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与熊三娃回到汽车连的时候,夏阳阴沉着脸正在等着他们回来,自从汽车连成立以来,张贤与熊三娃还没有看到过夏连长对他们发过火,可是这一次,看到连长的表情,两个人心里面都不由得有些担忧:火山终于是要喷发了。
果然,一看到灰头土脸的张贤与熊三娃,夏阳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但还是憋了一憋,故作平缓地问着:“熊三娃,于得水,你们两个开着车到底去哪了?”
张贤没有答话,只是看了看身边的熊三娃,在回来的路上,两个人都已经串通好了,怎么来答复自己的连长。
熊三娃脸上堆出了笑来,连忙走了过来,答着:“连长,我们……我们也就是开车去遛了一个弯!”
“遛弯?”夏阳愣了一下,随即强压的怒火暴发出来,大声地斥问着:“你们两个就这么去遛了半天一夜吗?还带着卫生队的两个女兵?”
熊三娃转头看着张贤,忍不住地作了一个鬼脸,对于夏连长的愤怒显然已经有了准备。
看到熊三娃还是这样满不在乎的样子时,夏阳的肺都快要气炸了,他把怒火又对难了张贤责问着:“于得水,你老实跟我交待,你们到底是去了哪里?去做什么了?”
张贤抬起了头,面对着夏阳扳起来如同狮子一样的面孔,脸上的胡子荐都根根地清晰立起着,好象一团刺猬。而在夏阳的身后,陈大兴与王鹏他们都躲在汽车的边上,面露着同情看着自己和熊三娃。他知道这件事终还是要说出来的,与其让张义或者徐小曼过来跟他讲,还不如自己来讲地好。当下,他清了清嗓子,沙哑的声音略有些缓解,这才道:“连长,我们去看张义营长胜仗去了!”
夏阳愣了一下,虽然已经猜出了什么来,还是有些不快,又责问着:“你们是汽车兵,你们的职责是开好自己的车,服从我的命令,是谁让你们擅自行动的?”
“要怪你就怪我吧,是我提的意!”张贤淡淡地告诉他。
“不!是我开车去的!”熊三娃却抢着答道。
“是我!”张贤还是承认。
“是我!”熊三娃依然抢着。
“嗬嗬!你们两个倒是很有义气呀?”夏阳也不知道是在说着反话,还是在揶喻着,同时又问着:“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贤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而熊三娃却经不住地道:“连长,我们天天开车,看别人打胜仗,心里头不舒服,当兵这么多年,谁不想打个胜仗呀?老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跑,太没意思了!”
夏阳愣了愣,其实他这个连长当得也有些窝火,看着战友们在前面打胜仗,而自己只能当一个运输队长,这与他原来当连长、当教导员的时候,真得是两种情形,虽然也喜欢汽车,但是总得来说,他更喜欢带着部队、跟着自己的同志战友们去冲锋陷阵。如今听到熊三娃的话,虽然也有一分同感,却又不能不强装严肃,教训着道:“不管什么原因,也不管你们有什么想法,总要先跟我说明,我还是你们的连长,还是你们的领导。你们这么无组织无纪律,这哪里象个解放军战士?再说,我们干革命的又怎么能够挑肥拣瘦?打仗是干革命?难道我们开车就不是了吗?”
革命?说起来,总是那么得动人心魄,总是那么得庄严倚重,便是任何理由在这两个词的面前,都已经不叫理由了。
张贤与熊三娃两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同时低下了头去,听着夏阳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看来总算是把他的气头捱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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