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让父王怀疑人生。黄连解毒吗?”司徒越问侍立在一边的白胡子御医,谁知道御医看着她喝了药收了药碗转身走了。
这人是上皇身边伺候的,脾气古怪了一点。司徒越自然是知道的,看着他走了也没留他。
乔乔也不知道怀疑人生是什么意思,睁着大眼睛难过的看着她。
赵氏哭哭啼啼的从屏风后面出来了,没开口说话,只拿着帕子抹眼泪,泪珠子是一串一串的掉下来,无端的让司徒越想起那句“女人是水做的。”
云霄端了一杯子白开水过来,司徒越漱漱口,把剩下的半杯喝了下去。真的是不想再看赵氏坐在这儿哭了,就说“本王去前面看看。”站起来走了。
前院等了半屋子的幕僚,司徒越安抚了一番,承岳就来了,幕僚们退去,承岳后面跟着众多的堂弟们,到了晚上送走了他们,承岳故意拖到最后才走。
“那把弩找到了,是王家王子腾的人拿出来的,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已经算是查清楚了。因着大兄在工部革了前员外郎贾政的职位,他女儿宫里的贾贵妃就怀恨在心,传信给她舅舅王子腾,王子腾的人从军中拿走了一把弩,找到了几个民间的强人,干了这种半路截道的事儿。”
司徒越吹了一下糕点渣子,“这话你信吗?”
“弟弟自然是不信的,但是后面的已经查不到了。大兄先在家里养伤,弟弟自会找到幕后之人的。”
“不用,这事让我来。刺客里面有和尚也有道士,我就从这两边下手。”
承岳一脸疑问,他根本不相信,这样下去能找到幕后主使。“那道士和和尚也只是马前卒而已。是微末的小虾米。大兄......”
“我前一段查到一个叫做通天宗的宗门,和父王当年的死有些关系,我自是不会放手的。弟弟,昨日之祸的祸根是我平日里太过霸道了,我裁了那么多官员,总有那么一两个想要报复我的。这些人有皇亲国戚,有地方豪杰。他们的子弟让我一句话撸了官职,谁心甘情愿?这些人找些土匪来也没什么难的。只有父王之事让我放不下心。弟弟,为人子当知道我父的死因。一国太子死的如此离奇,我......我情绪有点不对。但是这件事我会一查到底的。”
承岳觉得不太对劲,父王之事他们兄弟都放在了心上,然而昨日的行刺也绝不是泄愤那么简单,这件事牵涉到了后宫高位的嫔妃和军中的将领。处理不好就是一番风波。这和司徒越一直以来一查到底的风格不太一样。
“王子腾这个人,不可轻易招惹。但是大兄,弟弟总要给大兄出了这口气的。”
承岳站起来告辞出去了,司徒越看着承岳走出了书房,过了一会,喊着程掬“快,把太子请回来。”
程掬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大约有两刻钟的功夫,承岳又回来了,“大兄?”
“承岳啊,你去祖父跟前,把二十四衙门要到你手里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周六的,今天晚上还有一章,爱你们(* ̄3)(ε ̄*)
第72章
贾元春病了,这对于贾家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这日,林瑜很高兴的对司徒越说,封高亭给林黛玉介绍了一门亲事。是封高亭平日里出游伙伴家的老二,姓周,如今在家读书。
“周二弟子是见过的,不是偷奸耍滑的人,家中算不上大富却也殷实。弟子倒不是吝啬的人,到时候帮衬着他们也就行了。虽然我娘不愿意,但那周二确实比贾宝玉能顶事。我姐姐也是同意的。”
事已至此,司徒越暗地里叹息一声,仙子般的林黛玉逃脱了宿命,换来一段平淡的生活。也许这是林黛玉比较好的结局,不用从富贵骤然入狱,不用面对整日的风言风语,更不用早逝。十几年后,也是子女围绕,平淡安详。少了一份荡气回肠,换来一种平平淡淡。
“商定了吗?若是需要师傅帮忙的,你尽管说,养大了你,封高亭是一个铜子儿没出,我是一个道理没教。这会帮你发嫁了你姐姐了吧,咱们王府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你也没个兄弟,到时候忙的顾不过来。”
林瑜站起来作揖谢过,师徒两个又坐下说话。
“怎么早早的给你姐姐定了人家,你父去的早,你不是要留你姐姐久一些吗?”
