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她。
只要有她,什么都够了。
他倾身,贴过来,轻吻她的额。
她抬头。鼻尖便蹭上他的唇。那热热的唇瓣。那少年微浓的气息。
她不由自主地就往上微微地移蹭,去吻他的唇。
他胸口的少女就这么柔软地滑过他的肌肤。羽毛一样轻痒。
他抱她。手臂微微用力地托住她。
她仰面倾身。
他就亲到了她。
樱背后一样的嘴唇。柔软,粉嫩,盛放的花朵一样。他慢慢地亲她的时候,是甜的。她的唇瓣也悄悄地碰触他,软软的,蹭到他的唇角。
少年便一下拥抱住她,倾过去,与她深深亲吻。那吻比平日的微触不同,更深,更热,更深入。
她的心脏都在颤动了,低声地叫他:“任天野……天野……抱\我……”
任天野被她唤到心都柔软,伸手拥住她,将她紧紧地靠在自己的胸前。他的心跳,便怦然炽\烈地跳动。一声一声,鼓动而热烈。
他捧住她的脸,深深地吻她。然后一点一点地唤她的名字:“晞晞……晞晞……我的……晞晞……”
她在他的怀里轻\颤。牙齿咬住自己的唇,也触到他的唇,轻轻地回应:“天野……天野……”
“我在。”他最心爱的姑娘在他的胸口,仿若一道光,已经将他全部漆黑的世界,完全照亮。他拥抱她,圈住她,一点一点吻她:“我在……我在……晞晞,我会一直在……一直和你在一起,一直……永远也不分开……”
她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微微地酸了。
又微微地热了。
有淡淡的泪光,凝进她的眼眶,也映入他的眼瞳。
他心疼。
倾过来,吻她的眼泪。吻她的疼痛。吻她的一切。她和他一起走过了那么漫长漆黑而绵长的世界,到了一刻,仿佛,终于窥见了光亮。
她滑过他的手臂,紧握住他的手。把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指,蜷入他的掌心。
“我也一直在。”
“天野。我会永远永远……站在你的身边。从现在,到永远……”
她与他十指交握。
紧紧。至缠\绵。
只在这样一场淡色的黄昏,少女和少年,已将彼此的世界与灵魂,都向深爱的彼此交付。
任天野低头。吻再落在她的唇上。
“晞晞,我爱你……”
“我爱你……”
窗外。
大雨已收。天光澄澈。
密密的积雨云被夕阳照透,一片五彩斑斓,瑰丽奇色。
……
任天野独自伏在方向盘上。向来桀骜不驯、狂放不羁的男人,却在这寂寂而孤独的深夜,将一丝柔软的湿润,静静地掩入指间深处。
忽然,车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噼哩啪啦的巨大响动。
有一点彩色的光芒,划过他闭起的玻璃车窗。
任天野抬起头。
意外发现车外遥远的海岸线上,正扬起一阵阵庆贺新年的繁盛烟花。那巨大的烟火从地平线窜升而起,随着围观人群的阵阵欢呼,飞升至半空,再绽开一片五彩斑斓的瑰丽奇色。
天空,大海,映成一片灿烂光芒。
任天野推开车门下了车。他倚在自己的车门边,独自抬头,仰望面前这一片灿烂的烟火天空。
新一年就这么悄悄来了。
新的一切,也该重新开始了。
无论是山海传媒,还是他与她之间,错失七年的……爱情。
嘭——
又一簇盛大的烟花在半空炸开,男人微陷但漆亮的瞳眸里,倒映出一片斑斓的光辉。
简晞,七年过去,我依然在这里。你愿意……回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是缠绵的,
念念难忘。
唉,改到乱七八糟。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改!
