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领命退下自去调派人手不提,司徒越看着院子里一缸水养的荷花,默默的回忆红楼梦这本书,然而时间久远,中间还转换了时空,她几乎什么都没记住,只记得贾元春省亲的时候,贾家赫赫扬扬。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留言不开心
第10章
很快,宁国府的破事就摆在司徒越的案头。
秦五站在书房里和司徒越报告,“贾家的家生子太多,后巷住着奴仆和族人,大多数过的不甚如意,几两银子,就当笑话把贾家的事倒了个干净清楚,贾珍自己上梁不正,不会教导子侄,宁国府上下贪墨公中,已经入不敷出了,属下还打听到了一件事,”秦五上前几步,司徒越趴在书桌上,听着他说“贾珍和蓉大奶奶,还有他的几个小姨子都不干净。小的不敢污了主子耳朵,但是,贾珍和三王爷有几分交情,他们家祠堂里藏着三爷的几百副盔甲,小的无能,没能探听出具体的数目,这些盔甲被锁在地下,钥匙是蓉大奶奶拿着的。”
司徒越哼了一声,“你再去,看看除了盔甲,贾家还藏了些什么?什么东西交给了贾家,只要花钱都能探听清楚。荣府呢?”
“荣府的印鉴在老太君身上,出去会客的都是贾家的二老爷,外人也当是贾政是荣府主人,他们和三爷走的也近,听说,荣国府有几万两银子在甄家存放。”
司徒越笑了一声,“存放是假,投诚是真,这一招挺高明的,我那三叔要是得偿所愿,贾家决口不提这回事,要是我三叔倒了,贾家立即去把这几万两银子要回来,毕竟是存放在那儿的啊。你不会只听说了几万两银子的事儿吧?”
“贾政的嫡女,如今靠甄妃进了宫,贾家和甄家已经商量好了,过不久,请皇爷给三王家的二爷赐婚,把贾元春赐给三王家的二爷。”
“贾元春在哪个宫里当差,做的是什么活计?”
“女史,在凤藻宫。”
“还有什么消息吗?”
“属下暂时就打探这么多,等会属下让兄弟们接着去打探。”
司徒越点点头,秦五倒退着出去了,看秦五离开,司徒越点了一炉倒流香,看着烟雾向下流淌,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到了晚上,司徒越又去六王府蹭饭,正碰上王妃让人收拾东西。
“哦,越侄儿来了,快坐,看婶子这里乱糟糟的,坐这里,婶子有话和你说呢,就让人把你半路请了来,是这么回事,明儿啊,我们去庄子上避暑,你不是要去宫里当差吗?也别去了,今上在往年这个时候也搬到外边南苑了,你的园子离南苑远,你不如住在我们这里,和你承岳弟弟挨着,兄弟正好有话儿说。到了当差的时候,直接去了南苑,又快又舒服。”
皇城酷热,建筑大多是木砖瓦,所以一年之中,很多时候皇帝是在南苑度过的,相对应的,南苑附近都是一些权贵的园子,皇帝倒是赏赐了司徒越园子,倒是离南苑略微远了一些,一来一去要两个时辰。
“侄儿就听婶子的,叔叔在哪儿?侄子找叔叔有事?”
“听雪亭,听戏班子里排曲儿呢,去吧去吧,婶子等会让人给你们送新鲜的瓜果。”
听雪亭临水,夏季吹股子风儿来,就十分的凉爽,六王躺在藤椅上,一壶茶,一碟子点心,一个人悠哉乐哉。
“王爷,荣王爷来了。”
“请。”
“侄儿给叔叔请安了。”
六王挥手让内侍下去,起身对司徒越说“真真的难得,你可是不叫你不出你的王府的,今儿怎找叔叔了?有事。”
“没事,就是在路上听了一耳朵的闲言碎语,来和叔叔唠叨唠叨。”
六王示意她坐下,司徒越大马金刀的坐了,捏了一块点心吃了,遥遥听着小戏,吹着凉风,舒服的出了一口气。
“怎么样?你那王府叔叔也看过,就积雪亭还凑合,也养上一班子戏子,日日让他们给你吹拉弹唱,就这么远远的听着,难得的悠闲。”
“侄儿不爱这些,爱的是铿锵之声,这些就有点软绵绵的,要是偶尔听听也就算了,时间长了,自己听见就来气。”
