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然耸耸肩,“不怎么样,祝你幸福。”
不过,范琬这么一坦诚,顾意倒是不好找向前进帮忙了。
此事也只好作罢。
下班以后,顾意在地下车库停车,又听到两个人说起这事。
并且其中一个神秘兮兮的对另一个人道:“其实我们小区也发生过命案。”
“是吗?”
“骗你做什么?失足从26楼掉下去了,面目全非啊。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说没就没了。可真是太惨了。”
26楼。就不能换个楼层编故事吗?
顾意没忍住,上前问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你们说的是哪一幢的26楼啊?”
那人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说不定啊,就咱们这一幢呢。”
“小姑娘,最好还是不要独居哦。”
顾意毕业三年,一直独居。虽然有时候觉得孤单,但从来也没有觉得独居会有什么危险。
但今天被人这么一提点之后,倒确实有些惴惴不安。
顾意回到家,面对空空荡荡的房子,越发觉得自己这房子就是那两个人所说坠楼事件的案发现场。
终于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十一点半的时候,她受不了了。她干脆抱了一个粉色的水蜜桃抱枕,去按2601的门铃。
邻居很快开门。看到顾意,他好似也不惊讶,只是看着她怀里抱着的粉粉的抱枕,嘴角轻勾起上扬的弧度。
这桃子和她一般可爱。
顾意见他穿着白t短裤,比起上班时要随意得多。长腿又长又直,肤色好似比她还白上一个度。
馋人。
通道白色的灯光,屋内是大片昏黄,交替之处的玄关,最是光影柔和。
顾意站在光影中问他,“大半夜的,你怎么好随便开门?不怕是那个吗?”
“哪个?”
顾意把头发从后往前推,长度刚好挡去五官,张牙舞爪起来,“这个。”这模样倒与恐怖片女主角有几分相似。
宋诚笑着侧开身一些,让出的距离刚好够她钻进来。
“你是吗?”
“我才不是。”
顾意环顾他家,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只在吧台处调节出柔软舒适的光线。笔记本的正前方摆放着一张高脚凳,而旁边的咖啡机正煮着热咖啡。
“宋总,深更半夜的,您还在工作呢?”
宋诚点头表示肯定,“那这深更半夜的,顾女士找我什么事?”
顾意把桃子抱枕往上揪了揪,埋首半边在其间,“那个,说起来就挺不好意思的,我想在你家住一晚。”
“你确定?”
“主要是我家里停电了,没灯我睡不着。这睡不着吧,就会影响第二天的工作效率。这工作效率低吧,就很容易犯错误,一不小心,绩效又0分了呢。”
不等他答,她又道:“上次您可是答应我要互帮互助的,再说了,下属有难,领导来帮,天经地义嘛。”
宋诚:......
“领导可以赠你一些照明蜡烛。”
呵呵哒,蜡烛。
蜡烛能给人安全感,还要男人干什么?
她不要蜡烛。她想要能替代蜡烛的阿诚。
顾意又道:“其实吧,是我有心事,不说出来就睡不着的那种。”
“那你说,我听着。说完你就回去睡觉。”
顾意坐在他的高脚椅上,身体前倾,眼睛瞪得大大的,“咱们小区是不是死过人啊?”
“哪个小区没死过人?”宋诚转身往冰箱去。
顾意用眼神追随着他,“不是,我是说那种死于非命的,比如坠楼这种。”
宋诚从冰箱里取出一罐白桃微醺,拉开拉环后递给她,“你又道听途说了些什么?”
顾意也没客气,浅酌一口,答:“害,就我听人说,我们小区有人坠楼了。我这不是担心您一个人害怕么。”
然后她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白桃微醺,有些不可思议。其实,上次她就想问,何时,他也喜欢买这个了。却不敢自作多情,终是沉默着没问出口。
宋诚也不知道何时起养成的习惯。也许是从知道她喜欢的第一天开始。
“你害怕还是我害怕?”
“我我我,是我。”
“这事儿,我确也不知情。但这男女毕竟有别......”
“这个您放心。我顾意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因为您长得好看,就趁机占您便宜,请您务必相信我的人品。”
宋诚轻嗤,“我是担心对你名声不太好。”
“我不要名声。”
宋诚:“.........”