第35章
一整个新年假,简晞都睡了过去。一直到三四号,药效渐渐地从她身体里褪了,她才朦朦地从昏睡状态中清醒过来。
家里特别冷清。几乎没有人烟的味道。
她光着脚去厨房,打开冰箱,只有一瓶旧时买的牛奶,冰冰地镇在里面。她无力地拿出来,拧开瓶盖,润了冒烟的嗓子一小口。冰凉的液体激得她喉咙一紧,人几乎都要打个颤。
没办法,她找了只玻璃杯,把牛奶倒进去,放进微波炉里打热。
随手拿过手机。
屏幕很暗。滑开了锁屏,也只有烟儿在跨年夜里发来的祝福短信,和一条最近跟踪拍摄特紧,不能回家的消息。
什么都是空空荡荡的。她的手机,她的心。
也许深度调查部里都没有人还记得离开的她,也许那个人的号码,再也不会在她的手机上亮起……简晞的手指,上下擦过通讯录的头像。
任天野的名字。
那夜,她仰起的吻。
“叮”的一声,微波炉的声音打破她的思绪。她心尖一抖。把手机扔在流理台上。
拉开微波炉,拿出微温的牛奶。
喝了三两口——
桌上的手机轻响了一下,是母亲李海娅。
【回蓉城来。】
命令,而不容置疑。
简晞开车回了蓉城。高速上一路通畅。别人的工作日,对她却成为了闲散时间。
说不出什么滋味。
回到蓉城。
母亲干净到透明的别墅。
一进门,就看到李海娅冷着脸坐着。手里一份做好的文件,丢到她面前。
“拿走。”李海娅皱着眉,目光嫌恶地盯着她:“告诉简明辉,我和他两清!下半辈子……”
母亲面容倔强而扭曲:“别再让我看见他!”
简晞拣起那份文件,文件夹里清楚地放着那套老房子的产权证、转让授权书、离婚协议书,以及写着简晞名字的处理授权委托文件。
简晞点头,声音很轻:“谢谢妈。”
李海娅盯着女儿。心像被扎透了一样疼。她额头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血管都几乎在发际线下跳跃。
李海娅痛心:“我真是白养你了!”
简晞握着文件,不吭声。
她知道母亲心里难受,就站着,让她骂。
李海娅:“从你九岁我和简明辉离婚,我的一切就都放在你身上。给你创造最好的条件,给你读最好的学校,送你出国留学……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结果你呢?!到了现在,你还是胳膊肘往外拐,顺着那一家吸血鬼!”
“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我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你带大养大吗?!”
简晞低着头,很小声很小声:“我没有……”
“你还没有?!”反对换来母亲更大声的斥责,“他们一家人都攻击我的时候,你在哪里?他们一家子要朝我动手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什么叫‘以后谁也不要再见谁了’,你当着那一家子人朝你妈大吼大叫,你就厉害了?!翅膀硬了?!”
“我三十岁离婚,把你养到现在,就为了你在别人面前驳斥我,拂我的脸面的吗?!”李海娅心痛如绞,“我这辈子做错的最大的一件事,就是生了你!”
“那我死了好了!”简晞突然抬头。
李海娅被简晞这句话,惊住。
“如果我能选择自己的出生,那我一定要你不要生下我!”简晞看着母亲,第一次出声顶撞,“二十几年,你含辛茹苦带大我,我就真的快乐吗?你知不知道,我十七岁就想跳楼,如果不是当年遇上了任天野……”
“我已经死了一百次了。”
李海娅惊讶。瞪着眼前的简晞。
压抑痛苦,折磨了自己足足几十年的中年女人,惊讶地瞪着眼前唯一的女儿。她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一颗鼓胀而疼痛的心,都被扎得粉碎。
李海娅叫简晞回来,心里也是对那日发生的事情有恨。她憋了这么许久,也就只有简晞一个人可以说。她以为,女儿会忍着的。会听她的,会宽慰她,甚至就算一声不吭,也是好的。
可是,眼前的女儿……竟会威胁她了?
十七岁跳楼……死了一百次?
如果能够选择,就不要让她生下自己?!
李海娅想过一百次简晞的顶撞,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会用她的命来威胁自己。
李海娅心都烂了。
气喘不过来。
太阳穴,心脏,突突地乱跳。
“走。”李海娅支撑着从沙发上起身:“给我从这里……”
李海娅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简晞连忙去扶:“妈……”
“滚!”李海娅用尽全身力气,拼了命一样地死死推开她:“给我滚出去!从今往后,我就当你死了!”
简晞被李海娅推得山崩地裂,差一点就磕倒在茶几上。
李海娅则气喘到窒息。她捂着胸口,又捂着喉咙,连挣扎带踉跄,一步一挪地往楼上跌跌走去。一直站在门口看眼色的郑秘书,听到响动连忙跟上去。
简晞站在客厅里。一个人紧紧地,攥皱了手里的那份文件夹……
此时。
广大新院大礼堂后台的休息室里,任天野正倚在沙发椅里,翻手机。
他今天极罕见地穿了一身特别正式的正装,蓝墨色的西装,暗纹走着金丝;衬衫笔挺相配,很少系的领带,细窄纤长,缀着点点不扎眼的星光。西裤包裹下的腿超级长,肆意微敞。与平日的随性不羁不同,这一身的修长锋利,别有味道。
苏堂走进来的时候,膝盖差点一软。
妈蛋他要是个女的,看见这样的师哥,保证一秒就扑上去了。
苏堂喊了声:“师哥。”
任天野抬头:“准备好了?”
