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如若殿下现下没什么事了,臣妾便先回去换身方便的衣衫,一会儿再过来寻殿下。殿下也好趁着这段时间先寻机会跟沁宁说说这件事。”
“好。”沈知应下,柳书言便起身请辞了。沈知也随着她站起身来,“孤送送太师。”
作者有话要说:公费旅游。
第54章出游(一)
送走柳书言后,算计着时辰差不多了,沈知便寻了个机会将薛若雨支走,同杜沁宁交代了方才与柳书言商量的事。
曹闵不在身边,虽然对沈知的生活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在有些小事方面还是带来了些许的不便。例如现下,旁的宫人不懂,杜沁宁又被薛若雨缠着不知道问什么去了,她在吩咐人备轿之外,还要亲自去太子学寻了那匹她常骑的马来,才再折回了东宫。
虽然并不是不能直接坐轿出去,但沈知心中已然有了别的打算,有匹筋强骨壮的宝马,要比只中看不中用的华轿要省事许多。
准备好这些后,沈知又回了一趟丽正殿,拿了那只已经被她搁置了四五日的纸风筝,将它藏进了已备好的轿中的木凳下。她一直记得给柳书言送秋葵去的那日,她答应过柳书言要做个风筝送给她。这段时日,沈知倒是利用闲下来的时间寻了材料做了一个,还糊上了颜色,但是碍着薛若雨的缘故,她近几日都没有寻到机会送给柳书言。
今日正好出游,若是带上风筝,说不定柳书言忙完事情后,她们能寻个合适的地方,一起放一放。自从卫千儿离世后,沈知也没有再放过风筝了。如今想来,六年已过,她对此也是怀念得紧。
沈知的时间算计得恰到好处,她刚从轿中探出身来,便见柳书言已然换好了一身淡蓝与白相间的男装,还束了发,正向她这边走来。
因着她也同沈知一样带了面具,所以宫人们也没有将她认出来。再加上柳书言并无避讳地走在道上,宫人们便只当是沈知的某位门客来寻她来了。只是柳书言身材实在纤细,就算她故意将腰带系松了些,但在旁人看来她依旧是苗条得很。加上她没被衣物和面具遮住的肤色比一般的女子都还要白上一些,一个“大男人”如此,路过的宫人们大多也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见状,沈知连忙扶着木边跳下了轿,朝着柳书言迎了过去。只是柳书言这番打扮,现下她也不能再叫她贵妃亦或是太师了。
临到柳书言面前,沈知忽而想起薛若雨叫她文莳姐姐,二人又是在宫外认识的,她便想着这大抵应当是柳书言外出时的常用名,才唤道:“文公子。”
一路上柳书言本是俨乎其然,可听到沈知如此唤她,她不禁笑容可掬。
见状,沈知一愣神,柳书言便已然倾身贴近了她耳边,小声道:“殿下,文莳是臣妾表字,臣妾并非姓文。若是殿下觉得唤臣妾名讳多有不便,便唤臣妾公子即可;出东宫之后也可唤文莳,宫外之人都不知晓的。”温热的气息喷打在沈知肌肤之上,惹得她不禁耳廓一红。
“知晓了,”应着,沈知不怎敢看柳书言,她逃避般地侧过身往回看,盯着轿边的几个轿夫,才又道,“公子若不介意,便坐那轿子,孤骑马领你出去。”
沈知说要出宫游玩,骑马也无可非议,柳书言也未曾往别处想。待沈知重新回头来看她时,柳书言便点了点头应下,谢道:“荣幸之至,有劳殿下了。”
一路顺畅地出了东宫,沈知便和柳书言一起直奔薛绛的驸马府去了。只不过因着柳书言乘着轿,这路上也约莫耗了小半个时辰。
“吁——”
从马背上翻下,沈知又快步到了轿边上,待柳书言掀开车帘,她便眼疾手快地将手伸了过去。她想,这是她好不容易碰上的能为柳书言做点什么的机会了,她可不能白白错失。反正两人都着男装,也都是女儿身,即便扶着手,也无甚大碍。
