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说完她自去了。宫女纹儿苦笑心累,您有姜相和夫人护着,是什么都不怕,可我们能有几个脑袋和身家?
纹儿心中的苦无法与外人道,认命地上前伺候那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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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宫里阮贤妃等也都散了,殷皇后正畅快地抚掌大笑,笑完了又说:“好乖乖,下次可不能这样冲动了,她记仇,那老狗又护着她,指不定要从哪里下绊子找回来。”
沈云西咬了糕点,拿帕子掩了掩唇,咽了方说:“那我下次再周全些。她怕是早就恨死我了,不多这一星半点的。”
殷皇后搂着她直笑,笑得凤钗坠子在耳边直打晃,本还略显生疏的婆媳二人,因这一番同仇敌忾,消去了距离,“可吃好了?吃好了我们去你姑姥姥那儿见一见。”
殷皇后说的姑姥姥,即是她姑姑殷太后。也是卫邵的皇祖母。
沈云西跟殷皇后去时,殷太后正和人打叶子牌,见她们两个一来,忙招呼说:“来得正好,快来,快来,这几个丫头都不会的,我都玩得不得劲儿,换你们来。”
沈云西不会玩儿这个牌,坐在旁边吃点心观战。殷太后这里的糕点和殷皇后处又不同,但一样的好味。
她吃得开心,殷太后打了两转叹气说,“回了宫里就是无聊,不如在外头自在。这叶子牌打久了也无趣。”
殷皇后将牌拢好:“牌打腻了,要不然看点话本子?你孙媳妇儿写的,怪有意思的。”
殷太后惊讶地看向她:“还会写书呢乖乖,这么厉害。”
殷皇后点头:“是啊是啊,我跟您说啊……”殷皇后在云苍寺之后,就专程叫人细查过,收集了很多关于话本子相关的消息。是而别看她在宫中,知道的还真不少,将一桩桩一件件的边说边夸给殷太后听,把人夸得天花乱坠。
殷太后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惊叹,丝毫不怀疑。
沈云西发出疑惑的:“……啊?”我有那么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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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殷太后宫中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上午。沈云西吃饱喝足了才回了住处,她睡了午觉,醒了没多久,竹珍就来报裕和郡主到了。
“朝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裕和郡主一到内殿,就直奔主题,问起昨夜之事。沈云西也不瞒她,将卫邵的身世一一都说了。
裕和郡主听后,眉头没松不说,反倒拧得更紧了,二十几年前的皇室斗争还历历在目,那些皇子皇妃死了多少,废了多少,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朱红宫闱看起来华美富贵,但却是要命的,尤其姑爷还是中宫嫡子!
女儿和太子走在一起的时候,裕和郡主就劝过,没劝得动,现在她又起了心。
便低声问:“朝朝,你如今还没上玉碟吧?当初的赐婚圣旨上写的是卫三,姑爷身份变了,那往日的亲事也可以不作数了,你要是不愿意跟姑爷,娘和你外祖母……”
沈云西哎了哎:“我没有不愿意啊。”
她弯起唇:“我们昨天都说好了,要再成一次亲。”
等成了亲,他就得和她睡觉了,她不和他睡一觉,她真的不甘心。这事儿,她从年初都想到年尾了。
裕和郡主顿住,盯着她的侧脸,她自己估计都不知道她笑得有多灿烂明媚。
和姑爷再成一次亲,就这么高兴吗?