也是,她都找金主了,还要什么名声?
“你家里人不会在意吗?”家里人仍有暗示金主之意。
“不在意。”
那如果都不在意的话,他矫情个啥?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顾意做了个OK的手势,“那我睡哪里?”
“除了我的卧室,你可以挑一个房间。”
顾意将最后一口白桃微醺一饮而尽,行拱手礼,“领导的大恩大德,属下没齿难忘。”
第23章顾意,好好吃饭。
宋诚轻嗤一声,转身替她铺床去了。
皮就属她皮,可也给他这枯燥的长夜增添了几分趣味,以及不曾寻见过的心安。
顾意在客房呼呼大睡,丝毫没有认床这一说法,大抵是寄人篱下得久了,适应能力超强。
宋诚仍在吧台上熬夜,马克杯里残留的咖啡,满屋飘香。
待宋诚结束了工作,准备睡觉之际,看到客房留了条缝,窗帘拉开一些。月光斜洒进来,落入满堂柔光。
窗外有明月,窗内有月光,她在月光里,饮过初酿的酒,微醺入眠。
明月照亮摸黑前行的人,她只照亮他的黑夜。
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顾意四仰八叉地躺着,光洁的肩滑出领口,睡裙下摆已蹿至大腿处,一双腿颀长水润。
她睡着的样子,别有风情滋味。
宋诚替她盖好薄被,将门关紧。
关爱下属,是领导不可推卸的责任。
顾意睡得很死,一觉到天明。
起床才发现,宋诚不在。
床边有他留的字条:牙刷、毛巾在洗手台。
字如其人,他的字遒劲郁勃。
他可真是细心又体贴,顾意心里甜蜜蜜。
只是她得回家换衣服。
顾意以最快的速度溜回家,换好衣服,本想再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隔壁。
一看,宋诚回来了,手里还提着早餐,看来有她的份。
害,没口福。
宋诚回家一会会,顾意的手机就响了。
宋诚问:“你去哪了?”
“我回家了。”
“还过来吗?”
现在过去,不就是直接暴露家庭住址吗?也未免太过于冒险。
她只能拒绝,“等会儿我先去开车,我们直接小区门口见吧。。”
宋诚也没反对,“好,我买了早餐,你车上吃。”
宋诚吃完早餐,稍微坐了一会儿,便出门了,比平时早了约十分钟。
顾意却不知。
以至宋诚出门的时候,电梯门刚好合上,他看见一抹熟悉的纤瘦身形。
匆匆一瞥,极像顾意。
宋诚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看谁都长得像顾意。
不过,这个身形似顾意的邻居今天这么早就出门,是改上早班了吗?
倒班制的工作,还算比较人性化。也不至有牛郎织女那样的遭遇。
顾意把车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竟然发现宋诚比她还早。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手机,还好,没有迟到。
他手上提着早餐,牛奶、包子、粥和两个水蜜桃。
“我吃不了这些的。”
“未必,别看轻自己。”宋诚单手撑在车窗边,笑容淡淡的,眼中却铺上一层柔柔的光。
顾意:......
宋诚把手里的早餐摆在副驾上,“趁热吃吧。”
“我得开车。”
“我来就好。”
“那您早上不是得看邮件吗?”
“不看了。”
顾意下车坐进了副驾,领导摇身一变成司机,司机则边吃早餐边看手机。
这待遇。千年修来好福气。
“嗝嗝嗝。”顾意看手机看得打嗝。
“鹅鹅鹅。”又像一只大白鹅。
车子拐弯,宋诚喊了声:“顾意。”
“嗯?”顾意抬起头来。
“好好吃饭。”
“哦。”
过一会儿,她又开始“科科科”。
宋诚见她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手中的包子才吃了半个,又提醒道:“顾意。”
“不是,宋总,我看到一个段子,你想听吗?”
“我开车呢。”
“开车和听段子有什么冲突吗?”
