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夫人气笑了,“喝水时怎么就知道张嘴?”
“嗯?张?嘴?”茨木挣扎着抬起头,满眼只有袭夫人。
袭夫人憋着笑,软声软语地哄着道,“呐,小娃娃~跟着我~啊~~”
“啊……”
一口米粥灌满了嘴,茨木牙口轻抿,好奇怪的味道,她不知道怎么描述,只觉得打心底有什么东西溢出来了。
“还要。”
袭夫人笑开怀,连连道,“来来来,我再给你舀上一勺。”
茨木吃上几口,总觉得等着粥凉好慢,开口请求,“我……自己来。”
袭夫人将勺子递给茨木,将碗放得近些。
茨木左手握勺,满满地舀了个满勺,将小脑袋凑近,一下子咬住,吞了进去,喃喃道,“好吃……”
袭夫人本害怕茨木烫着,看她没什么反应,还夸着好吃。
心里得意极了,“好吃呀!可得多吃点!”
“嗯嗯……”茨木囫囵地应着。
过了几日,茨木养好了身子,袭夫人问过她的家人在哪,茨木只是摇头。
本想把她送进县城里的孤独园,可茨木总跟着她,走哪都牵着她的裙摆,时间久了,她又于心不忍。
最后,茨木留在了袭夫人身边。
袭夫人年轻,不喜茨木叫她阿母,也不知道打哪儿学来的,袭夫人便勒令茨木唤她阿姐。
一日,茨木跑进屋问袭夫人,“姐姐,为什么我叫妹妹?大家都是狗蛋、二娃,他们说这是他们的名字,独独我叫妹妹是不对的。”
茨木勾着手指数到,“狗蛋有两个姐姐,一个叫招娣,一个叫盼娣;二娃的妹妹叫晚秀……可是我叫妹妹,可村里好多妹妹……”
袭夫人看着小茨木皱巴着脸,心疼极了,好言好语地哄睡了,趁着夜里翻了典籍,也没想好叫什么。
晨起去山上采草药时,看见荒地上一片荆棘丛,顿时有了主意。
回家后拉着小茨木,珍而重之地念到,“茨木,矮小的荆棘哪怕在环境恶劣的地方也能生存,姐姐希望,小茨木可以跟荆棘一般顽强生长,用一身绒刺,护自己一生周全。”
“好,茨木懂了。”
袭夫人拢好茨木的鬓角,小茨木太好看了,在哪里,都不让人放心。
寒冬过去,春带来了风的讯息,时间催着往前赶,又是一个暑夏,焦躁的风吹着树上结了硕果。
袭夫人院里的规划署也跟着开了。
这一日袭夫人唤来茨木,“小茨木呀!跟着姐姐一起酿桂花酒,好不好啊?”
“好。”
茨木不管好坏,总会应下。
前日那田家小子让茨木下河抓鱼,明明知道河水涨水了,河水浑浊,怎么可能抓得到鱼?茨木居然也应下了!
不过茨木也是厉害,居然真的抓着了,让那群家伙好不羡慕,可是袭夫人心里确是又喜又忧。
桂花酿本该取晚秋的桂花,袭夫人不喜欢甜酿,喜欢苦的,于是趁着能摇下来便早早地做了。
茨木学着侍女婉儿的模样,双手扯着裙衫,一同站在树下。
袭夫人撩起裙摆,在另一边对着桂花树就是一脚,桂花树跟着颤了几下,落了不少的桂花。
茨木欢喜地看着桂花落下,开心地喊着,“再来!阿姐!茨木还要看!”
袭夫人也起了劲儿,又是几脚。
最后还是婉儿给叫停的。
“小茨木!来做桂花酿啰!”袭夫人举着装满桂花饿簸箕走在前面。
“好!”小茨木牵着裙摆走在后面高声地应下。
秋风抚在被剔除的桂花上,只有满怀地忧愁,泥土轻轻地拥紧它们,满心的颤栗与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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