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涪城第一戏剧团的当家花旦小生都参与了这次演出,听说这剧本,还是邵城主写的呢!”
“什么?剧本是邵城主写的?邵清成日理万机,竟还有时间写剧本?”
“听说啊,霸王别姬这个故事是邵城主在两年前贺大将军离开涪城时写就的。这个故事深切真诚地反映了邵城主当时不舍得与夫君离别的心情,也因此广为流传!不过,这个故事被演作戏剧,还是第一次呢!真期待涪城第一戏剧团的表演啊!”
“可是,我怎么听说霸王别姬是个悲剧啊?这……难道是预示着……”
“嘿,这话可不能乱讲!如今北地战报迭起,贺大将军很快就能收复我梁国所有领土,眼看胜利在望,你可别说这种丧气话,扰乱军心!”
“可是……这霸王别姬……”
“嘘,你过来,我悄悄和你说个事儿。这事儿你可别往外瞎传,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听的。”
“好,什么事儿呀?”
“我听说啊,这贺大将军战场得意,情场却失意了!”
“什么!”
“嗐,小声点小声点,你是想让所有人都听到了吗?”
“好的好的。可是,我听说,邵城主和贺大将军夫夫伉俪,感情非常好啊?”
“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你看贺大将军常年在外,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这种折腾啊!”
“那你的意思是……”
“听说啊,两年前,贺大将军想乘胜追击,而邵城主却觉得这样太过冒险,所以坚决反对。但贺大将军不听劝,还是执意要走。他刚走不久,就有了《霸王别姬》这个故事,所以啊,坊间都猜测,贺大将军一意孤行伤了邵城主的心,如今夫夫俩已经貌合神离,只是维持着表面的恩爱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霸王别姬》应该是邵城主的伤心事吧?为何今天邵城主还要来观看这演出呢?”
“我猜啊,他应该只是为了给涪城歌剧院捧场。毕竟邵城主观看过的戏剧,售票量会比其他戏剧高上好几倍呢!这涪城歌剧院的收入,除了分给戏剧团的那部分,其他的可都是充入涪城的大金库了!以如今歌剧院每日的流水,这可是一大笔进项收入呢!”
“原来如此,果然还是王兄消息灵通啊!”
而另一边,正在被观众讨论着的邵清仪却正懒洋洋地卧躺在榻上,百无聊赖地吃着葡萄,等待着演出的开始。
“姆父,你这副样子,要是让万伯伯看到了,可又要说了。”已经长高成小大人模样的成安有些无奈地说道。
“姆父你最近是不是有些过于懒散了?”一旁的成平疑惑道,“你平常可不是这样的。”
其实邵清仪自己也有所察觉,他这段时间的确和以往不大一样。
以往各部门交上来的批文,他都是第一时间进行处理,而现在他看到这些批文非但无动于衷,而且还想一直这样消极怠工下去。
往日像这种戏剧表演,他都是不太感兴趣的。每次邀约前来,也只是带着一堆公文在包厢里办公。
但今天,他就很想这样瘫着,看看无聊的戏剧,吃吃糕点葡萄,做一条没有理想的咸鱼。
“可能是最近有些累了吧……”邵清仪懒洋洋地回道,“就让我这样休息一阵子吧,反正如今的部长们都很能干,我当个甩手掌柜也无妨。”
说着,邵清仪把手伸向了糕点盘子,结果却发现刚送上来不久的糕点盘子已经空了。
“嗯?怎么没了?”邵清仪皱眉问道。
“姆父,你刚才都已经吃了六块了!”成平无奈道,“这送上来的总共也就六块糕点,你都吃了,自然就没了。”
“我已经吃了这么多了吗?”邵清仪讶然,“可是,为什么感觉还是好饿。”
成安也觉得不对劲:“姆父,你不会是生病了吧?不然,我们陪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没事,不过是正常的春困而已。”邵清仪却摆了摆手,“不必大惊小怪的。”
“对了,姆父,阿爹前段时间是回来过一趟吗?我们那天早起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一个和阿爹很像的人从你的房间出来。”成平突然想起了上个月自己疑惑了很久的事情,忍不住问道。
“咳咳咳……”闻言,邵清仪差点被口中还未完全咽下去的葡萄给呛到,他赶紧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下,然后才一本正经地对着两个孩子矢口否认道,“没有,你们一定是看错了。演出开始了,还是专心看演出吧!”
听邵清仪这么一说,成平成安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地专心看起了表演。
好险……
邵清仪心中暗道。
下回绝对不能再心软放那家伙进屋了!
不然这事情传出去,他这老脸可往哪儿搁?
涪城第一戏剧团是直属于涪城宣传部的文艺团体,每个月拿着积分津贴的那种。涪城第一届中秋才艺表演上,他们表演的节目令所有观众都赞不绝口。
虽然随着涪城的发展,有了第二支、第三支戏剧团,但涪城第一戏剧团的地位,却是后来的这些文艺团体们完全比不了的。
这场《霸王别姬》的表演非常精彩,两个孩子看得目不暇接。
表演结束之后,他们意犹未尽地准备和姆父一起离场,却发现自家姆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姆父最近也有些太爱睡觉了吧?
两个孩子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姆父,姆父!”两个孩子一边喊,一边晃了晃邵清仪的身体。
邵清仪这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怎,怎么了?”
“姆父,你怎么又睡着了?演出都结束了!”成平忧心地说道,“这已经是你这两天第五次莫名其妙地睡着了!姆父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是啊姆父,你不是一直教导我们,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吗?你自己也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呀!”成安也跟着附和道。
邵清仪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腰,又转了转睡得有些僵硬的脖子,然后说道:“没事,估计是这两天天气转暖,没睡安稳的缘故。演出结束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两个孩子闻言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担忧。
不行,等会儿回家之后还是得把这情况告诉万伯伯,让万伯伯送姆父去医院或是请大舅过来给姆父把把脉。
正想着,三人刚回到城主府,就见万旭拿了封信急匆匆地跑了过去:“城主!前线捷报!”
