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虽然回来的路上她也悄悄问过云澄,少年郎可是指天发誓,绝没有跟裴衡止说漏嘴。
但要问他与裴衡止说了什么悄悄话,云澄又默不作声,只偏过脸又扯起了其它。这行径不仅刻意还很可疑。
“飞星。”清朗的声线从身后传来,裴衡止站在树荫下,他逆光而站,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七殿下派人来请,你且去瞧瞧。”
顾珏?
冯小小心下讶异,她蹲了许久,乍一起身,只觉得眼前发黑,整个人头重脚轻,下意识地就想扶住什么好站稳身子。
指腹相贴的布料,入手极为柔滑。更消说他身上一贯的冷香,不用看也知是谁。
冯小小扶着他手臂缓了一会,裴衡止替她理了理鬓间的碎发,忽得低道,“切莫与任何人说,你有一块玉佩。”
他覆身而来,又极快地站直,好似当真只是拍了拍她肩头的细尘。
木笼里的小白兔正悠哉悠哉用前爪捋着自己的毛发,跟在宫婢身后的小兔子却明显的心不在焉。
她稍稍回身,瞧向站在院门口的裴衡止。见他点了点头,方才又鼓起勇气跟上宫婢的脚步。
天家排场,自然要远胜近臣世家。
原本冯小小以为裴衡止居住的院落就已经足够奢华,一进到顾珏的院子,登时就被随处可见的金玉瓷器晃花了眼。
就连院中的近池塘的小小凉亭,也都从上到下描了鎏金。
顾珏就坐在这一片闪闪金光之中,白玉砌成的桌面,早有一杯沏好的清茶。
冯小小不敢多看,规规矩矩行了男子的礼数。
“先坐。”顾珏含笑,屏退了宫婢,示意冯小小放松些,“你莫要拘谨。”
不比在宫宴时重逢的随和,此刻的顾珏眉眼间好似染了淡淡的阴沉。
冯小小不自主地便后退了半分,站在亭外的石阶,“殿下,小的只是奴籍,不敢造次。”
她眼下顶的是安庆侯府的小厮之名,且不说这启龙山有多少天家眼线,单看顾珏面上的神色,冯小小也不想靠得太近。
顾珏浅笑,殿下和翎宣哥哥,虽只是称呼不同,但亲疏远近却是一目了然。
不过他也没再强求。只先随意地问了些话,才又与冯小小说起了幼年在宫里相遇的情形。
“你呀,那时候穿着大花袄,也不知跌了几跤,脸上灰扑扑的。”
顾珏单手撑头,笑得开怀,“对了,当初我把自己仅剩的一块茯苓糕给你填饱肚子,你可是说要报答我,送我块玉,这话现如今还算数么?”
刚刚放松的心神倏地拉紧,冯小小轻道,“殿下。”
“嗯?”顾珏挑眉,就见她稍稍抬眸,露出些疑惑的神色,“当初我说得可是要以身相许来着。”
女儿家的羞意总是来得突然,冯小小略一停顿,做出个委屈模样,“您是不是想赖账呀?”
幼时相逢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就是说过些什么,也早就忘得七七八八。
顾珏一愣,细细打量了冯小小的神色,半晌才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我怎么会赖账,总归过段时间我便要出宫开府。”他认真考虑了片刻,“到时候你可愿做我的侍妾?”
毕竟冯小小是罪臣之后,给她名分已是无上荣光。
少女一时语塞,没想到刚刚推托之言竟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可顾珏就等着她回答。
冯小小又不好直接拒绝,只好扭扭捏捏道,“哪里有侍妾比王妃先入府的。”
“说得也是。”顾珏颔首,“不过我的亲事,只能由天家定夺,何时成婚,亦看天家旨意。”
“就此耽搁了你,也是不好。”
他刚刚才落下话音,心下又起了捉弄,顿了顿极为严肃道,“不如,我先禀了母妃,只要你有了我的骨肉,到时候母凭子贵,进府简直易如反掌。”
“.”冯小小后背一僵,硬着头皮道,“翎宣哥哥,其实我,我已经有了心上人。”
“哦?”顾珏浅笑,这会她倒不再一口一个殿下,“让我猜猜。可是安庆——”
“是云公子!”冯小小急急开口,少女面上红艳艳地,绞着自己的衣袖,“翎宣哥哥,云公子还不知道这事,您能不能也装作不知道?”
宫婢送冯小小回来的时候,少女眼中的懊恼都快堆成了山,直压得那单薄的肩头愈发僵硬。
尤其一想到顾珏最后的神情,冯小小更是恨不能将自己埋起来算了。好在玉的事,他没有再起疑。
不过,这块玉到底还有什么秘密,竟然让顾珏也来追问。
她想得出神,推开的院门里,并没有如仙郎君。
卧房的桌上,放着她的小包袱。刚刚被温泉打湿了半边,临出门前她把衣物一一取出挂在偏院里晒了晒,这会竟已干了不少。
这个大院子里,正房自是给裴衡止睡的,一般随侍的小厮都是住在偏院,小是小了些,却也比她在窄巷居住的院落还有大上三分。
冯小小收拾好自己的衣物,等了半晌也没见裴衡止回来。
她本就泡了许久的温泉,这会又在顾珏那耗费了不少心力,原本只是想趴在正房的桌上打个盹。可这一眯着,倒渐渐真的睡得深沉起来。
窗外的天色亦如她垂下的眼皮,一点一点的愈发黑暗。
也不知过了多久,冯小小枕在面颊下的手臂逐渐开始发麻发凉。她睡得迷迷糊糊,忽得听见吱呀一声,似是房门被人推开。
她费力地睁了睁沉重的眼皮,借着月色,朦朦胧胧瞧见了一个鬼祟的身影。
那人身上有奇特的香味,进来时亦是蹑手蹑脚。不过看身形,好似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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