“那你讲吧。”
【夫妻俩在被窝里睡觉,丈夫打了个喷嚏、喷了妻子一脸。妻子说:“有情况,你提前说一声。”过了一会,丈夫大声说,“预备。”妻子一头钻进被窝,只听“嘭”丈夫放了个屁。】注:此段子来自网络,非原创。
哦,原来她不是要讲黄段子。
不过,这段子莫名其妙的有画面感,怎么回事?
宋诚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空出一只手来搓了搓下颌,他在忍。
他是绝不会为这种低俗的段子折腰的。不笑,坚决不笑。
可能是没获得想要的效果,顾意问,“好玩吗?”
宋诚默了默,道:“没有你读书好玩。”
顾意:......
装逼遭雷劈。
“那我再给你讲一个真实事件吧。我上学那会儿,有个老师讲课特有激情,声音特洪亮。我同桌那天想放屁,于是她就想到利用老师讲课的声音打掩护。并且她超自信的。她觉得她能控制住她的屁在老师断句之前排出来,这样就没有人知道她放屁了。可是你知道吧,那天老师像是得到了神的指示,提前断了句。然后,你知道吧,就全班鸦雀无声的等了她一个洪亮的屁。”
“噗。”宋诚没忍住,“你说的那个同桌不会是你自己吧。”
“才不是呢,真的是我同桌。”
宋诚回头看了她一眼,“我现在就想知道,你是嫌我买的早餐不够味儿吗?”
指尖轻敲方向盘,话中话耐人寻味。
顾意看了看手中的包子,停止了吞咽的动作。
这早饭没法吃了。
宋诚开了车窗,笑道:“给你散散味。”虽然真的就有那味儿,但意外的提神醒脑。
是个令人愉悦的早高峰。
顾意忙把包子收起来,目光落到手中提着的两个又大又粉的桃,忍不住问:“哪里来的水蜜桃?”
“朋友送的,喜欢吗?”
“喜欢。”
当然喜欢,她视桃如命。
他投其所好的,又怎会失手?
“过几天,我去江市出差,你要不要一起去?”
宋诚是记得顾意是江市人,只因她母亲已故去,所以不太确定,她是否想回去,回去家乡看一看。
“我......还是不了吧。”她口中有些犹豫,想也是想的,可就怕遇到一些不想见的人。
“那就有点可惜。现在正值水蜜桃当季,这行程里还安排了采摘活动。”
“摘水蜜桃?”
“嗯。”
“要去的,我要去的。”
宋诚笑笑,继续开车。
顾意的心里,因此多了些期待。
和宋诚一起摘桃哎,那可不就是约会谈恋爱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其实,宋总,摘不摘桃的我无所谓,主要是能和领导一起出去见见世面,开拓眼界,增长见识。”
上班的时候,顾意想来想去还是给顾执打了个电话。除了顾执,她脑子里面已经寻不到能帮她忙的人了。
江市一中。
数学老师还想最后再压几道题,顾执双手环胸,玩世不恭。他静静的等着数学老师吹牛逼。
同桌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问,“顾执你真的要考锦都大学吗?”
“嗯。”
“可我考不上,怎么办?”
考不上关他啥事儿?他是能帮她考还是能借她抄?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顾执掏出来看了眼:顾意。
她打电话来做什么?是关心他高考吗?
不太可能。她对顾家的事丝毫不关心,自然也包括他。
恐怕,给她三次机会,她都猜不到他高中几年级。
顾执从教室后门走出去,声音慵懒,有些痞气,“喂。”
顾意问:“顾执,你在上课吗?”
顾执看到教导主任正往他这边走来,提步拐进楼道,“你说呢?”
顾意又问:“那你上课接电话干嘛呀?”
“那我挂了。”
“接都接了,挂干嘛呀?”
顾执似乎有些不耐烦,“有话快说,长话短说。”
“你给我寄几件老顾不穿的衣服吧,别让他知道。”
“你要不穿的衣服干嘛?”
“小孩子别问太多。”
顾执回道:“那你自己找他要。”
现在的小孩,太老卵。
“锦都发生了件入室劫杀案,我同事提醒我,一个人独居要挂几件男人的衣服在窗户边。”
顾执听完果然爽快多了,“知道了,放学就给你寄。”
“好孩子,那我就不打扰你学习了。你今年是高一吧,放了暑假来找我玩啊。”
顾执:......他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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