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
她的手还挡在沈千山的唇前,他却毫不在意地说话,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掌心中,不由让她有些脸红。
她顶着沈千山奇怪混合着点看傻子的眼神,尴尬地把自己的手拿下来,甩了甩,眼神乱飘:“哈哈哈哈,是么,我居然忘了,哈哈哈哈……”
她握拳抵唇,佯装咳嗽,正色道:“那我们就开始吧。”
“好。”
金缕楼作为此间第一大花楼,取前朝乐府小诗《金缕衣》的前二字,听说早些年不叫这个名字,因为后来楼中花娘的名字恰巧合了“劝君尽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等无花空折枝”【注】这四句,附庸风雅之辈便打趣地“金缕”“金缕”地叫上了,楼中妈妈也觉得“金缕”比那些个“怡红院”啊叫着好听文雅,顺水推舟给改了个名儿。
这楼名颇有些渊源,足见这花楼已经有些历史了。它虽不是特别大,但建得极其巧妙,廊桥勾连,山水回曲,在岑轻衣眼中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
她跟着沈千山闷头在里面转了好几圈,转得晕头转向,却半点异常和妖气也没有发现。
此时太阳已经当头高挂,岑轻衣又饿又累,还热得有些头昏,她靠着假山坐了下来,气息虚弱:“沈师兄,你等我吃口东西。”
说着,她拿出储物袋中的甜果。
甜果红润润的?,从储物袋中拿出来时还带着一丝冰凉的水汽。
这是她出来时师父特地给她带上的,还说女孩子就是要多吃点红的东西,气色好,身体棒,月事的时候也不容易疼。
她递给沈千山一个,问:“沈师兄,你要不要也来一个?”
看沈千山回绝,她便喜滋滋地自己吃起来。
不吃算了,她的存货正好也不多了,都叫她当零嘴没事吃得差不多了,现在得省着点吃。
她吃完一个,又从储物袋里拿了一个,谁知道手一滑没拿稳,甜果骨溜溜地落到了地上,滚进了假山半人高的洞里。
“哎呀!”她心疼地叫出声来,转过身,拢住长发,低头往假山洞里看去。
谁知这一看,竟让她看到了别的东西!
这假山中似乎并不如外面看来那么浅,从洞口看去,一条小路歪七扭八地通往黑黢黢的洞里,在这条小路的尽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着不详的红光。
“沈师兄,你快来看!”
沈千山仔细端详,道:“这里面有血气,只是被什么东西阻断了气息,我要进去一探。”
岑轻衣道:“啊?好!我也去吧,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沈千山看了她一眼,嘱咐道:“你跟在我后面,不要乱跑。”
说完,他率先过去,岑轻衣紧紧跟在他身后。
山洞初入又低又窄,越往里走越高,行动间逐渐开阔起来。
不多时,他们便站在一个血红的阵法边上。
这阵法以五行八卦为底,但画法与寻常阵法相反,隐隐散发红光。阵法中间,一滴血珠滴溜溜地旋转。
一看就很有问题!
岑轻衣问:“沈师兄,你知道这是什么阵法么?我们接下来……”
沈千山凝眉道:“我也未曾见过,只是这阵法诡异,还是谨慎为好。”
他二人对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走吧,待我回去查查,再做打算。”
他们达成共识,正打算离开,等回头再探。
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岑轻衣却突然感觉有一双手抵在她背心上,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事出突然,她没来得及站稳,就朝着阵法,直直地摔了下去!
第10章山有木兮(三)
岑轻衣在半空中无法保持平衡,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了血滴。
瞬间,血阵红光大振,如同潮水一般自中间的血滴中涌出,刹那间便将岑轻衣吞噬!
沈千山只来得及抓住岑轻衣的衣袖,便也被红光淹没。
二人霎时消失在原地。
待红光退去,岑轻衣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在黑黢黢的山洞里,而是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似乎是一间破旧的庙宇,还残留着供桌和石制的神像底座,但神像已经不翼而飞。
庙宇只有这一间极小的屋子,岑轻衣抬头,只觉得顶上的石板随时都要压下来,四周空气又潮湿又滞涩,给她一种身处地下的感觉。
他们并未在庙中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踏出门去,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被黑漆漆的墙面围了起来,只留了一条通向深处的路。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回荡在甬道里,形成空荡荡的回声。
岑轻衣咽了口口水,只觉得背上发凉,腿也有些软。
沈千山道:“看来只有这一条路,先走走试试。”
岑轻衣愣神,半晌才应道:“啊?哦……好……”
沈千山察觉到她声音有些紧巴巴的,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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