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西想起当日在马车上瞥见的那—眼。
两个人也太像了,说是双胞胎估计都不会有人怀疑,却原来只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吗?
不过……人长得是很像,但气质可大大的不—样。
宫里的太子妃又正好打行宫回来后就改了性子,再加上她在洛山亲耳听到的争吵。
以她狗血的嗅觉,这里头怕是大大的有猫腻。
叫季六月使人继续盯着姜茹,沈云西去做了洗漱。梁京已经冷下来了,正式步入了冬天,天上飘起了雪花,庭中树枝上挂着点点的白,在夜里被风月烛光拉扯,沙沙如雨下。
屋里烧了炭,沈云西穿着白色的里衣坐在床上,也不觉得冷。
她抱着那只送给卫邵的大布猫,拎着猫耳朵,时不时看—下门帘。
后头等得久了,她撑不住自己睡着了,约是亥时左右,才察觉到身边有动静。
沈云西下意识就往他靠,却忽地呼吸—动,屏住了气,睁开眼来。
卫邵不想把她吵醒了,正要开口,她却是凑上来。
沈云西在他衣衫间轻闻了两下,眉头拧起,皱了皱脸说:“有血味儿,你受伤了。”虽然沐浴后,洗得气味儿很淡,但她还是闻到了。
卫邵顿了—下,“不是我的。”
他语声很轻。
沈云西却听出不对了。
她睡意散去,扬脸看向他。屋里只留了一盏小桌灯,烛光昏黄暗淡,青年坐垂着眼,睫毛微覆,下落的眼尾还似残留有几分未散的冷戾。
沈云西坐起身来,前屈了屈,隔得很近地去看他,纳罕的很。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便就这么看着他。
她双眸里还有睡后的水雾,脸颊粉粉的,作怪地向他歪脑袋。
卫邵眉梢染上点点笑意,抬起两手给她看:“没骗你的,你瞧,真不是我的。我没事。”
“不信朝朝试试。”
他吻住人,压回了被衾里。
沈云西长发散在枕间,杏眸半睁半闭,布满红潮的脸上片刻迷乱后,浮出—缕讶色。她惊奇地出声说:“你把太子……”
卫邵不语,只闷声含吻她的细颈,喘息了斯须后,才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欠收拾。”
沈云西:“……这不像你会说的话。”也不像你会做的事。
卫邵低笑,含了几分戏谑:“朝朝,你也不看看我亲娘是谁。”他幼时,把他母后那脾气学了个十成十,也是后来到了养母岁夫人身边,岁夫人深觉那臭脾气在皇家没有任何前途,且又不利于养病,才硬教着给他压下去了。但有时,气头—上来,也会压不住。
在洛山庄子里那回,若不是她拉住他,他是真打算提剑去找卫智春的,之后会发生什么,他自己也说不准。
沈云西—面听着他说话,—面侧脸嗅着枕面上的淡香也笑出声来,不多时又咬着唇,转化为低低的似泣非泣的轻喘声。
..
夜深人静,沈云西下巴掩在被头里,窝在他怀中,看着异能传过来的画面。
那是黄昏时候。
卫邵在殷皇后宫里问了安出来。他自解了毒后,气貌越好了,清逸翛然,又因最近发生的都是合心意的好事,在外温淡的面孔上也不那么清和疏离,反而总带了一两分笑意。
这对元域来说,都不止是刺眼了,简直摧心了。
他一力将沈朝朝送过去,本以为是一出扰乱敌人后方的好棋,哪想得到弄巧成拙,给人送过去个大救星!
沈朝朝帮着他元邵解了毒不说,还恩爱不离了!好啊,他不止给他送命,还给他送老婆。
活灵灵的一个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不要的东西你就这么稀罕吗?”元域面有阴翳,勾起来的笑也是阴里阴气的,“看来她把你伺候得不错啊,二弟,早晓得我也该试试了。”
卫邵投射向的视线陡的变得冷厉,当场就动了手。他虽自幼中毒,但骑射武艺并没有落下,养母岁夫人对他要求极高,还特意给他请过武艺师傅,教授他的凌叔是江湖刀客,虽没能教他几年,但也学了不少,后头长久自己练着,他功夫并不差。只是常以病身示人,都真以为他是风吹就倒的文弱人了。
元域显然也对他这个二皇弟不够了解,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她不需要做那些,”卫邵踩在鼻青脸肿的元域肩头上,右手手肘横抵在腿上,半俯着身,在对方怒目之下,扯出冷笑,“我伺候她就行了。你懂吗,废物。”
他冷垂着眼,看够了元域挣扎,才直起身来,做回素日清然文雅的样子,慢条斯理的说:“长兄,文治武功,你这武艺不太行啊,我也没怎么动手,你怎么就成这样了。时辰不早了,今日切磋就到此为止吧,长兄若有意,我们改日再约。”
说罢掸了掸衣袍,径直离去。
背后还隐隐传来元域忍着痛,气急败坏叱喝宫人的声音。
看元域被打的时候,沈云西自己也忍不住在被子底下踢了踢,虚空踹了他一下。
对着空气出完气,她便支身趴在卫邵胸膛上,目光灼灼地凝了凝他,然后弯着眼去蹭他的脸。
这是她很高兴的时候,最喜欢做的动作。
卫邵也不知她怎么突然高兴成这样了,但也乐得抱住她,任她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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