元瑚归瞧了许久,一肚子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沉默片刻,她长叹一声,没再劝了,而是笑道:“那娘还得再送你出一次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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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沈云西上午和殷皇后殷太后呆一起说话玩牌,下午和裕和郡主学骑射。
等到秋狩结束,她的牌技已经赶超殷皇后,在几位娘娘面前完全不落下风了,骑射方面也有了质的飞跃,从洛山往梁京的回程途中,她还骑着马出去兜了好几回风。
兜风时碰到了卫智春和秦兰月,那两口子像是又和好了,同行同坐,像是极亲近。
沈云西也没多看,只睄过两下就调转马头,回了马车里去。她话本子早写好了,只待一回京便可印售,她这次不要卫智春半条命,她名字倒过来写。
秦兰月和卫智春也看见了她。秦兰月未有反应,卫智春笑着的脸皮下,藏着几分暗晦之色,说道:“你这表妹,确实命好,总是能逢凶化吉,稍一乘风就扶摇直上,处处压你一头。不怪月娘你总是心有不忿。”
“你说够了没有?”秦兰月冷漠地侧过身,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他。
秋狩的队伍在九月下旬驶入了梁京城。
沈云西不去安国公府了,她与裕和郡主回了明王府,卫邵把她安顿好,抱着她亲了亲,方才离去了。
卫邵走后,沈云西都没管身边的那些杂乱繁多的行李,赶忙就把揣在小包袱里的一沓纸张拿出来,交给荷珠。荷珠一接过手就明白了,直奔书铺里去。
书铺掌柜照例加急印册,不到三天就铺上开售了。
这天,又是安国公府里的夫人姨娘小姐们到正院儿请早安的日子。
五姑娘卫芩今日不同以往,身上找不到往日半点的光彩照人,面白白的,顶着两只黑眼圈儿,神思恍惚地坐在椅子上,就连秦兰月到上首落座了,众人整齐响亮的问安声都没把她拉回魂儿来。
所有人都站着,就她直愣愣地坐着,想不惹人注目都难。
“卫芩?五妹!你昨晚是做贼去啦?看看这脸这眼,你没事吧?”
原二夫人在卫芩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一下,卫芩一个激灵,如梦初醒。
她干巴巴地说:“我昨晚看话本子,看久了,一夜没睡,人有些昏呢。”
话本子三个字,总是能轻易地勾起秦兰月内心里那些不好记忆,这东西在正院儿已然成了禁忌。
秦兰月微一用力地将茶盏搁下,冷着脸说:“你要不舒服,精神头不好,就让人传话来,我还能非要你过来请安不成。在你看来,我就是那等不讲情理的人?”
她如此疾言厉色,要换往常,卫芩肯定就不服气了,但今天的卫五小姐出人意料的,只是呆滞的哦啊了两声。
看得众人皆是纳闷儿。
五姑娘这是中邪了?
“哎哟,老天,这莫不是傻了吧?”原二夫人担忧地去探她的额头,“本来就不够聪明了,再坏了脑子可怎么是好?快快,快叫大夫来给扎两针!”
听到要扎针,卫芩总算一口气上来了,她连忙冲二夫人摆手:“二嫂我没事,我没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她犹豫了许久,到底还是没详细地说明,只是时不时瞥一下上首的秦兰月。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想的事和秦兰月有关。
秦兰月不耐,她对卫智春厌烦,却又不得不留在他身边,自行宫夜宴以后的这一月来,她常闷着气,在卫智春面前不好发作,到这些晚辈面前就很容易被挑动起气火。
“你有话就直说,做那起扭捏姿态给谁看?”
她既这样言语,卫芩鼓起勇气说:“你真的要我在这儿问吗,要不然我们私下里说?”
秦兰月并没有感受到她的好意:“你爱说不说!”
卫芩纠结了小小一息,咬了咬唇,还是问道:“那我问了。你……父亲,哎,就是、就是父亲他是不是常送你木雕啊?人像的那种,刻得特别精致,和你还挺像的。”
秦兰月眉头一皱:“是有,那又怎么了,你就为这个魂不着体一早上?我看你是闲得慌。”
温大夫人笑言:“父亲是好木刻。不过木雕像却是独有母亲这一份儿的。”
秦兰月和大夫人都甚觉平常,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的卫芩,当场震骇地瞪圆了两只眼,一跺脚,两只手都没能堵住嘴中的惊呼。
众人摸不着头脑,原二夫人也怪道:“怎么了这是?卫芩,卫芩?你又傻了?”
卫芩被二夫人这一轻推,推掉捂嘴的手,她失声道:“那你知不知道,那个木雕刻的不是你,是岁夫人!你和岁夫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原二夫人:“……什么玩意儿?”
众人:“……岁夫人?”
秦兰月骤的变了脸,她霍然立起,“你说什么!”
“三嫂写的又是真的。”卫芩再也忍不住了,想起话本子里写的,她愤然跌足,大声道:“老天,我爹他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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