他看着她,眸光总是阴郁的,看不清里头翻腾如云涌的情绪。
有时克制不住,也会发狠来折腾她。
沈清棠咬牙受着,实在忍不住便会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下。
两人很少交流,几乎不说话,只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心里对彼此的滔天恨意和绝望。
这样的日子,两个人都是数不尽的煎熬。
沈清棠事后必得服药,一开始还瞒着裴琮之偷偷服,后来干脆将药装进荷包里,随身带着。
是漆黑的小药丸,很苦。
青楼楚馆里的姑娘时常服它,自然舍不得用好药材,都是最低劣的零陵香,茴香一类,最是伤身,常服可致女子终身不孕。
裴琮之偶然见了,脸色即刻阴沉下来。
他一把打落她手里的药丸,眼底阴鸷狠戾,“谁让你服这个的?”
裴琮之没想着她会偷偷服药。
她如此聪慧伶俐,该当知道现在做什么于她才是最有利——想尽办法怀上他的孩子,然后名正言顺地回承平侯府做她的少夫人。
看在孩子的面上,他可以将从前种种既往不咎。
未料她竟如此恨他。
宁肯玉石俱碎,也不愿顺从他的心意,回到他的身边。
沈清棠仰头看着他,面上冷冷清清,幽幽道:“我不是花娘么?这万春院的每个姑娘伺候了恩客都得服这个。”
她当真顺他心意将自己贬作花娘,他却恼了,薄唇紧抿,面色不豫,一脚碾碎了地上的避子丸。
又来蛮横推她上榻。
沈清棠不肯,抵着他胸膛来推他,“刚刚才……”
接下来的话她难以启齿,脸色因抵抗涨得通红,“你不能这么对我。”
“怎么不能,不是花娘吗?”他眼里淬出冷火,声音里也透着隐忍的怒气,“出来卖的花娘,有什么不能的,自然是恩客说什么便做什么。”
他从未这样强势,直接一把撕碎了她身上的裙,裂帛之声惊得沈清棠眼睫轻颤,她恍惚又回到那日被肆意屈辱的夜里,她在众人戏谑的眼里拼命挣扎,却是怎么也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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