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噹”
终究,
在无心阐师的吩咐下,静安寺,时隔多年,古刹的钟声,再次响起九声。
沉闷而又悠扬的钟声,钟声自北山向四周飘荡,即刻传遍了周围,惊起无数的飞鸟,更是有一种寂灭的意境在里面。
寺院内,
所有弟子都动了起来,开始在后山布置法式,为方丈送行。
而前面的大雄宝殿,以及知客僧等人,竟然全被无心阐师撤下,只有他一人,带着弟子法静,一身干净的素色僧衣,一串念珠,一串手上的佛珠,再无他物。
众僧人虽有疑惑,但也没有多问,想来方丈自有其深意。
“将军,可不能再耽搁了,末将看,不如将军领着大营旗帜往西南行,和彭将军分开,归拢麾下,”
“这倒也是,都过了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哎。”
无怪乎周香雪说洛云侯是杀才,来京城才多久,算上江南的官员,死于他手的,可比新皇登基后这些年杀得都多。
太后眯着的眼忽然睁开,片刻后问道,
“嗯,让段宏,领着三千人先行开路,直奔北山脚下就地警戒,我们随后再过去。”
看着宁边在那解释,张瑾瑜的好奇心是越来越重,好家伙,竟然还是一处秘境,后山多宝一点也不假。
“侯爷有令,继续前行。”
“侯爷,可是发现什么?”
“太后放心,不管有没有,臣都能应对,麾下八千精锐可斩一切。”
“余兰,为何跪着!”
“是,将军,末将领命。”
董大望此时也看到彭士英的将旗,已经南移,知道他的想法,忽然又道,
“李哲,领着身边亲兵一起过去,然后吹号,让那些兔崽子听清楚,如果不听号令者,杖责二十。”
张瑾瑜也没有谦虚,摸清了各部大军精锐战力之后,普通的府兵根本就没在眼里,那种自信和张扬,反而让太后安心。
余兰一脸的苦笑,第一次遇见这么难缠的主。
“前面的路可都探过了?”
“回太后,想来是今日您来了,静安寺近乎十载,皇室也无人前去,所以礼制重了些也理解,”
秦可卿虽然有些不解,话语也不慢,应着声。
最后一笔,宛如画龙点睛,让书案上的一幅字彷如活了过来,“何为天道!”四个字精气神聚在,有男子的刚烈,也有女子的柔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谊。
今日乃是护着太后和皇后娘娘为主,如果没有机会,来日再去,万不可被太后和娘娘看见,听说长公主和皇后不对付,也不知真假,
而在前面的马车中,
;“是,母亲。”
“说是在后山,准备金身坐坛,而且”
虽然解决了混乱的局面,可是号角声却传了出去。
只见侍女刘月一脸慌乱的跑了进来,见到余姐姐跪在地上,虽有疑问,但也不敢过问,只能并排跪在地上,
“殿下,静安寺方丈玄难圣师圆寂了。”
“侯爷,枫叶谷在北山后山,还要绕道,北山后面有一瀑布湖水,乃是行宫所在地,所以想要过去,还有一段路要走。”
号角声一起,所有士兵停下慌乱的脚步,看向周围,有眼尖的看到了将旗,喊道,
法静汪子晋,看了看周围空旷的寺院,连个小沙弥都没有,是不是有些怠慢权贵,万一太后震怒,又如何化解危难,
“痴儿,劫难是在我佛家全天下的寺院中,不是靠着朝廷的施舍能化解的,既来之则安之,还记得()
在江南时候的洛云侯吗。”
不过也奇怪,人还没到,怎么就敲钟了;
安水南岸渡口,
静安寺的钟声如何能听不到,张瑾瑜骑在马上,颇有些好奇,好似所有的寺院都有一个大钟,声音不管是沉闷还是洪亮,定然都是全铜的大钟,寺院太肥了,毕竟大武缺铜,这一口铜钟,少说也有十几万两银子的价格。
师徒二人顺着禅院的青石路,徒步走到静安寺院门处,安静等待着朝廷的人,想来也快到了,也不知后山的长公主有何举动。
无心阐师又摇了摇头,道了声佛号,
“阿弥陀佛,因果轮回,如何能化解,汪家所做之事,在前是为因,落得灭族是为果,我受汪家香火情是为因,你入我门下是为果,汪家落得如此下场,罪有应得。
“嗯!可行。”
“玄难大师现在何处?”
传令兵快速奔赴前军传令,
随即,
“是,侯爷。”
身边的老嬷嬷掀开来帘子,往外看去,只见兵甲林立,周围没有异样,这才放下帘子回道,
“殿下,洛云侯说,本侯说配不上就配不上,宁国府一群臭虾烂鱼,谁帮他就是和本侯为敌,奴婢一听,侯爷是铁了心的要落井下石,实在没办法就认了。”
“什么!”
甄王妃撇了卞氏一眼,笑道,
“二哥别急,刚下船,都还摸不清,晕头转向的,咱们把大营的旗帜亮起来,看到了自然就知道归附过来。”
“师傅,您为何要这样安排,刚刚方丈不是说,要您和朝廷皇室的人交好,以减少劫难,弟子虽然愚钝,但还是知道,机会难得,为何会这样安排。”
东王妃随是小门小户,但是进了东王府开了眼界,早年间在江南时候,见过军阵的。
周香雪拿起印章在宣纸上用了印,而后轻轻放下朱笔,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轻声问道,
至于其他马车内,各府的命妇,都紧张的坐在车内,想着和太后或者娘娘搭上一句话,
张瑾瑜看着远处的山峦,郁郁青青的北山,隐没在云雾之中,宛如仙境,寺院在山顶,自然是看不清,不过宝殿的轮廓时隐时现,别有洞天。
张瑾瑜也没想寺院的事,始终记得长公主隐居之地,要是路过枫叶谷,怎么也要去看一看,或者说拜访一下长公主,见一见这个颇具美名的殿下。
北山枫叶谷,
在此修养的长公主周香雪,在书房内书写着字,而书案前,一副临摹的字帖,慢慢显露出来,苍劲有力,英姿勃发。
又是传令兵去传令,只是领路的将军换成了宁边。
只有身边的月舒二女听明白了意思,二女对视一眼,从身后的内柜中,各自摸出了匕首放在袖中暗兜中。
“启禀太后,臣来了,刚刚听到北山方向有号角声传来,臣觉得小心一些,先派了骑兵过去警戒,稍等一会,即刻出发,不耽搁太后进香时辰。”
“侯爷,也有可能,听说皇城司的百户,连夜去静安寺给方丈玄难去了信,想来是准备迎接的。”
“可是殿下,太后的銮驾就要到了,这时候去,”
有些话不好明说,刘月有些焦急,筹备多日只为了今朝,但是周香雪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回身进了内殿更衣去了,二人无法,起身一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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