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最无力最没用的三字。
但此刻,除了这句,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深知道歉无用,多说无用,她更不需要。
他从没有无措的时候,直至和她重逢,什么都变了。
呼吸节奏再变,狼狈覆上他眼角眉梢,眸底隐约泛着猩红,他一瞬不瞬紧紧锁着她脸蛋,嗓音哑透:“不会再让你伤心,我会改。”
字字缠绕着紧绷和紧张。
“桑偌,我在改。”他不自觉地重复,僵住的身体终于动了动,他想要靠近她一些。
哪怕一点点。
桑偌却是情绪再度失控。
属于他的气息随着他的动作悄然靠近,想要将她笼罩,又见缝插针似的要侵入她的身体。
“贺憬西!”她爆发,声音尖锐眼睫发颤,仅剩的冷静失去,像是语无伦次,“你不是改,你不过……是想把我的伤口重新撕开。”
贺憬西倏然握紧了拳头。
是他伤她太深。
“不是……”他艰难开腔想要解释。
鼻尖酸意爆棚,终是往上侵袭至双眸,桑偌胸膛剧烈起伏,哪怕极力想要克制却依然无用。
今晚,她的情绪注定不受控制。
“从前我爱你时你从来都没有给过我回应,”她紧盯着他,嗓音隐约发颤,“我不爱你了,你偏偏……要纠缠。”
胸口沉闷,呼吸有些不顺,桑偌紧攥的指尖再度用力在掌心印下痕迹,另一只手攥着薄被攥出褶皱,手背有青筋显现。
喉咙口像是突然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她差点就发不出声音。
她努力地想要恢复冷静和清明,可好像没办法。
“贺憬西,”种种情绪围绕着她,眼前像是有水雾浮现,她再开腔,微不可查地哽咽了一秒,“你到底……想怎么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贺憬西仍僵站着。
灯光暖晕,然而笼罩在他周身的只有死寂和孤凉,带不来一丝一毫的温度。
他的温暖是她,近在眼前却又好像隔了很远很远的她。
他再迈开长腿走至床沿,单膝跪地,是不管不顾更是情难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紧紧地握住:“桑偌,对不起。”
桑偌本能地想要挣脱,可他握得很紧,他的深眸更是沉沉地注视着她。
她挣不开。
身体像是越来越难受,头昏脑涨的感觉越发汹涌,愤怒涌出,她的脸蛋变得通红。
贺憬西双手将她的紧握住。
“我知道,造成的伤害不能弥补,”他嗓子干涩发哑,视线不曾移开她半分,哪怕她不愿看他排斥他,“我的错。”
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强烈,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从前不管不顾想要就要,可如今,他连碰她都不敢,怕她厌恶。
可终究是没有忍住,他起身,坐在了床沿边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按进了胸膛里。
“是我对不起你,我错了。”他抱着她,和她紧密相贴,久违的心安感觉,更有终于抱住了他的全世界的满足感。
“桑偌。”他低唤她的名字。
他的炙热气息彻底将她淹没,他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能隐约听见,瞬间,桑偌本就失控的情绪再一次地激烈爆发。
她拼命推拒,甚至双手用力捶打他身体。
可他仍紧抱着她,纹丝不动,像是一堵墙,无法推开要将她困住。
桑偌大脑混乱至极。
蓦地,她想也没想张嘴咬上了他的肩膀,像是要彻底发泄身体里的那股情绪,用尽了全力死死地重重地咬他。
甚至,她手指也无意识地攥住了他手臂,指甲隔着衬衫掐进了他的肌肉。
衬衫褶皱,掐印渐深。
贺憬西身体紧绷。
一丝疼意涌出,慢慢的,疼意加剧,继而混合进那股钝痛中席卷他全身,最后一层层地缠上了他的心脏。
是他该受的。
他一动不动,任由她咬,任由她发泄。
属于她身上的淡淡香水味萦绕上了他鼻尖,掌心下是她的温度,触碰间贺憬西手掌竟是微微发颤不受控制。
她柔顺发丝在眼前。
情难自禁的,贺憬西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抚上她后背,他侧首,薄唇虔诚地印上她发丝,流连忘返不舍离开。
他就像饮鸩止渴。
“桑偌。”他叫她,缓缓地像是要落在她心上。
桑偌像是什么也听不见,大脑不复清明,她唯一想的,是发泄。
她咬他,再用力。
不多时,有淡淡血腥味弥漫进空气中。
贺憬西闻到了,但他依然没动。
“桑偌……”他只是哑声叫她的名字,一遍遍地重复。
他想抱她抱得更紧一些,甚至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只对她才有的深深占有欲蠢蠢欲动。
但他忍住了。
血腥味变重刺激着嗅觉,桑偌终是清醒,眼前迷雾不再,然而失控的情绪还是重新占据了她所有感官,她将他推拒,只想推开他。
手腕却被贺憬西紧紧握住。
她要挣扎,下一秒却是他的薄唇轻轻地覆了下来,吻上她指尖。
只一下,蜻蜓点水,却万般虔诚,又像是吻着只属于他的无价珍宝。
桑偌呼吸急促。
贺憬西抬起眸,双手将她试图抽回的手包裹,喉结滚了滚,哑声问:“手疼不疼?”
