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寻声看去,只能在漆黑中隐约辨识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坐在椅子上。
还能有谁?
即便在别人家也这般嚣张且自在,只有谢厌了。
若非子书岁胆子大,大过年的都让他吓死了。
“我正想问你正事呢,你就来了。”子书岁的声音平静而淡然,她伸手摸索到桌边的火折,一边说着,一边点燃了油灯。
随着油灯的点燃,一缕微弱却温暖的光芒立刻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将整个屋子渲染成了温馨的橘黄色。
先前隐藏在暗处的人影也渐渐露出了真面目。
只见谢厌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搁在桌面上,另一手拿着茶盏,看起来像是刚喝完茶。
他嘴角噙着笑,目光在子书岁手中的金条上转了转,“他送你的?”
谢厌放下茶盏,那双深邃的眼眸直视子书岁,仿佛要看透她的心思一般。
子书岁将金条金锁放在桌上,在他对面落坐,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
见状,谢厌似是不满地冷哼一声,重重地将茶盏放下,几滴茶水溅出,洒在桌面上。
子书岁忽略他的情绪,直接说正事,“听说,皇帝派了陆家去打定阳。”
她言辞笃定,谢厌听了眉头微皱,语气也变得奇怪,“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谢厌。”子书岁轻声喊着他的名字,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谢厌今日确实也是为正事而来,他压下心头不爽的情绪,可一提到皇帝,他却更加愤懑不平,语气也冲了许多——
“昏君惧怕南蛮,竟提出割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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