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互相交换着眼神,想一想王金娜说得也不错,的确,对于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妇女来说,就算是到了**的地盘里,**也不可能过于为难她。
“只是这路上不好走!”沙长海担心地道:“我看这样好了,要是大姐非要去一趟,我就豁将出去,陪着你去走一遭!”
王金娜有些感动,但是仔细想了想,却又摇了摇头,道:“我谢谢你了,只是你要是跟着去,身份就不一样了,他们可能会把你当成特务抓起来,那样的话,我也寸步难行了!”实际上,王金娜还有一个隐私,他不愿意有人知道她还认识**里的高官。
白京生也自告奋勇地要当这个保镖,却都被王金娜一口回绝了,无奈之下,白京生道:“好样好了,我跟老沙一起,送你到蚌埠去,过了我们国统区,你再自己往共占区,怎么样?”
王金娜还想回绝,却又听到沙长海恳切地道:“大姐,你就让我们为师长做点事吧,我们这些人都是他救回来的,谁也不相信他会这么着就走了,我们也很想得到他平安的消息!”
看着这两个人双眼泪汪汪的样子,王金娜最终还是同意了。
白京生与沙长海又陪着王金娜回到了蚌埠,这里已经成了他们的伤心之地。
此时的蚌埠城,就是一处大兵营,这里不仅云集着李延年、刘汝明兵团的主力,同时还收容着从淮海战场上,各处败退下来的国军,只是这些人一个个面容枯槁,毫无生气,就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大家已经对胜利毫无指望,很多人抱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打算,处处都笼罩着失败的悲观。其实此时,何此是一个蚌埠城,便是南京、以及所有的国统区里,这种失败的绝望早已经充斥了国民党政府的里里外外,便是前线的国军士兵们,很多人也已经打定好了主意,只等着解放军打过来的时候,举起枪来投降。
有白京生与沙长海的运作,王金娜十分顺利地通过了国军的检查站,他们一直将王金娜送过了怀远城外,在北渡涡河之后,分手的时候,白京生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把精致的左轮手枪来,递给她道:“这把枪是我的随身手枪,送你作防身用吧!”
王金娜怔了怔,点了点头,接了过来。
与此同时,白京生又从身上摸出了两个弹匣来,每个弹匣里可以装十发子弹,一起送给了她。然后又对她道:“我和老沙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王金娜却摇了摇头,告诉他们:“你们不用等我了,如果找到了张贤,哪怕是他的骨灰,我也不会再回南京,我会直接回武汉,到时会给你们消息的!”
白京生与沙长海对视了一眼,只好点了点头。
离开了涡河渡口,王金娜沿着向北的大路,往宿县的方向行进,双堆集就在那个方向。这一路上,倒是有不少的难民从北面过来,正与她的方向相反。这些人见到王金娜这个穿着灰色棉袍,背着包裹的妇女独身向北赶路,都不由自主地向她投来十分诧异的目光;再看到她烫起的卷发飘到围巾之外,便可以肯定这是一个生活在城里的女人,只是,此时许多城里的人都在往南方跑,而这个妇女却偏偏反其道而行,自然引来了好心人的询问。王金娜并不隐瞒,告诉他们,自己要去寻找战场上阵亡丈夫的骨灰回家时,这些路人、难民无不一个个报以同情而又佩服的叹息。这一场内战,已然令许许多多家庭支离破碎,很多人都与王金娜一样,根本就是同病相怜:母亲失去儿子,孩子失去父亲,妻子失去丈夫!便是自己家里没有亲人上过战场,却也有亲戚朋友、街坊四邻等众多熟悉与认识的人在经历着这场不幸,感同身受,看着王金娜奔波的样子,所以,每个人又无不为自己的前途黯然伤神!或许哪一天,跑去战场上收骨的就会轮到自己。
过了北淝河,便出现了解放军的检查站,这片地区,此时已经成了国、共两党所占区的交界地,双方都会对过往的人员进行检查,以防对方的捣乱分子混入。
“我是去双堆集为丈夫收尸的!”王金娜直截了当地告诉这个对她进行盘查的解放军战士,作为国内知名的外科手术专家,她相信**不应该为难她。
这个土里土气的小战士不由得一愣,马上跑步去向附近一个背着手枪盒的干部报告,不一会儿,那个干部便走了过来,将王金娜带到了一边,和气地问道:“你丈夫叫什么?在国民党军里是什么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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