“我办事,你放心。”苏堂打个响指,“所有人都进场了,正是好时机。”
“好。”任天野站起身。
轻掸一下西装下摆,身形犀利,气场大开。
“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任天野挑眉,眉尾飞扬。
苏堂全身血都快沸起来了。带着任天野就往礼堂里闯。
今日正是广大新闻学院一年一度的“新年论坛”,邀请优秀校友及嘉宾对“新闻行业”的新发展及变化展开对谈。今年也不知上层哪位脑抽,居然认定最近大获流量的“惊涛新闻”是行业新堀起,硬是把CEO谭震请来了现场。
苏堂开始还想去老院长那里争辩,没想到任天野拦他,还淡淡来了一句“那就加个节目”。苏堂开始没听懂,懂了后,直接狂拍大腿!
果然,主持人才宣布“对谈”开始,嘉宾名单没念到一半,苏堂带着任天野就开前门进了礼堂。
任天野本就人高腿长,平日里扔人群中也扎眼,今日重回母校,往前台边一站——
底下已有眼尖的女生开始尖叫:
“靠……任……任任任天野!”
“啥?”
“前面站的那个……任!任大神啊!咱们新闻学院一百年来最最厉害最最优秀,上过新闻联播,被行业总会长颁过长江新闻奖,被拎去大会堂受过最大大接见过的大神师哥啊!”
“啊?!是传说中的那位师哥?!!真的吗?”
“真的啊!你快看啊!天啊,我有生之年终于见到梦中偶像了!”
女生们抱在一起尖叫。这一声声,把迟钝的男生们都叫得惊醒。坐在最前排的学院领导也震惊了,发现真的是罕见难邀的任天野出现,连老院长都赶忙站起来亲自迎接。
任天野没有恃傲,他快步走上去,双手握住老院长的手。
身后一连串的老师们全都站起,一个个热情无比地跟任天野握手。任天野同样礼貌地一一回应各位教授过他的老师和教授。虽然他的确气场惊人,但依然礼貌、持重、成熟。这一幕幕惹到台下的尖叫声一片跟着一片。
台上的主持人反应迅速,连忙让人加椅子加介绍词。
任天野应邀上台。
一片小师妹的尖叫声中,他正与台中央坐着的谭震,迎面相对。
任天野挑眉。浓眉微扬,瞳仁漆亮。一避也不避地直迎着谭震,唇角,勾起一个散漫而压制的笑。那弧度,拿人。
谭震在一片尖叫浪潮中,也迎面对上任天野。
金丝镜片下,一点点敌意寒光。
谭震略微有一丝丝后悔。明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还答应了前来。但既然迎面冤家路窄,他也不可能退让。
果然,任天野在主持人介绍完他的身份后。竟没直接坐去加好的椅子,他居然直接一手拎起了软椅,就往谭震的身边一放。
任天野:“我坐这儿。”
那一身的桀骜不驯、狂放不羁,惹得台下的一群小师妹尖叫不停。
还是任天野做个手示,大家才重新安静。
主持人立刻开始熟练的走流程,对谈开始。今年的对谈话题也很有趣,竟是《从新媒体说开去……》。台上的几位嘉宾都开始发言,有新闻学院的一线教授,也有老牌的传统纸媒工作者,还有印社的老板,风趣幽默地抗议了新电子时代对他的饭碗进行了无情的打砸。
最后,话题落回“新媒体介入新闻业”这一巨大而有冲击的论点上。
麦克风本该传递到谭震面前。
“我可以先给同学们讲两个故事,”任天野出人意料地出声:“然后大家才听惊涛CEO的出色演讲。”
这一句,本就一直期待“大神师哥”发生的校友们,顿时都响起了欢呼声。不等主持人把麦克风递到谭震面前,任天野直接向前一截。
“现在的时代,是大数据大信息的时代。如果我们做新闻还报以传统思维、固守陈规,势必要被时代淘汰。”任天野开口,声音清晰,“就以一个月前,新院校友所发生的超跑车祸事件来说;我们传统媒体报道平缓、细节模糊,只以转发政府发布为准,没能做到对车祸事件报道的及时、公正、透明。”
任天野突然提到超跑车祸,整个大礼堂里顿时鸦雀无声。这毕竟是一件发生在学生身边的案子,每一个人也都经历得十分清晰。
谭震则有些警惕地瞪着任天野,他怎么都觉得,任天野截他,绝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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