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委屈冰清玉洁的摄政王了!
石中钰脑中胡思乱想,随着困意来袭,她打了个哈欠,慢慢闭上眼睛,拥着身侧的温暖,渐入梦乡。
凤殊影垂眸看向胸口上依偎着的较软,许是小太后怕冷,居然在半睡半醒之间拱入他的锦被,冰凉的玉腿缠绕在他大腿根部,不老实地蹭来蹭去。
他深吸一口气,敛神屏气,只觉得怀中香喷喷的玉人甚是棘手,简直比行军作战时藏匿在峭壁缝隙中入睡还煎熬。
翌日清晨,石中钰悠悠醒来,身侧已是空荡荡。
啧,凤卿果然很有半夜踢寡妇门的经验,深知天不亮就该拍屁股走人的规矩!
只是...她低头看看掩在身上的被锦被,明明记得昨晚她盖的是团蝶百花凤被,怎么醒来时却在摄政王的乌金云绣锦被中呢?
“殿下,您醒了,可要奴婢伺候您洗漱?”
星蝉听到寝室的动静,端着一盆温热的花露进来,见到整洁的床榻,倒是微微一怔。
不因有他,只因摄政王今晨顶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出来时,实在过于让人惊骇。
虽然摄政王叮嘱她们不必打扰太后休息,但是她仍旧觉得揪心,太后这般纤弱的身子,就这样被摄政王活生生折腾了一夜,等到摄政王离去后,她赶忙让寒露和小荷二人在盥室备好热水。
“现下几时了?摄政王什么时候走的?”石中钰素手轻轻抚过锦被面上丝滑的云纹刺绣,平静地问道。
暖呼呼的锦被中,还温存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气息。
“回禀殿下,现是辰时末,摄政王在卯时初离殿。”星蝉回答完,看向睡颜婆娑的太后,欲言又止。
莫非昨夜,太后和摄政王二人只是同塌而眠?殿下的信事刚过,摄政王血气方刚,面对殿下的琼姿玉貌,究竟是怎样忍下来的。
难怪天不亮就走了....
用过早膳,石中钰让星蝉把朝凤殿内的主事都唤入正殿。
不一会儿,各位主事儿就整整齐齐地跪在屋里。
太后手持茶盏,不急不缓地细细品味,直到半盏热茶下肚,才收回眺望雪景的目光,冷冷睥向匍匐在地的几位主事儿。
“昨晚谁歇在哀家殿里,想必几位都已知晓了。”
几位主事儿的膝盖早已经跪得发麻,现下听到太后冷言敲打,连连叩首,指天发誓自己定会封紧了嘴巴,不会让昨晚的事走漏一丁点风声。
面对各位脱口而出的誓言,太后不为所动。
“让卫总管把人带过来给各位主事儿掌掌眼。”
没多久,卫礼遣着二名内监,把一个捆绑成粽子的小宫女扔到众人跟前,几位管事伸长脖子看去,发现小宫女前襟上粘染有大片血迹,她在见到太后后,连连叩首,口中呜咽不成言。
一张嘴,众人才发现她的口中黑漆漆,空荡荡。
“摄政王前脚刚走,这名唤做辰溪的小宫女便打着去内务府取雪银耳的借口往殿外走,只不过她前往的并非是内务府,而是到了掖庭局后院与一名内监传达昨夜摄政王留宿之事。”
掌管膳食的马管事惊讶地看向面容熟悉的小宫女,声音也打了哆嗦:“太后殿下...此事奴才的确不知,定然是这个吃里扒外的丫头被人私下收买了。”
太后没有理睬马管事,明媚的大眼越过窗轩,不知在思忖什么。
“辰溪带去慎刑司发落,马管事监察不周,杖责四十,革出朝凤殿。”
“太后殿下,太后殿下,奴才真的不知啊,殿下.....”
小宫女和马管事被拖下殿后,剩余的几位主事儿不由松了一口气。
“哀家顾念皇上年幼,想着多积福报,平日里对你们的言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只是摄政王不同,若是让他知晓那些闲言碎语是从朝凤殿流出去的,估摸各位连个全尸都捞不上。”
石中钰收回目光,看向脸色苍白的几位管事,淡淡一笑:“都起来吧,地上怪凉的。”
朝凤殿地下火龙烧得正旺,金砖上又怎会凉,真正凉飕飕的,是众人刚刚被太后敲打过的心。
几位管事退出殿后,立马逐一筛查手下有没有嘴碎手长的宫人,可别连累他们在大正月里奔见先祖。
午膳时,摄政王并没有前来,倒是许公公带领几名内监抬着个大箱子,笑盈盈地迈进殿中。
“太后殿下吉祥,摄政王午后要同几位内阁大臣议政,不方便过来陪殿下用膳,不过摄政王特地嘱咐奴才....要给殿下屋里添置些物件。”
石中钰看向把长杆压得弯弯的大箱子,好奇里面会是什么物件。
等到许公公眉开眼笑地打开箱盖,肉眼可见小太后明艳的小脸顿时阴沉下来。
许公公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依旧笑眯眯地对星蝉做了一礼道:“那就劳烦星蝉和寒露二位姑姑归置了。”
说完,便对太后恭恭敬敬地告辞,火急火燎的带着小内监们退下。
石中钰望向许公公腿脚灵便的背影,又眯起眼瞥了一眼箱子里的物件,气得午膳都没心情吃了。
摄政王蹬鼻子上脸,居然把在垂拱殿寝室中用的东西打包送到她这里安营扎寨。
寒露性格向来大大咧咧,许公公前脚刚走,她就准备开始归置摄政王的家当。
“放那,谁都不必理会!”
石中钰冷哼一声,她的凤塌可不是摄政王想爬就能爬,爬起来还没完没了的。
“殿下...要不奴婢还是拿出几件便衣挂上,免得摄政王来的时候没有更换的寝衣。”
寒露试探地问道,在她心里,丝毫没觉得太后和摄政王宿在一起会违背伦理道德,反而是郎才女貌,登对得很。
“你若是想伺候摄政王,哀家便把你调去垂拱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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