对于沈知的动作,柳书言也不介意。虽然她一跃而下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她还是很自然地将自己的手覆在了沈知的手上,在她的搀扶下缓缓下了轿。
“文莳兄,孤就在此处等你。”沈知松开柳书言的手,将自己的左右手握了起来,轻声道。
柳书言本以为沈知骑着马出来就是为了半路与她分道扬镳时不至于徒步,可没想到沈知不仅将她一路送到了驸马府,还说要等她。
不过她也没有多言,莞尔一笑,点了点头:“好。”
“你们先回去吧。”柳书言走后不久,环顾了四周一圈,沈知便爬上轿将藏在里面的风筝取出,朝抬轿的四人挥了挥手,吩咐道。
几人走后,沈知又跨步上马,在马背上等着柳书言。她等了还不到两刻钟,柳书言就从府上出来了。
“文莳兄,如何?”柳书言的神情一如往常的平淡,并看不出来她与薛绛的谈话到底是否顺利。
而闻言,柳书言只轻轻摇了摇头:“此地说话不便,我们还是去个人少的地方再说吧。”
“也好,不过此处恰处闹市边缘,与人烟稀少的地方怕是还有一段距离,”说着,沈知将右手中捏着的风筝换到了左手里,这才向柳书言伸出了右手,“不如文莳兄上马来,我们一同去寻个宽阔的地方。”
“好。”柳书言也没问那抬轿子去了哪儿,她看着沈知手中的纸风筝轻应了声,便也搭上了沈知的手。
沈知的手掌比起柳书言要小上一些,手指也短上不少。虽然她力气也不如柳书言大,不过按照她的想法,柳书言如此轻瘦,她将她拉上马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她所料,柳书言确实是很轻松地上了马背,但却并没有向着她拉的方向过去,反倒是一跃坐到了她的身后去。而沈知捏着的柳书言的那只手,却被柳书言反握住,带着她拉住了身前的缰绳。
沈知还未反应过来这一切,柳书言一夹马肚,马便向着与闹事相背的方向飞奔而去了。马一抬前蹄,沈知便下意识地往前俯身,好让身后的柳书言看得更清楚一些。
而柳书言身子往前一倾,便刚好贴到了沈知的耳畔。她道:“过两年,等殿下再长高些,再与臣妾共乘一匹马时,便可坐臣妾身后了。”
再过两年吗?那时,贵妃……是否还留在宫里呢?
风自沈知耳边吹过,她听到了柳书言说的话,但她的思想也因此飘到了别处去。等回过神来,一时情急,她又不知该如何回应柳书言为好了。不过柳书言本就说得小声,想了想,沈知便假装没有听清一般,带着些疑惑地“啊”了一声。
沈知的碎发被风吹得刮在了柳书言脸上,她有些痒。但因着马跑得有些快,她怕自己一动沈知会害怕,便也将之忍了下来。没过多一会儿,两人便离开了人潮拥挤的街道。
如今两侧宽阔无人,柳书言便又加快了些速度,这才扬声问道:“没什么,殿下想去哪儿?”
“去田间吧——不过孤对宫外几乎一无所知,若是贵妃知道哪里有田园,我们便去哪儿;若是贵妃也不知晓,我们便可下马问问周围的百姓——”沈知也学着柳书言般扬声道。
“臣妾知道城南有一处田地,那里很美,臣妾可带殿下前去。不过,殿下不必如此大声,臣妾能听得见的。”
“……”这是,露馅儿了吗?
不过反正这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沈知神色稍微一顿,便也顺着柳书言的话应了下来:“好。”
这宝马不愧是宝马,才不过一刻多钟,两人便已经到了柳书言说的那处田野。那里确如柳书言所言,很美。四周大半人高的油菜花开得正盛,黄绿一片,霎是养眼。偶有几只蜜蜂在其上飞舞,发出“嗡嗡”的声音,可在这安静的四周里,也丝毫不显得突兀,反而增添了几分乐趣。
沈知从未见过这种景象,一向沉稳内敛的她,一下马,便仿佛释放了孩童的心性一般,拿着风筝几步向前,一翻身躺在了斜坡的一片翠绿上。
柳书言也举步缓缓朝那边走去。她不像沈知那般放纵,只是在沈知身旁寻了处合适的地方,敛起下裳坐了下来,问道:“殿下不是问臣妾,方才与薛绛谈得如何吗?”