她的唇瓣上还染着他肩膀上咬出的血珠,莫名平添一种妖冶美。
贺憬西抬手,在她要转头之际指腹覆上她红唇,温柔地一点点替她擦掉,很快,血珠染上了他的指腹。
再抬眸时,他发现她的眼眶似乎更红了。
刹那间,心脏像是被攥住撕扯,贺憬西有些难以呼吸。
“疼不疼?”他再低声问,声音更哑了。
他不疼,只是怕她疼。
桑偌没有说话。
有一缕发丝散落了下来贴着她脸蛋,贺憬西瞥见,手指轻柔地替她捋了捋别到耳后,指腹触碰到她发烫的肌肤,后知后觉想起她在发烧。
她穿着吊带睡裙。
没什么比她的身体更重要。
克制着想要再拥她入怀的渴望,贺憬西掌心轻按上她肩膀,语调放柔,沙哑又有些紧张地哄道:“先躺下,我先帮你物理降温。”
桑偌胸膛仍起伏着,她想拍开他的手,想推开他。
贺憬西清楚感知。
眸色变得幽暗,见她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更怕她说什么,他快一步牢牢地强势地按着她肩膀。
可她覆上了他的手,将他手指一根根掰开,她泛红的双眸看着他,有些沙哑的声音还是字字分外清晰地钻入了他耳中——
“太迟了,贺憬西,你什么时候愿意接受我早就不爱你的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别怕,别心疼贺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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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结尾有修改,如果觉得连不上可回看
安静蔓延,她的呼吸声低浅,看向他的眼神里再没有方才的情绪。
贺憬西眸色沉沉。
“早就接受,”菲薄的唇微颤着掀动,他声线沙哑平静,“接受你不爱我的事实。”
他望着她,专注的像是只能看到她,只有她。
那眼神……
深邃,坚定。
桑偌攥着薄被的指尖用力,贝齿咬住唇瓣里侧,无意识地重了重。
贺憬西敏锐发觉。
胸腔窒闷,心疼的感觉悄然涌出,他伸手想要让她不再咬,只是指腹还不曾碰到她,她别过脸,有决绝覆上她轮廓。
手收回握成拳垂落在身侧,他喉头微动,眼底暗色几度变化:“还有两个月不到不是吗?”他顿了顿,“你了解我的……”
情难自禁,他再欲伸手。
桑偌额角突突直跳,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再度失控直冲她的心脏。
“我不了解你。”她赫然转头,声音却是突然间冷静到了极致,尽管双眸依然很红。
目光碰撞。
她冷艳漠然,他幽暗沉寂。
胸膛随着刹那间的失控再度起伏,昏沉的脑袋里像是有很多东西在横冲直撞,桑偌指尖用力掐进掌心。
半晌。
“我有了重新喜欢的人,何必再纠缠。”一字一顿,她说得平静清晰。
很轻,但字字重重砸上了贺憬西心脏,就像是巨石毫无预警地砸落,沉沉闷闷的,继而无声又强烈地四散开钝痛。
延绵不绝。
瞳孔微不可查地重重一缩,贺憬西身体僵住,停滞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猜测是一种感觉,听她亲口承认却是另一种难以形容的煎熬。
但,不过一秒。
“嗯,”喉结艰难地滚了滚,他克制了又克制没有让情绪出现丝毫的波动,只语调如故地说,“两个月不能,退出。”
“躺下吧。”他眸色幽暗地凝视着她。
桑偌舒缓了下呼吸,她想说什么。
门铃声突然响起。
贺憬西紧绷的神经松了松,半僵着的手不动声色地收回,他说:“是谢秘书,我去拿药。”
他转身,身形一如既往的挺拔从容,却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些许狼狈。
身后,桑偌指尖紧紧攥着薄被,攥起一团褶皱。
门开的时候,谢秘书分明感觉到了贺总的不对劲,哪怕他的神色仍和平日一样无波无澜。