“姐姐晚点出门也能留的久些。不怪弟子心急,前些日子宫中的贵妃染了风寒,荣国府的女眷去探看,贵妃说了让园子空着不好,让家里的女孩子搬进去。若是表姐们搬进去也就没这回事了,实在是二舅舅家的二表哥也搬了进去。我姐姐算不的贾家的女儿,搬进去和表哥住在一起招人非议。我娘倒是觉得让姐姐去住一阵子也可以。在弟子看来,那是一天也不能去住的啊。就开始寻访人家,前几日,我外祖母家去道观里看戏,听我娘身边的婆子说那是好一顿婆媳机锋,如今老太君和贾家的二太太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没了我姐姐,还有史家的一个姑娘呢,我就劝我娘,别想那么多了,早点抽身就好,我们家的四十万两银子就当是孝敬外祖家了,四十万两不如我姐姐重要,何况贾家的二老爷看我有点不顺眼,也没必要上赶着和他们家纠缠在一起。”
师徒两个说了一通的话,看着天色晚了,就早早的回去了。
司徒越看着林瑜出了门,把秦五喊来,“去查查贾家上个月去哪个道观看的戏,都有什么游方的道士和尚去挂了单,别打草惊蛇了,爷昨儿的遇刺,和这件事估计会有干系。”
王夫人在贾府贾太君面前敢如此放肆可不多见,司徒越敢肯定王家的势力盖过了贾家的势力,必是暗地里有一番较量,这一番较量里面贾家输了,才让王夫人放弃了旧日的谨小慎微。加上昨日那个穿夜行衣的光头拿着的弩-箭,由此可见这场行刺,王家占了主导。贾家上个月全家去了道观,主子奴才那么多人,别人看到的是赫赫扬扬,背地里传递了什么连略了什么外人都不清楚。
虽然是今上给了几天假期在家养伤,但是户部的一趟子事儿多的让人头疼。司徒越换成了轿子去了户部,下午的时候,今上身边最得力的太监祝骏来请,说是宫中的御马有几匹好马请司徒越去挑选。
司徒越让程掬把乔乔带来,父女两个一起去了,上皇和今上也在,父子两个在高台上看着校场里的马匹奔跑,待到司徒越来了,上皇替她选中了一匹黑色,今上选中的是一匹枣红色的。没什么相马经验的司徒越当即表示两匹她都要了。到了夜幕落下,乔乔挤在上皇和今上中间走在前面,承岳和司徒越落后几步,宫人远远的跟着。承岳看了一眼前后,对司徒越说“贵妃如今病了,反反复复,前几日请了御医也不见好,御医只说痰迷了心窍,静静养着吧。”
痰迷了心窍。
可不是迷了心窍嘛。“贾家和一些花和尚歪道士有联系。这件事我已经查下去了。”
承岳点了点头。晚饭是上皇坐了主位,上皇的皇十二子,皇十三子,皇十四子作陪。司徒越和承岳执壶,一顿饭吃的也算平静,皇十二子如今大了,外边建好了王府,过不几日就要搬出西苑了。崔太妃十分的舍不得,她娘家的兄弟还找过司徒越,想着给皇十二子的府邸修的更精美些,让司徒越早点把银子拨出来,崔家人挺客气的,司徒越对待该拨出来的银子向来不拖拉,所以在此刻,司徒晚对待司徒越有几分结交的意思在里面。
吃过饭,宫中开了宫门,司徒越骑着新马,怀里抱着乔乔,快速的回到王府。秦五已经等着了。
“根据给那个道观厨房送菜的人说,上个月在贾家去道观前,来了几个南疆的和尚道士,贾家走的第二天,他们一同走了。因着那个道观是前朝一家人的私产,到了咱们这年月,这家道观的和尚大肆接一些法事什么的,香火挺多的。估计观主也不留意他们。”
“不是清虚观吗?嗯,这些人和贾家是巧合吗?”
“不是。您想不到,贾政见了他们。给咱们说这事的人还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难道贾家的爷们所求的是咱们京城的和尚念不了的。”
“可不是吗。外来的和尚自然会念经,念得还是让人心想事成的经,告诉咱们的人,状告那个道观,这事牵连的越大越好。爷有办法把这些歪道士收拾一遍。”
转眼到了户部空闲下来,隔壁的刑部确实忙的四脚朝天,有一家道观干了些不干净的事儿,那些去道观里的女客被辱了清白,告到了顺天府,顺天府顺藤摸瓜,查出来京城的道观有诸多的坑脏事,此事干系重大,移到了刑部,刑部的人来申请了银子,要出城查访,司徒越这里敲打了几句若是有人拿着银子不干事或是浪费铺张,日后再申请,户部是决计不给的。随后让人爽快的放了银子。
户部一旦闲下来,堂上的小吏在白日里就开始打瞌睡,司徒越把追债的事儿重新提了起来。
“宁荣二府被称作是四王八公之首,如今追债也从这两家开始。你们拿着这封信函,宁国府交给贾珍,荣国府交给贾政,记着是贾政,别给贾赦,那个是不当家的。言语里别客气,让他们三个月之内,不管是砸锅卖铁还是卖儿卖女,把钱凑齐了。对了,要是真的砸锅卖铁了,让他们把废铁卖到一家叫恒舒典的当铺去,绝对价钱公道。”