刚从马车上下来的邵清仪神色一凛,接过万旭手中的信件。
展开一看内容,邵清仪脸上露出了喜色:“长季胜了!胡人同意谈和了!”
一听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所有人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但很快,邵清仪的喜色僵住了。
“姆父,你怎么了?”成平成安一看姆父的脸色,就知道情况似乎并不只是胜利了那么简单。
“长季……长季受了重伤,生死未卜……”邵清仪拿着手上的信纸,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光亮被黑色笼罩,大喜大悲之下,彻底昏死了过去。
等邵清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成平成安两个孩子、邵清宁、万旭、楚玉轩都在,所有人的神色又悲又喜,还带着点莫名的复杂。
“长,长季……”邵清仪还记得自己晕过去前看到的信件,他看着站在床边的两个孩子,问道,“你们阿爹怎么样了?有新的消息传来吗?”
“阿爹已经醒了,大夫说只要好好休养,就能康复。”成平闻言,回道。
听到这个消息,邵清仪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邵师兄,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晕倒吗?”一旁的楚玉轩神色复杂地问道。
邵清仪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大家的神色:“难道不是急火攻心之类的吗?”
见大家都沉默着,脸上又悲又喜的复杂神色丝毫未变,邵清仪心中一紧:“难道……是我得什么绝症了?”
“没有没有。”楚玉轩赶紧回道,“绝症倒是不至于。”
“那我这是……”邵清仪皱着眉头,猜不到答案。
最终还是在场唯一的大夫邵清宁解释道:“清仪,你有了。”
“有了,有什么了?”邵清仪一脸懵逼。
“你有喜了!”邵清宁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一些。
“有,有喜?”邵清仪的神色更懵了。
有喜,他竟然有喜了?
“多,多久了?”邵清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傻愣愣地问道。
和贺长季都做过那么多次了,他的肚子都没有动静,以至于他自己都忘了自己还有这功能了。
这肚子里,竟然装了个孩子?
邵清宁的表情有些沉重:“三个月了。”
三个月……那应该就是……
等等,上个月他们才刚……
那岂不是说……
邵清仪想到曾经看到过的那些科普知识,忍不住脸色一白。
见邵清仪神色变了,楚玉轩忍不住叹了口气:“邵师兄……虽然贺师兄一意孤行的确不该,但你,但你也不能……”
万旭更是哭丧着脸,一副自己是罪人的表情:“将军,将军在外两年……这眼看着战争胜利了,将军也能回来了……城主你怎么能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这种事情呢!”
成平成安虽然年纪还小,但这两年他们也成长了许多,不再是当初水弯村的懵懂孩童了。
刚才几个大人沟通交流的时候也没有避开他们,所以他们很清楚为什么几个大人的脸色都这么古怪。
“姆父,你实话实说,这个孩子……是谁的?”成平冷着脸问道。
邵清仪看着那张与贺长季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小脸,愣了愣。
随后,他才终于明白了过来。
贺长季在外两年了,而他却怀孕三个月。
怪不得大家的脸色都这么古怪!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贺长季:我绿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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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这孩子,当然是你阿爹的啊!”邵清仪涨红了老脸,回道。
“阿,阿爹的?”成平闻言傻了。
在场的其他人也傻了。
“将,将军回来过?”万旭立马猜到。
“咳咳……”原本这种事情,邵清仪是不想让大家伙知道的,毕竟当初贺长季执意要走的时候,他可是放狠话说再也不会让他进自己的房了。
更何况,前线的将军偷偷回家与夫郎私会这种事情,传出去不仅不好听,还容易扰乱军心。
所以这两年来,两人一直都是跟地下情似的偷偷地往来。
只是没想到,两人这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以至于连身边人都没发现端倪,反倒怀疑邵清仪偷人了。
知道这只是一场乌龙之后,所有人都喜笑颜开了起来。
万旭更是一扫刚才的哭丧脸,大喜道:“双喜临门!真是双喜临门啊!我赶紧写信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将军!”
“我去给你配些安胎药。”邵清宁也笑道,“虽说不是第一胎了,但还是得小心着点。”
“嗐,邵师兄你和贺师兄也真能瞒,害得我们还跟着瞎操心。”楚玉轩忍不住埋怨道,“我就说你俩感情那么好,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这一番乌龙,搞得大家大悲大喜。
不过,至少结局是好的。
双喜临门,整个城主府都喜气洋洋了起来。
前线的捷报已经在宣传部的大肆宣扬下为整个南境所知,所有人脸上都挂上了笑容。
身在前线的贺长季收到万旭的来信之后,兴奋得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顾不得裂开的伤口,他大手一挥就通知属下回涪城。
贺长季这伤,是在生擒哈达尔的时候受的。
原本,他可以不受这伤,直接一箭了结了哈达尔就罢了。
但,当初程荣曾经特地请求过他,如果可以的话,还是留哈达尔一条命,给枉死的百姓们赎罪。
贺长季与哈达尔打了两年,倒也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情分。再加上程荣先前的请求,他就还是尝试了一下。
虽说受了点伤,但至少生擒成功了不是?
在收到这封来信之前,贺长季是这么想的。
但在收到这封来信之后,贺长季就后悔了。
管哈达尔那小子是死是活啊!
能有他回家看亲亲夫郎来得重要么!
他家夫郎竟然有喜了!
有喜了!
贺长季光是想到这个,就能咧嘴笑成个傻子。
可恨他这伤拖后腿,不然他现在就能快马加鞭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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