“贺总。”他将袋子递给他。
贺憬西接过。
谢秘书见他像是要关门,眼皮跳了跳,壮着胆子压低了声音说:“贺总,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真的该走了。”
贺憬西掀眸。
“贺总……”
“改签。”溢出的嗓音沙哑至极,透着不容置喙的强势,贺憬西只说了这两字便关上了门。
谢秘书:“……”
看着紧闭的门,想到自从和桑小姐重逢后贺总的变化,谢秘书眉头紧皱心情愈发复杂,最终,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从袋中拿出中成药,确定是家庭医生所说的孕妇能吃的,正要扣出一粒,贺憬西脑中却突然闪过她生理痛那次咽不下布洛芬的画面。
动作微顿,他将药放下,转而从袋中拿出第二选择冲剂,拿了一袋去厨房给她冲泡,直至温度适宜,他再拿过让谢秘书买的其他东西走回卧室。
桑偌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原本她是想趁他出去时锁门,然而难受侵袭导致她身体没什么力气。
脚步声越来越近,没两秒阴影落下,伴随着他的气息一起笼罩而来。
她紧紧地闭上了眼。
贺憬西站定,她的侧脸被薄被遮掩住了大半,分明是排斥。
薄唇紧抿成线,一瞬不瞬地注视她几秒,他在床沿边坐下,不自觉放柔了语调低声哄她:“喝了药睡一觉就不会难受。”
桑偌恍若未闻。
眉眼间落下暗色,贺憬西哑声再说:“你喝了药我就走。”
她依然没有动,也没有回应。
“桑偌,”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底似有浓稠的死寂和涩意,贺憬西的声音极低,“身体重要,白天你还要拍戏。”
桑偌眼皮蓦地颤了颤。
拍戏……
她还要拍戏,她不能任性。
“药在床头柜,”敏锐发现她微微地动了动,极力克制着内心深处的不舍,贺憬西主动说,“我出去,不打扰你。”
言毕,他起身。
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他放下杯子转身离开卧室,动作轻轻地带上了卧室的门。
门关上,卧室再度恢复安静。
桑偌睁开了眼,小脸仍因发烧覆着不正常的红晕,她睫毛轻轻扇动,垂下一片阴影。
半晌,双手撑着,她慢吞吞地坐了起来,背靠着枕头侧首。
不是她咽不下的药,是一杯冲剂,杯子旁边有另外两样东西——
电子体温计和一颗奶糖。
细白的手抬起,桑偌最终面无表情地拿过那杯冲剂,微微仰起头,单手拿着喝完,之后杯子回归原来位置,没有在意冲剂带来的些许苦涩,她重新躺下。
那颗奶糖始终在那里。
夜色寂寥,冷白月光洒落。
贺憬西独自一人站在阳台,周身孤凉萦绕,烟瘾蠢蠢欲动,习惯性地抄入裤袋摸出烟盒,却在准备点燃时他动作蓦地顿住。
她怀着孕,烟味不能让她闻。
哪怕阳台和卧室隔着距离,哪怕其实她不会闻到,眼眸半敛,眼底暗色被遮掩,贺憬西面色平静地将烟放回了烟盒。
他返回客厅。
谢秘书买来的东西里不止有退烧药,他甚至细心地买了一堆家中需要备着的药物,其中包括棉签消毒药水。
贺憬西沉默地看了两秒,在沙发上坐下,长指从容解开纽扣脱下衬衫。
她咬得很重。
贺憬西指腹轻抚上,极深的牙印触感分明,是她留给他的痕迹,情不自禁的,他细细摩挲了一遍又一遍,舍不得松开。
当沾了药水的棉签碰上时,有刺痛感觉迅速漫开,但他始终面色不变,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不觉得疼,更没有资格疼。
头顶灯光暖晕,笼罩在他身上的却只有孤寂落寞。
安静弥漫。
不知过了多久,贺憬西穿上衬衫起身走到了卧室前,门缝里隐约有晕暗光线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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