底下人应了,司徒越对着侍郎马晏说“上宾是不是觉得本王就是那最可恶的追债的?不顾人家死活的那种。”
马侍郎哪敢说上官不是,“是王爷仁慈,账目留到了现在,不然,别人哪个能给他们这么几年的时间去筹钱啊。”
“上宾说的是,本王就是心软太过,这么多年雷声大雨点小,喊着要追债年年没动静。”司徒越厚脸皮的资格夸自个。“咱们这么多年都没要回这笔银子了,岂不知今上心里埋怨咱们整日枯坐于朝廷无为。该是要回银子了。”
“他们这些人家,就是地缝里扫一扫也够了,依着臣的看法,是不想还而已。只是,王爷,贾家实在不是咱们开局的好选择啊,他们宫中有贵妃呢,到时候给今上吹了枕头风,够咱们户部上下喝一壶了。”
“是啊,要是贾妃给今上吹了枕头风,本王就跑到太庙里去哭祖宗。放心好了上宾,放下你的心安安稳稳的当你的座上宾吧。”
马侍郎是彻底的放下心来,贾家如今没人在朝廷里为官,倒是在朝廷上翻不起太大的浪花,让他忌惮的就是宫中的贵妃,听说是极为得宠,在宫中就如副后一般。
“臣前几日听说了,贾家的人出手大方着呢,甄家的老太君过寿,在码头上装了三船的寿礼,贾家人还说他们和甄家是老亲。说道甄家,也是极为棘手,王爷,三王老千岁哪儿不会让咱们好过的。”
司徒越点了点头,甄家是最棘手的一家,就是上皇愿意让他们家还钱,甄家也不会就老老实实的还了钱,肯定还会做出点别的事儿,贾家宗祠下面还藏着三王几百副的盔甲呢。
“去年江南送来的盐税本王觉得有点少啊,少了几十万两银子呢。”
马侍郎就问“王爷想要查盐税,通过盐税找到甄家。”
“不是,本王就是感慨一下。税收也不是年年都会涨的。不然,百姓说咱们横征暴敛。”
司徒越对甄家的想法就是在养一头猪,养肥了就要杀了,甄家如今在盐道上横征暴敛,收到的银子一方面铺张浪费了,一方面也藏在了一处秘密的地方,司徒越想的不是把钱要回来这么简单,她是要拔掉江南的这个毒瘤。只不过,这个想法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了,哪怕就是上皇和今上,也不能轻易的交了底儿。
夏日阳光正好,司徒越此时摇着折扇,叫了几个府中的仆役过来,“去买些瓜来,咱们分分,百日里好解暑。”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今天的,好了,小天使们不要再等了,今天就这么多。
爱你们(* ̄3)(ε ̄*)
第73章
司徒越牵着一匹白马,站在荒野的一处大宅子前,这里的院墙绵延了很远,白色的墙,有一枝树枝伸了出来。白马凑上前开始试探性的啃了几口树叶。这家伙特别贼的回头看了看司徒越,看着主人没有拦着,欢快的开始啃了起来。
司徒越站在它旁边摸了摸它的鬃毛,白马还把马头往司徒越的脸上蹭了几下,急忙转回去接着啃。
过了一会,眼看着树枝被啃着快要秃了,司徒越赶紧拦着它“差不多得了,你看你看,人家快被你啃秃了,咱们走吧。”
白马停了嘴,还带着几分不乐意,大眼睛看着树叶,四只蹄子原地踏了几下,带着几分不情愿。
“娘”司徒越的腿一下子被一个小孩子抱着了。
这小孩子长真可爱,虎头虎脑的,穿着白色的小袍子小裤子,里面的红肚兜都透出来了,光着脚丫子,扎着一个冲天辫,唇红齿白,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司徒越爱的不行,蹲下来摸着人家的小脸蛋,“我不是你娘,你认错啦。”
“娘,你又跟爹爹闹不开心了。”
“表妹,你牵着流光去哪?”一个人在司徒越背后说话,回头一看,居然是方云。
司徒越隐隐记得方云是死了的,不知道今日怎么又见到了。
小孩子跟一只小牛犊一样冲到方云怀里。方云也不说话,似乎是不愿意和司徒越说话,抱着孩子朝前面走去,司徒越看着那个小孩子不停的向她招手,不由自主的牵着白马跟了上去。
跟着父子两个进了那所宅院,不曾想里面居然别有洞天,建筑辉煌壮观,铺设华美奢侈。司徒越总想问问方云,为何她的记忆里方云是死了的,但是前面的方云不停,走的步子太大,他怀里的小孩子又不停的招手,司徒越几乎是小跑一般的才不至于跟丢。
“表哥,你等等我。表哥,表哥......”
方云没有回应,越走越快,司徒越没空看周围的景象,眼看着方云在重楼别馆里看不清背影了,白马顶了她一下,司徒越翻身上马,白马跑的快,方云的速度变得更快,不知道过了多久,方云步入了一处厅堂,司徒越下了马追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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