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轻衣反问道:“那沈师兄刚才怎么不揭穿我?”
沈千山轻叹一口气,又是无奈又是迁就地摇了摇头。
岑轻衣道:“若我空讲道理,他们是绝对不会听的,不仅不听,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沈师兄,这世界上最难改变的就是思想,要想将愚昧的思想打倒,最直接的办法是用另一个思想作为信仰去替换掉它。”
沈千山愣了一下,才道:“你说得对。那你认为冥婚会消失么?”
岑轻衣沉思良久,眼神遥遥望向天际,答道:“总有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比较沉重的虐渣情节基本上走完了,这个副本也差不多结束了,下章请张口吃糖~
下章预告:
就像是特意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上章红包已掉落,请小可爱注意查收~
以及以后就稳定日更了,不日的时候会请假,请大家不要不识抬举养肥我,不然我就跪下叫读者爸爸了(嗷呜超凶)!
第30章山有木兮(二十三)
这件事情了结之后,?主要对敌、受伤严重的沈千山很快就恢复得差不多了,每天早上天还未亮就已经起来练剑。
反而是岑轻衣,右手掌被不知道带了什么功效的小匕首直接戳了个对穿,?抹什么伤药都不管用,?只能等着让它自己慢慢长好。而她又在机缘巧合之下驱使怨气做成了鞭子,?一不留神透支了,差点连睁开眼都成困难,?要不是沈千山,她还在地上躺尸呢。
总之,就变成了现在她右爪子上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曲个手指都做不到,?浑身肌肉叫嚣着酸痛,每走一步全身骨头都会发出不堪负重的咔咔声的情景。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拎起来稍微抖一下就能稀里哗啦抖下来一堆七零八落的零件。
沈千山自己牲口也就罢了,还偏偏要拉着她一起牲口,?她坐在大槐树下,面前摆着一摞新书,?看着沈千山一如既往矫健利落的身影,?落下了悲伤的眼泪。
所以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呢?
净化完怨气后的头天晚上,岑轻衣刚神志不清地像死狗一样被放到床上,?一沾到枕头就彻底睡死过去,?还没等她缓过一口起来,第二天早上就被一阵极有规律的敲门声吵醒。
沈千山站在门外,声音波澜不惊,但在岑轻衣的耳朵中就像是催命的厉鬼:“岑师妹,卯时到了,该起来练功了。”
岑轻衣绝望地一把掀起被子盖过头顶。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又是三声敲门声,每一声之间不多不少地隔了一个呼吸。
岑轻衣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死死地闭上眼睛,试图再睡一会儿。
三声不紧不忙的敲门声接着响起,但声音比之前要大了一些。
大热的天,岑轻衣在被子里被闷得要命,汗一股一股地跟着往外流,再加上外面不紧不慢催命一样的敲门声,让她实在睡不了这个回笼觉。
她烦躁地把被子掀起来,半身不遂地坐起来,伸手抓了抓乱成一团鸡窝的头发,有些泄气地喊道:“知道了知道了,来啦来啦。”
岑轻衣趿起床榻边放得整整齐齐的鞋,脑子里划过一个疑问——今天的鞋怎么这么好找?
但这疑问也就在她脑子呆了不到一秒,立刻就被她抛到脑后。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岑轻衣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自己,可怜兮兮地对着沈千山求饶:“沈师兄,我真的不行了,你看我现在动都动不了,练了鞭子效果也不好,不如……?”
沈千山道:“嗯,确实。”
岑轻衣的眼睛都亮了起来:“那我就……”
“回去睡觉”这四个字还没说出来,沈千山淡淡地打断了她:“但学不可已,正好趁着这个时候,你把这些书都背一背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储物袋里拿出来一臂厚的一摞书,放在她的面前。
书还带着新鲜纸墨的香味,闻起来是上好的材料,但岑轻衣却觉得自己被熏得脑仁子都一突一突地跳起来。
沈千山淡声道:“你姑且先看这些,看完了还有。”
什么?姑且?还有?
好家伙,他是魔鬼么?
“等等。”
沈千山突然出声,岑轻衣惊喜地扭过头,还以为他改变了主意。
谁知道沈千山指了指她的头发,说:“这里,乱了。”
“啊?哦……”岑轻衣失望地抬手捋了捋,问道,“好了么?”
沈千山说:“尚未。”
岑轻衣又在头上拔啦了几下,但始终没把那缕乱掉的头发弄好。她有些烦躁地拽了拽发尾,沈千山叹口气,伸出手来替她把那缕头发理顺,道:“行了,去吧。”
“哦……”
沈千山不管她一下子垮下去的脸,自己也摊开了一本书,坐在她对面,拿起笔来舔了舔墨,一边在书上勾勾画画,一边道:“开始吧。”
岑轻衣沮丧地吐出一口浊气来,一边垂头丧气地翻开书,嘴里还一边嘀咕着:“这么多,全是字,我看一页都费劲,哪辈子才能背完呀?”
她低下头,以为自己看到的又是像以前那种写得密密麻码、看一下就让人眼晕的书页,但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幅绘得栩栩如生的画,她不禁“咦”了一声。
沈千山眼也没抬:“认真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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