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锦绯心中的郁气消解了一些,“在一起了,就好!她的父母一定一直等着她吧!”
茨木哑然失笑,点头应下。
钰鹳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孟锦绯嘴中,“好好听。”
茨木又饮下一杯,确实苦。
“我化作精灵,爬出了漆黑的棺木,一眼望过去,都是坟堆堆,我第一次懂了,什么叫做怕。”
原来是风吹过耳,揽尽黄沙的怒号令人心惧;原是素脚踩过枯木,踉跄地扑倒,折断的声惊了魂。
茨木拖着幼小的身躯,赤裸地走过山丘,心第一次的悸动竟是害怕得不可抑制,浑身打颤。
初雪落下,袭夫人门前有个娃娃,被雪盖了一夜。
袭夫人早起扫雪,看见一个娃娃乌紫的脸,埋在雪堆里,心急地跑过去刨了出来,小娃娃竟浑身不着片缕。
“这遭罪的世道唷!”
袭夫人死死地抱紧娃娃,匆匆地跑进屋,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堆棉织品,一股脑儿地铺在床上。
将娃娃轻轻地放上去,又拿了一层单薄的轻纱给她笼上。
“快!再去烧些热水!兑成温水!”
早就烧起水的侍女,闻言立马兑来了温水,袭夫人拿着一个棉帕轻轻地擦着娃娃的身子,慢慢给她回温。
又让侍女取来了木桶,兑好了温水,才将娃娃放进去,双手扶着,给她好好地泡着。
“夫人?还要做些什么吗?”
袭夫人回忆刚刚进了屋,娃娃的脸色就缓和了不少,按理说,这个天儿一个娃娃应是捱不过去的。
摇摇头道,”去准备饭食吧!估摸着是哪家的孩子养不活,趁着孩子睡了给放这的。”
袭夫人摇头,“看那脚还浅,估摸是临近清晨的时候,你去做吃的吧!也把你给吓着了,吃过早饭就去好好睡睡吧!”
“好的,夫人。”
袭夫人细想,这娃娃或许不是寻常人,不过自家侍女胆小,还是盖过去的好。
看着娃娃沉沉地闭着眼,双唇打颤。
袭夫人低低地呢喃道,“真是可怜的孩子……”
茨木是在厚重的被子堆里醒来的。
迷迷糊糊地听到,“夫人,这样压着这娃娃不要紧吗?”
“应该不打紧,我也是第一次照顾小娃娃,冷了那么久,多盖点也是好的。”
侍女打小就跟着自家夫人,虽看过听过,但也确实不知道其中厉害。
既然夫人都这样说了,索性就离了房,自顾地忙去了。
茨木只觉口中干渴,哑声哭噎地喊着渴,她记得,小姐嘴巴干的时候,也是这般的。
袭夫人听见动静,起身伸手试了试小娃娃额头的温度。
长长地舒了口气,折身给倒了一杯茶,用着指尖蘸了一点,润了润娃娃的唇。
茨木下意识地张嘴吐舌舔砥,碰着了袭夫人的手,惊得她下意识就抽回去。
“噫……好恶心……”
茨木舔着嘴唇,直把青白的唇磨红了,袭夫人才懂,原是太渴了,便将杯口碰到唇边,一手扶起娃娃的头,一点点地喂下去。
到了晚上,小娃娃才醒转过来,额头也才不烧了。
袭夫人只觉得小娃娃生命力真是顽强!
茨木醒来,眼睛迷蒙地看着头顶上的房梁。
袭夫人拿着先前熬好的米粥走过来,“来,小娃娃,吃点东西。”
茨木转头看向袭夫人,哑着声艰涩地发出低语,“吃?”
袭夫人没有听清,也不知小娃娃是问还是答。
上前倚着床坐下,将小娃娃的整个上半身扶在怀里,拿起勺子搁凉了才喂给茨木。
gu903();茨木盯着面前的盛满了米粥的勺子,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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