廊下一个大丫鬟带着几个婆子端着新鲜的瓜果过来,在十步开外先磕头请安,然后小碎步进了亭子,把点心和茶水撤下,从新换了茶水瓜果,悄无声息的下去了。
司徒越捏起一片西瓜递给六王,“也不知道是谁切得瓜,这么小一块,不够一口。”
六王也是深有同感,“也是,总是后院的娘们切得。”把瓜皮扔进桌子下面的痰盂里。
司徒越自己拿起西瓜就吃,一个人把一盘西瓜吃完不算,眼看着把甜瓜也要吃完了。
“我说侄儿,你不会就来叔叔家吃瓜的吧。你刚才说的什么,听了一耳朵闲言碎语,说来让叔叔听听。”
“我还以为叔叔不爱听呢,也不敢造次,是这么回事,我的嬷嬷家就是秦家,对门不是住着宁荣二府吗?前几天为了一点子小事,秦家把自己家的宝贝独苗给打了,说是和贾家有关,我就让人去查了查贾家,您猜怎么着,荣国府二房的嫡长女生在大年初一,有人说是天生的后妃命。如今,甄妃把这姑娘弄进宫了,将来要赐婚给三叔家的二郎呢。”
六王冷哼一声,“别听算命的瞎子们胡说八道,可儿的大丫头还是初二生的呢,怎么没听可儿说咱们吉儿有什么富贵命,大年初一出生的人多了。再有就是,那贾家,也是二房,有个嫡子衔玉而生,你想想,婴儿那小嘴一个指头都难伸进去,居然含着一枚美玉,怎么不噎死他。哼,要不是那一家子都是些糊涂蛋,那贾代善还曾救驾,你祖父早就容不下他们了。”
“侄儿怎能不知道这个理儿,但是,那甄妃和贾家走的太近也是事实,虽然贾家如今在军中也没有什么势力,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总有些人不知道的手段。何况,祖父颇宠王子腾,王子腾那人,不可不防啊。”
“你说的对,贾家不算什么,王子腾才是一个棘手的人物,他如今在京畿大营呢。”
“那贾家的姑娘可是王子腾嫡亲的外甥女,叔叔,府里要不要再进一位如花美眷。”
六王瞥了司徒越一眼,“你也说了,有人传说那姑娘有后妃命,估计你祖父也听说过,要是她到了叔叔府上,可不让你祖父多想。”
“叔叔,有句话怎么说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要是想要心想事成,还要靠宫里的老太妃。老太妃才是那个万一啊。”
司徒越嘴里的老太妃是皇帝的亲姨妈,先太后的亲妹妹,到底有多亲呢,就是两姐妹一个娘生出来的,当年太后先入宫,十几年后,太妃也入了宫,两姐妹开始互相扶持,太妃一辈子没有子嗣,对皇帝是掏心掏肺,太后临死的时候念念不忘让皇帝好好的孝敬太妃,如今,老太妃年纪也大了,在寿康宫里整日让宫女们陪着说话解闷,也不出来走动,简直没什么存在感。
第二天,司徒越跟着六王一家去了园子,皇帝的南苑非常的广大,里面真山真水,其中有一棵银杏树,已经有了两千年,它周围长着一片银杏林,大家都是春天开花秋天结果,只有这棵两千年的银杏树,既不开花也不结果,偏偏还长在最中间,引得前朝很多人为此赋诗一首。让司徒越说这些人都是闲的,人家结不结果干卿何事。等到真的看到了这棵银杏树,那是非常的震撼,两千年的时光并没有白费,这棵树需要六人合围才能抱住,高达百尺,枝繁叶茂,到了夏天,枝叶如华盖,皇帝就坐在下面纳凉。
看着司徒越赞叹的看着银杏树,皇帝问她“如何?高否?壮否?”
“极高,极壮。”司徒越抬头看着,“人人都说这棵树不结果,以孙儿想着,它不是不结果而是已经子孙众多了,不然,怎么解释这片林子呢?”
“你这也是一家之言啊。坐。”
司徒越谢过之后坐下了,问皇帝“祖父让孙儿来,为了何事?”
“过不几天就是你生辰了,你该加冠了,让你准备一番,在这园子里加冠,到时候你只要人在这儿就行,衣服来宾,祖父已经替你打点好了。”
对外宣称司徒越是先太子长子的事情是皇帝一手包揽的,司徒越名义上的亲娘,出生年月都是杜撰出来的,甚至他是怎出的宫,怎么到了秦邦业府上都是有官方解释的,司徒越压根没想过要加冠这回事,于是就略微吃惊一些,“祖父想的周到,不过,给孙儿赏赐何字?”