听到这话,本来还一脸笑意的沈知立马便敛了笑意,坐起了身来。仿佛意识到了自己方才有些失态一般,她不禁喉间一动,有些不自在地点了点头:“嗯,是。”
“臣妾想招降他,以太尉与太子妃为诺,他都不允,还失了礼德对臣妾破口大骂。想来,他是铁了心要跟着沈泰了。”
柳书言平平淡淡地说着,沈知的关注点却没在正事上。虽然她也将柳书言的话全然听进去了,也很是惊异于柳书言拿太尉和太子妃之位作为交换,可她在意的还是薛绛对柳书言破口大骂了。
“贵妃,他竟骂你,这如何使得?若是真的如此,等今日回去,孤便以此治他的大不敬之罪。”沈知蹙了蹙眉头。虽然她知道她不可能真的以这件事拿回去治薛绛的罪,但她一想到柳书言孤身一人前去驸马府,还受到薛绛这般待遇,她心里就很是不舒服。
只是她不知道啊,薛绛骂的并不是柳书言,而是她这个太子。他骂太子无能,德不配位,配不上这太子之位,更配不上这盛世的天下。
可这些,柳书言并没有告诉她,她只是摇了摇头,劝阻道:“不可,若是殿下真的如此,对于沈泰必定是打草惊蛇之举。既然他这般坚定,那日后臣妾自有办法对付他,殿下不必担忧。”说罢,她的眉眼竟也忽然之间染了些忧愁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苏苏又接了一些工作,所以以后可能不能日更啦,就随榜单吧~红包的话我偶尔发发叭~
其实我好想太子立马将贵妃扑倒,可是不合礼数啊啊啊啊!
第55章出游(二)
看到柳书言这般模样,沈知恍然想起了还和杜沁宁待在宫里的薛若雨。
贵妃……是在因为薛绛和薛若雨的关系而感到苦恼吗?她今日才明言将薛若雨决绝,薛若雨便与沁宁这般亲近,贵妃……会因此而伤心吗?即便……不是因为心里有她?
“孤都相信贵妃的。既然如此,孤也不再去想这件事了。难得出游,我们便不谈那些徒使人生烦的事。倒不如……贵妃陪孤去放风筝可好?”说着,沈知一手捏着线,一手将纸风筝递向了柳书言,“呐,上次孤说过要亲手做个风筝送给贵妃的,一直没寻到机会,今日便趁着出宫带过来了。”
其实柳书言早便注意到了那个风筝,只是她没想到,那竟然会是沈知亲手做的。
她愣了愣神,随即轻笑一声,半是惊喜半是无奈道:“殿下倒真是心灵手巧。”说着,柳书言敛了敛衣袖,双手将风筝接了过去,置于面前翻覆端详了一阵。
而一旁的沈知听到柳书言这句本来再正常不过的话,脸上却悄悄地爬上了红晕。沈知也感觉到了自己脸颊渐渐灼热的温度,心下羞得紧,也有些埋怨起薛若雨来。
至于沈知为何会如此容易因为一句话便脸红,还要从三日前说起了。
那日,前几天柳书言赠与沈知的那本薄薄的《经世谋略》读完了,她本打算重新寻本书来看,可她刚在案几旁坐下,就在这时,殿门外却响起了颇为急切的敲门声。
外面之人若是杜沁宁便会直接进来,现今曹闵又不在身边,会是谁这么着急找她呢?
想着,为了保险起见,沈知收回了正在一旁翻找书本的手,端正了坐姿,扬声问道:“谁人在外叩门?”
“小殿下,是臣,薛若雨。臣寻殿下有点急事,守门的不让臣进来,非要殿下同意了才行。”薛若雨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急促,还喘着气,看起来确实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原来是薛姑娘,进……”沈知话都还未说完,“进”字一出,开门的吱呀声便响了起来。她拿薛若雨是真的没办法,也不想追究了,顿了顿,便继续将方才想说的话继续说了出口,“……来吧,记得把殿门带上。”
话音一落,便只见薛若雨怀中抱着一个包袱,匆匆忙忙跨进殿来,又使劲一脚将殿门踹上,这才松了口气,走向沈知的步伐也慢了不少。
待薛若雨自然而然地将包袱放在沈知身在案几上,又在她对面坐下,沈知也不自觉地微蹙起了眉头,有些不解地问道:“薛姑娘,外面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呼……”薛若雨大喘了两口气,摇摇头,下一瞬却又点了点头,“跟殿下有关的事倒是没有,不过臣可差点就出大事儿了!”她说得玄乎又认真,沈知也不禁半信半疑。
盯了一眼案几上半鼓着的行囊,沈知眸子一低,心中有了猜想后,又抬起头来望向薛若雨:“怎么了?薛姑娘连包袱都收拾好了,该不会……是想回驸马府去了吧?”若是如此,她便得尽量拖延时间,再唤杜沁宁过来了。
“不是不是,”闻言,薛若雨知晓沈知是误会了,连忙摇头否认,“其实就是刚才臣躺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看画本,结果那呆木头不知道啥时候窜到臣背后去了,被臣发现后还扬言要把臣的所有画本和话本都扔掉。”这简易的秋千,还是薛若雨缠着杜沁宁派人给她搭制的。这几日春风和花香正盛,院子里比屋内舒服些,薛若雨时常喜欢坐在秋千上发呆或是看她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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