“君明,君者,尊也,月儿出身显贵,治理发号,望能成一代贤臣。明者,名明察明智,故,赐尔字,君明。”
司徒越低下头,顺从的听了,接受了这个字。“孙儿谢过祖父。”
“你园子离的也远了一些,如今搬到南苑住着吧,到祖父跟前也方便些。这几日在此演礼,过了这几日就留在南苑当差,让你站在殿前不是让你发呆的,多听听老大人们的话,都是一些老成谋国之言,你也跟着学学。还有就是你如今也大了,身子骨早就长开了,再练武也不合适了,就每日耍上几套枪法,不为自保也该练练身子骨。”
司徒越也应了,祖孙待要再说上几句话,甄妃带着乌央乌央的一班子人过来了,远远的看到前呼后拥,甄妃就在其中,说不出的得意洋洋。远远的过来就听见她带着喜意的声音。
“皇爷,好消息,老三家的大哥儿媳妇,如今有了三个月的身子了,您啊,要有重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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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司徒越作为名义上的长孙,如今是光棍一个,加上他有着传说中的异于常人的爱好,如今别说孩子了,连个房里人都没有。
皇帝如今的儿子们,老大被一把大火烧死了,老二早早病死了,死的时候还是个少年,也没有留下孩子,老三就是甄妃所出的三王就成了实际上的皇帝长子,然而三王的长子比司徒越小上一岁,在长子和长孙这两个概念里,如今皇家实际上长子是没有长孙来的受宠。何况长孙在这个时代更是能代表正统一些。
司徒越就变成了三王一系的眼中钉和肉中刺。这几天司徒越还在想,甄妃是不是也是变着法的涮贾家,因为贾元春比三王的二儿子要大上四五岁呢,妥妥的是女大男少。
皇帝其实是不太开心的,因为他不是第一次当太爷爷了,三王的世子也是长子在女色就略微不讲究一些,现在儿子也有了四个,虽然生母身份不显,然而也是皇帝的重孙子。但是他转头把司徒越坑了“孽障,看看你兄弟都有嫡子了,你呢,如今还在游手好闲不正经的娶一房妻室好续香火,告诉你小东西,要是你还这样,仔细祖父跟你算账。”
司徒越呆了一下,似乎不理解皇帝的怒火从何而来,甄妃倒是半真半假的劝着“皇爷快别生气,荣王年纪小着呢,您慢慢的说他,自然就知道有妻有子的好处了。”
“他就是个没笼头的马,整日的不着家,如今一天比一天大,过几日加冠之后也是个大人了,如何还说年纪小呢,娶妻生子娶妻生子,我以前还给你相看了两家的姑娘你不愿意,如今人家已经嫁人了,三年抱两,再看看你,还是光棍一个。”
司徒越听完抓起桌子上的茶水递给皇帝“您老也润润嗓子。”
皇帝气的直吹胡子,“你看看你看看,甄妃,朕还不能说他了。”
甄妃捏着帕子抹了抹泪,“荣王也是,怎么能让皇爷给你操这么大的心呢,皇爷,我知道一个姑娘还不错,要是先太子和太子妃还在,必定也说好的。”
“真的?哪家的姑娘?小东西,为了你父王母妃你也该好好想想。”
司徒越端着茶盏皇帝没接,就自己放下了,不经意一撇头,看着甄妃身后一个穿绿的宫女,姿态端庄,眼神下敛,做出一副贤惠样。看衣饰布料气度姿态不像是是一个贫家女儿该有的,心下好奇,就对皇帝说“甄妃娘娘带来的这个宫女挺不错的,不如就赏了孙儿先做个通房吧,生了一儿半女再提位份。”
甄妃顺着眼神看了后边一眼,笑着说“荣王,这可不是什么宫女,这是凤藻宫的女史,荣国府贾家的姑娘。”
司徒越心道果然,“荣国府,贾赦的女儿吗?一个庶出的,难道荣王府还装不下她。”转头又向皇帝解释“您也知道,我那嬷嬷一家在宁荣街上买了宅子,和荣国府对门邻居,也听说过贾赦有一个女儿,不过是庶出的。”
“皇爷,这不是贾赦的女儿,是二房贾政的嫡女。”甄妃赶紧解释。
“贾政我知道,当了十几年的员外郎的那个,我嬷嬷的男人秦邦业以前和他是同僚,他们两是工部万年不升的员外郎,有那好事的送二人雅号,秦老郎和贾老郎。”司徒越用扇子遮住嘴,自己乐的肩膀都抖了。
无论怎么说,秦邦业对司徒越姐妹两个有恩,这一点司徒越和秦可卿谁也不能不承认,但是皇帝不愿意这样,他听到几次司徒越称呼秦邦业“爹”的时候脸色黑的和锅底一样,说了一堆君君臣臣的话来,话里话外说司徒越的爹是先太子,一个草民能当得起一个郡王喊一声爹吗?今天的话,司徒越说出来是让皇帝听的,果然听到司徒越打趣秦邦业,脸上满意,唇角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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